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龜田太一雙目微閉，一副安詳的模樣：“請出招！”
“你在等死。”曹操淡淡道。
“失敗的結局，就是死！”
“但是你的心，還沒有死。”
龜田太一沒有說話。
但是他的眼珠子卻在急速滾動。
雖然他是閉着眼睛的，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不甘心！
他不服！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心中的那股怨氣估計會一直纏着我，所以我不殺你。”
龜田太一猛地睜開眼睛：“你說什麽？”
“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重複第二遍。”
龜田太一默然。
他隻好回想曹操剛剛說過的話。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心中的那股怨氣估計會一直纏着我，所以我不殺你。
難道說，曹操真的肯放過他？
龜田太一看着曹操，眼裏充滿了疑惑：“你肯放了我？”
“是。”
“你不後悔？”
“是。”
“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
曹操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因爲曹操知道，龜田太一還沒有讓他後悔的實力！
龜田太一正在走，曹操沒有管。
更沒有去看。
龜田太一正在拔他的忍刀，曹操也沒有看。
茲——
刀已入鞘。
龜田太一的背影，漸行漸遠。
燕雙飛迅速湊近曹操跟前，滿臉歡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抛下我的！”
“是。”
“哎呀！你這人好無趣啊，你就不能多說兩句嗎？”
“不能。”
“你就不能多說兩個字嗎？”
“不能。”
曹操繼續走了。
因爲他還要趕路。
趕着前往波斯魔教。
趕着尋找大喬。
三人繼續踏上了征途。
馬蹄哒哒，車輪滾滾。
健談的何方又開始說話了。
“曹操，我有時候真的在想，你究竟是人是神？”
“我當然是人。”
“但是你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你的劍太快了，已經出神入化了！”何方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
“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
“如果剛剛是你先出手的話，龜田太一還有沒有拔刀的機會？”何方的眼裏充滿了好奇。
燕雙飛的眼裏也充滿了好奇。
因爲從她認識曹操到現在爲止，她還沒有見過曹操先發制人呢！
隻見曹操的嘴唇微微蠕動，淡淡道：“沒有機會。”
何方愣了一下。
他知道曹操根本沒有必要撒謊！
更懶得撒謊！
一個連話都懶得說的人，怎麽會有心思想着撒謊呢？
何方繼續問道：“那你爲什麽不先出手？”
曹操輕輕一歎，目之盡處皆是回憶。
“之前在面對賀蘭群寇，河西馬賊，蔥嶺群盜的時候，我都是先發制人。”
“或許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隻是迫于生計，做起了強盜，但我根本沒有給他們機會。”
“沒有給他們活下來的機會。”
“更沒有給他們重新做人的機會！”
“現在的我，既是在救贖自己，也是在救贖他人。”
何方聽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人和人的區别，不就是志向的區别嗎？
不就是思想的區别嗎？
不過曹操的這個想法，何方還是第一次聽說。
救贖？
何方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以救贖爲人生信念的人。
但是現在，何方見到了。
何方看着曹操，眼裏充滿了好奇：“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是。”
之前，何方一直都是一個健談的人。
之後，何方也是一個健談的人。
但是現在，何方在思考。
是曹操的人生觀，讓何方陷入了深思。
是曹操的救贖觀，讓何方陷入了深思。
今夜星光閃閃，車廂當中卻很安靜。
健談的何方沒有說話。
健談的燕雙飛也沒有說話。
沉默寡言的曹操，更沒有說話。
黑夜很漫長。
從夜晚到深夜，從深夜到午夜，從午夜到破曉。
破曉之後，新的一天才能到來。
破曉。
曙光。
曙光不分高低貴賤，均勻地灑在大地上，也灑在曹操所在的車廂上。
當曹操醒來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
何方還在，但是燕雙飛卻不在了。
車廂不大，曹操環顧一周，還是沒有看到燕雙飛。
這個時候，何方也醒來了。
何方也發現了異常。
何方不僅健談，更好動。
很快沖出車廂觀察，但是卻沒有看見燕雙飛。
“她人呢？”曹操問道。
“我看不見。”
“她昨晚還在。”
“對，她昨晚就睡在你跟前。”何方的語氣有些奇怪。
“但是她今天早上卻不見了。”
“她很懶，這麽多天，她從來沒有早起買過早飯，所以她今天也不可能是去買早飯了。”
那麽問題來了。
燕雙飛究竟是去哪裏了呢？
曹操也走出車廂觀察。
環顧一周之後，也沒有看見燕雙飛。
這個時候，何方的臉色有些凝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請講。”曹操淡淡道。
“你記不記得龜田太一昨天說過的話？”
“他昨天說了很多話。”
“他說你一定會後悔的！”何方輕輕一歎：“聽說東瀛人士爲了目的會不擇手段，你說，是不是龜田太一在晚上将燕雙飛擄走了呢？”
曹操沒有說話，表情有些凝重。
何方剛剛說的的确有道理。
如果龜田太一在午夜悄悄前來，将燕雙飛偷偷擄走的話，不僅合情，而且合理！
曹操是人，不是神。
在睡覺的時候，也無法察覺周圍發生的一切。
那麽問題來了。
到底會不會是那個樣子呢？
曹操的眼神有些複雜，看上去有些着急。
何方平時雖然總是和燕雙飛鬥嘴。
但是何方現在也很着急，因爲何方不希望燕雙飛落入東瀛猥瑣人士的手中。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車廂下面突然傳出一道銀鈴般的笑聲。
曹操聽到這陣笑聲之後，也笑了。
因爲曹操知道，這是燕雙飛的聲音！
何方聽到這陣笑聲之後，先是舒心一笑，随即又皺起了眉頭，看上去有些生氣。
不！
确切地說，應該是非常生氣！
因爲何方反應過來了，他被燕雙飛耍了！
在曹操和何方的注視下，燕雙飛抱着承影劍，從車廂底下緩緩爬出。
燕雙飛看上去非常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