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平靜了一下,接着說道:“這種感覺一直困饒我很多年,上中學的時候,因爲我長得還不錯,有男孩子給我寫情書,學校不準早戀,我吓得生怕被老師和爸媽知道,不敢跟任何一個男孩子說話。
曼曼聰明,小學初中都有跳級,在中學那會,她收到情書的時候,她會拿給媽媽看,我卻不敢。”
吳子卓沒有打斷芸芸說話,任她自己停頓,自己接上。
“有時媽媽會開玩笑的問我,芸芸,曼曼都收到情書了,有沒有男孩子給你寫信呀?那時我就會囧得不知所措,連連搖頭。對于情感方面的事,我該是比别的孩子更早熟更敏感的,我生活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一點自我放縱。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大學。在大學裏,收到的情書比中學的時候更多了,可是,我一直像中學那時一樣,對誰都不理,自己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上學期間,不能談戀愛,要做爸爸媽媽的好女兒。
所以,我默默的拒絕了很多人,沒事就一個人宅到宿舍裏,也是因爲這樣,我在網上寫小說,開始隻是打發時間,後來才慢慢的喜歡上的。
楊遠峰和我是同班同學,平時大家一起上課,偶爾會說說話,那時的他很忙碌,他除了上課還,還找了好幾份兼職,他的父親在他很小時就去世了。
作爲家裏的男人,在很小時,他就扛起了家庭的重擔,他的學費,他妹妹的學費以及他家的生活費,他都得操心。
當我知道他的這些事情後,對他多了幾分同情,當然,對他那麽小能擔起一個家庭的責任,也有些佩服。
當他向我表白時,我有些不忍心拒絕他。于是,我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那時的他很忙,一學期下來,我們的約會隻是偶爾一起到食堂吃吃飯,吃完飯後,他得趕着去工作,這樣的狀态,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
工作的他,比上學時更忙,而他的母親,知道我們的關系之後,開始打探我的背景,當知道我是景家收養的時,開始變着法的阻止我們在一起。
同時,我們班的另一個同學,劉莎莎喜歡楊遠峰好些年,所以他們合起來使壞,才有我們相遇的事。這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說到這裏,芸芸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着吳子卓,輕聲的說道:“和楊遠峰在一起的幾年,我們隻是走得近點的同學,他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真的,他的媽媽,不過是一個守寡多年的老婦人,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個兒子身上,她市儈,她不明理,甚至她爲了楊遠峰做些出格的事,完全可以理解的,子卓,沒有必要跟她一般見識。好嗎?”
吳子卓摟着芸芸,親親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說道:“讓你受委屈了,好吧,聽你的,不理她了。我答應你,不找她麻煩了。”
芸芸深深的松口氣,她真的怕吳子卓計較,然後對方金花做點什麽事來。
她知道,吳子卓今天是真的生氣了,他要是對付方金花,那真的是像對付小螞蟻一樣。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中午和白洋他們一起吃飯,明天就是錢助他們的婚禮了,晚上有得熱鬧的。”
芸芸點點頭,真的閉上眼睛休息了。
吳子卓等芸芸睡着以後,才起身離開床,打開筆記本,開始處理公務。
楊遠秀帶着方金花上了出租車,方金花還在叨叨的念過不停,楊遠秀不想跟她在出租車上吵,任由方金花一個人碎碎念。
出租車司機在後視鏡裏看着怒火難平的方金花,沒有多說話,這樣的老太太,少惹爲妙,隻想早點把人送到目的地,就萬事大吉了。
楊遠秀從上車到下車,硬事一聲沒吭,自己雙眼盯着窗外的風景,老太太的話,她直接啓動了耳朵的屏蔽功能。
下車後,楊遠秀伸手去扶方金花,方金花手一揚,從楊遠秀的手臂下滑過,嘴裏嚷嚷道:“老娘自己走,不要誰來扶。”
然後氣沖沖的往前走,邊走邊罵道:“你們一個兩個的,翅膀都長硬了,都不得了了,連老娘都敢騙了,工作不要了,老娘不要了,爲了一個女人,婚也離了,一個人躲到外面去,我就是個苦命的,把你們一個兩個的拖扯大,就得這個結果,被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嫌棄的結果。”
楊遠秀跟在方金花的後面,默默的跟着走,大氣不敢出。
回到家裏,方金花左腳蹭右腳跟,然後右腳跳蹭左腳腳根,腰都沒有彎一下,把腳上的鞋子蹭掉,腳用力一踢,腳上的運動鞋掉了下來,可能力道有些大,一隻飛出去兩三步那麽遠。
方金花理也不理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
楊遠秀在門口換下自己的鞋子,又把方金花踢飛的鞋子撿起來放把鞋架上,再把方金花平時在家穿的保暖鞋給她提過去,“媽,天涼,穿上鞋子吧。”
說完,把方金花的鞋子放在她的腳邊上。
方金花一腳把楊遠秀放好的鞋子踢飛了,“老娘冷死關你什麽事,你這個手往外拐的東西,少在我面前讨好賣乖的。”
楊遠秀被方金花激怒了,蹭一下站起身來,對着方金花大聲的回道:“你要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随便你好了,這個家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你造成的嗎?就你這個脾氣,還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你動不動跟我們說,你多不容易,我爸走得早,一個人多辛苦,我爸怎麽走的?肝病走的吧,肝病怎麽來的?不是你氣的?我爸就是被你氣死的,你一個人守寡怎麽了?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今天你看到芸芸了,你這呀那的,芸芸跟我哥好好那會兒,是誰在哪裏出那麽多幺蛾子的?你跟劉莎莎一起對芸芸做的那些事,我哥不知道,我哥要是知道了,他會恨死你的,是你硬生生的逼着他們分手的,現在知道芸芸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你後悔了,你後悔了芸芸就該回來做你兒媳婦?憑什麽?你是上帝還是菩薩?别人憑什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