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丢，将兩顆黑珍珠丢在雪人臉上，她在披風上擦擦凍得發紅的手。
猶豫了下，望向夜無痕。
“那個……您前來，是？”
夜無痕望她會兒，沒作聲，卻是上前幾步，接着她之前沒做完的工作，開始打點起雪人面部。
這舉動，叫長依眼快直了。
“過來幫忙，本王第一次做這個，不得要領。”
“……”長依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好吧！
“那個……我看，還是……”
“又想躲着嗎？”
長依，“……”
她皺眉看夜無痕苦澀的神色會兒，歎氣，“……不是。”
因爲他的突然出現，叫她震驚的很。現在，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都到她院子内了，爲什麽沒有家丁來禀報啊？
想着她神色動動。
轉身，沒作聲，隻是依着他的話，繼續整理起雪人。
夜無痕見此，眸内絲絲欣喜湧過，微微勾唇。
好一會兒，二人都是忙着手上動作，誰都沒再開口。
直到……
看着繞着院子内一圈的各式雪人，長依抽抽眼角。
呃……這是在搞什麽呀？
轉頭，卻是對上夜無痕正看她的視線，她眉心微皺。
“……呃，好像浪費好多時間，堆得太多的。”
夜無痕勾唇，“本王倒是覺得，還不夠。”
“……”長依有些不明白他話意。
夜無痕沒做解釋，深看長依一會兒，“本王是替舅舅，來接你回府用午膳的。”
長依一愣，她正想着要怎麽再開口詢問他的來意呢，沒想他先說了。
“呃……這樣啊。”
秦元讓他來的？
若是秦元的意思，她若不回去，怕是也不好。
“……要不您先行一步，我随後就到。”
夜無痕深看她，“本王是來接你的。”
“……”長依眉心緊皺下。
“……那，請您先道正殿稍等下吧，我稍作收拾下。”
聽她松口，夜無痕唇再是微微一勾。
“你慢慢來，不急。”
長依點頭，轉身。緩步進了正廳，可卻是進了後，見夜無痕跟着她身後也是進來。她楞了下。
“……”她記得，她之前說的，是讓他道正殿等啊！不是她院内的正廳！
但是……
他都進來了，她這也實在說不出什麽不禮貌的話。
“……您請坐會兒吧。”
說完也是不再去看他神色，低頭快步進了内間。
待收拾好出房門時，見夜無痕并沒有坐着，立在正廳中，正靜靜的望着廳外。
似是聽到開門聲音，她見他轉頭看向她。
“……那個，好了。”
夜無痕深看她一會兒，點頭。
二人先後出了院子，一路都是無話。
直到馬車上，長依剛落座下，就是聽他開口。
“可以不用敬語嗎？”
長依眨眼，一臉不解的看着他。
夜無痕看出她的疑惑，再道，“你以前在本王面前，從來都是嚣張的。所以，可以不用敬語嗎？你隻要保持你原來的樣子就好。”
長依沉默了會兒。
“……以前是太小，不懂事。現在哪能與以前一般那樣……”
“爲何不行？”
她話才道一半，又是被夜無痕打斷。
被他一問，長依眉心又蹙緊了。
“所以說，是以前太小，不懂事……”
“若真是如此，本王甯願你沒長大，甯願，還是以前那般的樣子。”
長依，“……黎王您說笑了，哪有人一直不長大的。”
她的話，叫夜無痕神色再是一動。随即也是隐隐回想到，秋市那夜，她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确實，哪有一直停留在原地的。
人會長大，心境會變。
但是……
爲什麽感情，确實改變不了！
任憑他怎樣想遺忘，她都是始終在他心口處。
越是想讓自已遺忘，越是不能……
想着，他視線緊緊盯着長依，好一會兒的，不曾挪開。
長依額上都快冒汗了。
這樣被人一路緊盯着，她實在沒法靜心啊！
這後，一路二人都是未再開口。直到馬車吱呀一聲，停下。
長依稍稍松口氣，起身便是急急掀了簾子下車。
夜無痕望着她急急離去的背影，稍稍握拳。
頓了下後，緩緩起身，跟上。
元帥府内也是一片白茫茫，沿着家丁清掃出的道路，長依進了正廳後，就是見秦柒仟急急進門的身影。
“小叔叔！您總算回來了！”
長依見他一臉喜色的，勾唇。
“嗯。”
秦柒仟話落也是不客氣，幾步落座到長依一側凳子上。
“我和你說，我最近研究出一套拳法！一會兒打給小叔叔看看！”
長依笑，“你研究出的？”
秦柒仟以爲她是笑話他呢，語氣不好了，“是啊！您不信？”
長依唇角笑意不變，“信信，怎麽不信！一會兒午膳後，打來我欣賞下！“
秦柒仟一喜，“說好了！”
“嗯，說好了！”
二人說着間，比長依慢上些，正巧在外又是遇到秦元的夜無痕踏步進了正廳。秦元後一步跟進。
見長依與秦柒仟有說有笑的，盯着長依笑顔，夜無痕眸色微動。
秦元遠遠聽他們對話，進了正廳後便是笑道。
“怎麽，你們叔侄約定好什麽了？”
長依起身，“義父。”
秦元點頭，“快坐下說。”
長依依言落座。
聽秦柒仟道，“我和小叔叔說好了，一會兒讓她看我打拳！”
秦元笑看他，“就你小子那花拳繡腿！”
秦柒仟不服氣了，“祖父您小看孫兒！”
秦昊哈哈一笑，“你别出醜就好！還得耽誤你小叔叔時間！”
秦元這話一處了，秦柒仟像是想到什麽一般，突然對着她伸出手。
長依挑眉，“做什麽？”
“拉勾！說好你要看我打拳的，别一會兒午膳後那什麽鳳閣主來了，你又是一驚一喜的，屁颠颠的跟着他走了！到時食言！”
“怎麽說話的！”秦柒仟話剛落，就是被秦元冷喝一聲。
秦柒仟不服氣，“本來就是嗎！我又沒說謊！舅舅也可以作證的！”
“你這孩子！”
聽他将話鋒一轉到夜無痕身上，秦元臉色變了。
側目看下夜無痕，見他微沉的神色，心下歎口氣。
而長依，卻是眉抖了又抖！
靠！她有屁颠颠兒的跟着鳳離殇走嗎？
經秦柒仟這麽一說，她深深回想下……
呃……好像，是有那麽幾次似的……
“快點，拉勾！”
想着呢，又是被秦柒仟一陣催促。
秦元又是冷喝秦柒仟，“别鬧你小叔叔了！”
長依笑，“沒什麽的，義父您就别再吓唬他了。”
說着看着秦柒仟伸出的手指，她噙着笑，伸手。
“……小叔叔，您手好小好白好嫩好軟好纖細啊！一點都不像男子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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