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依，“……不，沒事。您客氣了。”
說完再道，“您請坐。”
連着兩句疏離，客套又是拘謹恭敬莫名的話叫夜無痕神色瞬間變了。
他深望着她，“……你可以和以前一樣與本王說話。”
什麽時候開始，她對他的語氣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
以前在他面前，她縱使放肆的，嚣張的，也是驕傲的。
那般，才适合她……
“……以前太小不懂事。您可是大名鼎鼎的黎王，以往多有得罪了。
夜無痕默了下，手握成拳，“……本王面前不行，鳳兄面前就可以嗎？”
長依，“……”
眨了下眼。
他這個……
是在變相的指責她在鳳離殇面前太不懂規矩了嗎？
“……呃，鳳閣主他是特别的。我想……他不會與我計較這些。”
“特别的？”夜無痕耳中隻聽得到這三字！
“你說他對你來說是特别的？”
“……”長依被他質問的，覺得有點莫名。
但随即一想，怕是他覺得自已臉皮有點厚了！
居然說出天下聞名的鳳離殇與她而言是‘特别的’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來！
“……我隻是說出心中所想，我在他面前怎樣，那是我們的事情……黎王您還是……”長依說着，感覺夜無痕氣息幽冷了下去。
見他冷下的，似是隐怒的臉色。
她一怔……
好吧好吧！又惹他生氣了？
但是她說的沒錯呀！她與鳳離殇之間的事情确實與他無關呀！
她對鳳離殇再無禮，再怎樣！鳳離殇都沒氣，他在這瞎氣什麽！正義使然嗎？但是看他臉色，她總覺得不是這麽單純呀……
想着，猛地想到那時亭間，夜無痕醉酒後的那些話……
她一怔！
眼悠的瞪大！
“你！你該不會是……”
夜無痕因她的話，心中焦躁難安。心髒似是被扭捏這一般。
極力隐忍住想上前抓着她肩膀質問她的沖動。見她突然似是一臉恍然大悟，震驚的不輕的神色突然瞪向他。
他蹙緊眉，“……什麽？”
長依這邊腦内亂哄哄，因爲之前突然靈光一閃想到的那事，臉色已是大變了。
“你……你不會是？”
夜無痕，“是什麽？”
長依，“……”
不會喜歡上鳳離殇了吧？
靠！難道他口中那個‘他’就是鳳離殇？他暗戀鳳離殇？因爲得不到求不得！所以才會那麽痛苦？借酒消愁？
所以現在，才會因爲她中對鳳離殇不敬而指責她！而在生氣？
這一切歸根究底的原因，都是因爲夜無痕喜歡鳳離殇？因爲他口中所說的那暗戀着的男子就是鳳離殇？
天！
想到這個事實，長依臉色慘白，渾身冷汗不停的，身子顫着，呼吸都是差點一窒！
實在受不了這刺擊般！她雙腿一軟，後退一步，身子一個不穩的險些摔倒！
夜無痕看她的變化，在她險些摔倒時，驚了下，身形一動閃了過去一把拉住她扶好。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适？”
長依望着低眉問她話的夜無痕，她腦内掙紮在掙紮，一團亂麻一般！
隻是狠命搖頭。
“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兩個兒子要是搞基了，那她這筆媽要怎麽活呀！
突然激烈的反應讓夜無痕身子一僵，緩緩收回扶在她肩上的大掌。稍稍退後幾步。
“……你不要激動，我不碰你就是。”
長依這邊完全陷在混亂中了。
“我說不可以你聽到沒有？回答！”
“……”夜無痕擰着眉。
又是握緊拳。
“……本王知道。你冷靜點。”
長依扶額，壓着太陽穴。
“……叫我怎麽冷靜呀！”
天！這真是驚到她了！她現在整個兒混亂不堪！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對了。正太……
想着，她臉色一沉。
靠！忘了正太那混小子自從上次盾了後壓根就沒出現過？她都懷疑他是不是從她腦内消失了？
那現在究竟該怎麽辦……
夜無痕看着她臉色變換變換去的，似是陷阱某種混亂中。
以爲又是像上次林間一樣，因爲他的觸碰而被驚到了！
心急，卻是不敢再上前，怕進一步刺激到她……
他咬了咬牙，“本王發誓，沒有你的允許，本王不會靠近你。所以……你冷靜些。”
長依聽他的話，擡眸看他下。
“……”什麽情況？腦内更混亂了！
他突然對她發什麽誓呀？
見她終于擡眸望他，臉色不似之前那般難看了。
夜無痕稍稍松口氣。卻是苦澀不堪。隻有他保證不再觸碰她，她才能安心嗎？
“……本王說到做到。”
“……”長依眨眼。
完全一頭霧水？
看他真摯的神色，她愣愣的。
夜無痕見她不說話，以爲她是不相信他，他苦澀的一笑。
“我真的說到做到，你就信我這一次。”
長依，“……”
擰着眉好一會兒，點頭。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他的神色，讓她拒絕不了。
夜無痕苦澀再是勾下唇，深深看着她。
“……那麽，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偶爾，你能與本王說說話，本王想見你時，也可以來看看你嗎？”
“……”長依蹙着眉，不懂他意思般。
“……你，會想見我？”
她的問題，讓夜無痕有些激動。
“當然想！”無時無刻不想！
想将她留在身邊，想時時看着她！想将她抱緊在懷……
沒有一刻，他不在想她！
長依聽的卻是眉擰的更緊，“爲什麽？你不是很讨厭我嗎？”
讨厭她還爲什麽想見她？
難道……是爲了防着她，不讓她對鳳離殇不敬嗎？
又是聽到這句話，讓原本就是激動焦躁的夜無痕握拳，他僵在原地好一下，沒忍住便是幾步跨了過去，伸手想抓她肩膀，卻是見她一縮下身子。
想到之前自已的話，他握握拳，收回僵硬的手。
定定的看着她，“……我從來沒有讨厭過你，從來沒有。”
“……”
沒有讨厭她嗎？
沒有的話，那爲什麽秋市那夜要那樣羞辱她……
想到那件事，長依臉色又是一陣僵硬……
那怎麽可能不是讨厭？分明是讨厭到了極緻。
不想再去想那事，越想，就隻會讓她覺得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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