曹操站在窗邊，一直都沒有看到燕雙飛。
雨越來越小，曹操的視線也變的越來越清晰。
在地平線上，曹操好像看到了那輛馬車。
曹操的視線不在馬車上面，而在馬車下面。
之前燕雙飛就曾躲在馬車下面，現在燕雙飛會不會也在那裏躲着呢？
午後，雨停了。
一碧萬頃。
那輛馬車已經消失不見了。
曹操剛剛隻是睡了一個覺，起來之後就發現那輛馬車不見了。
曹操不再朝窗外觀望，默默回到屋中，思考着問題。
日暮。
昨日泥土的芳香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花香。
在這個夜色微涼的天氣，曹操來到了昨天的亭子下面。
亭子還是那個亭子，但曹操已不再是昨天的曹操。
曹操已經換上了一件新衣裳。
這件衣裳，是燕雙飛親自給曹操穿上的。
衣服是白的，褲子是白的，鞋子也是白的。
而且這身衣服，和曹操之前穿的衣服是同一款。
一襲白衣，白衣劍客！
曹操在等。
等着夜帝的到來。
因爲曹操知道，夜帝一定不會食言的。
沒過多久，夜帝就來了。
夜帝依然跟昨天一樣，穿着黑衣服，戴着黑白相間的面具。
兩人面對面站定，左手都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夜帝看着曹操，淡淡道：“你來了。”
“是。”
“她走了。”
“是。”
“多麽好的一個姑娘啊，哎，可惜了。”夜帝搖了搖頭。
“我故意趕她走的。”
“哦？”
“如果我今天死在了你的手下，她一定會跟你拼命。”
“好像是這個樣子。”夜帝的瞳孔在收縮。
“但她遠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要趕她走。”
“你很聰明。”
“我更自信！”曹操輕輕一笑：“我現在已經了無牽挂，可以全心全意地面對這場戰鬥。”
夜帝默然。
夜帝看着曹操，覺得今天的曹操和昨天的曹操好像不一樣！
曹操的瞳孔，深邃而神秘。
宛如江洋大海，也仿佛日月星辰。
沒有人知道曹操在想什麽。
夜帝當然也不知道曹操在想什麽。
夜帝看着曹操，瞳孔在逐漸收縮：“我後悔了！我昨晚不該給你機會的！”
“是。”
“你看上去很自信。”
“今天的我，遠比昨天的我更自信。”曹操繼續道：“但你卻沒有昨天那般魄力了。”
夜帝沒有否認。
今天的他，的确比昨天的他蒼老了許多。
夜帝身爲波斯魔教的教主，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
曹操休息了一天，夜帝卻處理了一天的事務。
不僅是今天。
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
隻要夜帝不死，他一直都很忙碌。
職位越高，思考的事情也就越多，衰老的速度自然就快。
所以夜帝在37歲的時候白了頭發，并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而且夜帝還要和曹操決戰。
種種事情加起來，夜帝當然不會休息好。
“我昨晚失眠了。”夜帝淡淡道。
“看得出來，你的精神狀态的确沒有昨天那麽好。”
“你昨晚在處理後事，我也在處理後事。”
夜帝繼續道：“但你隻需要處理一件事情，而我卻要處理很多事情，所以，我失眠了。”
“我可以等你一天。”曹操看着夜帝。
夜帝默然。
他是在思考？
還是在休息？
“我昨天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今天也給你一次機會。”曹操淡淡道。
“你不後悔？”
“不。”
“因爲你要的是一場公平公正的決戰！”
“是。”曹操繼續道：“而且還是在同一時間。”
“也是傍晚？”
“是。”
“爲什麽？”
曹操淡淡道：“因爲你有兩隻夜眼，我隻有一隻夜眼。”
“決戰時間選在白天，對你不利。”
“決戰時間選在深夜，對我不利。”
“隻有将決戰時間定在傍晚，對雙方才是最公平的。”
夜帝聽後，瞳孔在逐漸收縮：“你說的對。”
“所以，明天的同一時間，你再來。”
曹操說完之後，轉身走了。
曹操的背影，潇灑而神秘。
夜帝看着曹操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當曹操走遠之後，夜帝才微微呢喃着：“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從亭子到閣樓不遠。
曹操很快就走了回去。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但是房間裏面卻多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着黑色連衣裙，頭發是盤起來的。
曹操從這個女人的背影判斷，她一定不是燕雙飛！
“你來了。”女人的聲音很溫柔。
“是。”
“今天你不能住在這裏。”
“住在哪裏。”
曹操的語氣很淡。
而且曹操很少發問。
所以曹操說出的話，一般都是陳述句。
“跟我走。”女人的聲音仿佛遠在天外，也好像就在耳旁。
聽着這種奇怪的聲音，曹操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個人。
夜帝！
夜帝的聲音也是如此。
遠在天外，近在耳旁！
眼前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夜帝的女人呢？
曹操沒有問。
因爲曹操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你好像根本不關心我的身份。”女人的聲音一直都很輕柔。
“因爲我知道你是誰。”
“那你說說，我是誰？”
“你是夜帝的女人。”
“你錯了。”女人笑道。
曹操默然。
女人繼續道：“我是夜帝的夫人，請注意你的措辭。”
夜夫人繼續走着。
曹操在後面一直跟着。
曹操沒有問夜夫人要帶他去哪裏。
因爲那根本不重要。
沒過多久，夜夫人就帶曹操進入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
看上去好像是檔案室。
因爲房間裏面有很多桌子，櫃子。
桌子上，櫃子裏，都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卷宗。
“這裏擺放的，都是江湖中的秘密。”夜夫人繼續道：“我敢肯定這裏的每個秘密，你都不知道！”
曹操默然。
因爲曹操對江湖中的事情，的确不是很了解。
檔案室後面是一間卧室。
夜夫人打開卧室的門，輕柔一笑：“今晚，你就在這裏休息。”
“是。”
“你難道就不問問我，爲什麽要帶你來這裏？”
“不必問。”
“爲什麽？”
“因爲我不想問。”
——不想問就不問，哪來那麽多的爲什麽？
夜夫人微微一笑：“一個人的本領越強，那麽那個人就越是奇怪，我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
夜夫人說完之後，便走進了卧室。
沒有關門。
曹操沒有去看卧室，而是在看桌子上的卷宗。
曹操走了很久，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想看的那個卷宗。
這個卷宗上面寫着三個字：燕雙飛！
燕雙飛，劍術名家燕七之女。
燕七，身世不明，但是他的劍法天下聞名。
一把均衡劍，走遍天下都不怕！
燕七年少成名，生性風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