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
“噓,先吃藥,吃完藥再休息一會兒。”
正想問,卻被鳳離殇話打斷。
看着時逐端着藥碗進房,她眨下眼。
見他一臉同情的望着她,更是不解了。
“……你什麽眼神?”
時逐被她問的,瞥開些視線,“……呃,你好好休息。”說完将藥碗放進鳳離殇手上,像是怕長依多問他話一般,轉身沖出了房。
長依一頭霧水的,總覺得,時逐的臉色古怪,行爲有些異常。
而身邊的鳳離殇……
爲什麽,總覺得他也是不對勁,尤其現在再細看他,竟是發現他眼中隐隐有血絲,且眼下也是有黑影,似是很疲倦……
“鳳閣主,您……”
“噓,喝藥。”就着扶着她起身的動作,鳳離殇将她攬緊在懷。
“聽話,先吃藥。”
“……”
不隻是因爲突然被扶起,動作牽扯的關系,還是因爲什麽原因。長依就覺得,在聽完他那句誘哄般的,‘聽話’兩字時,她頭一疼。尤其後腦位置……
“怎麽了?牽扯道傷口了?”手輕撫上她後腦,鳳離殇語氣透着難掩的緊張。叫正疼的皺眉的長依聽着很是稀奇。
好像是第一次聽他這種緊張的語氣?但是,記憶深處,卻是又覺得,像是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景似的……
“很疼?”
見她沒回話,反而轉頭望着他發呆,鳳離殇問。
長依眨眨眼,“……我沒想到我後腦也有傷?還有啊!”
捂了下胸口位置,她覺得隐隐犯疼!
“鳳閣主……我究竟是出什麽事了?”不止是扭傷擦傷,後腦應該還是撞傷?且胸口的疼……該是内傷?
鳳離殇神色稍動了下,輕點下她眉心,“發生了點意外,一時想不起來,就不要再多想。現在沒事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又這種意外發生。好了,先喝藥。”
疑惑在長依心頭盤旋不去,但是見他像是不願多說,長依也是身子還難受着,想多了,就絕腦子疼的厲害。
聽他的話,喝完藥,被他像是哄着一般,陷入了淺眠。
夢中……
應該是夢吧?
不知是誰緊緊束縛着她,緊壓着她,叫她像是快不能呼吸般,難受至極。
心驚,她想着,鳳離殇就該在她身邊才是,想呼救,卻是喊不出聲?
呼吸不暢,她覺得腦子漸漸暈沉起來,讓她更爲震驚的是,身上那人在撕扯她衣服。
她害怕,反抗無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口張張合合,她試圖出聲,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聽話,我會救你……”
她聽道身上的人附在她耳邊,這樣與她說。
震驚?因爲這聲音,好熟悉?
像是緩緩的有光線照下,漸漸明亮起的視線中,映入一張俊逸的,叫她不敢想象的臉……
驚醒的一瞬。她呼吸不暢道極緻。大口喘着氣,有一瞬間,她幾乎不知道自已身處何地。
朦胧的滿是水汽的眼望着上方眼熟的帳頂,掃視一圈昏黃的房内,好一會兒的才意識道這是她自已的房間。
她在床上,現在該是正直半夜,而後……
“……”奇怪?她是被夢驚醒的吧?
但是……
撫了下額,手上試觸到的是一層冷汗。
“……怪了?是做了什麽噩夢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正當想着,隐隐的,外間像是有人的對話聲傳來。
“……你也聽到了……”
“……爲什麽……會忘了?”
隐隐的,她聽到像是鳳離殇的聲音,還有的……
那人聲音沙啞,似是疲憊不堪。但是,卻是隐隐的,耳熟……
想着她眼緩緩睜大,這個,好像是……
聽鳳離殇聲音。
“……些許是因爲毒入心肺。後腦的傷也是一定的原因……時辰不早了,你請回吧……”
她又隐隐的聽到些許的争執之聲,蹙眉。
這個,是在讨論什麽?不會是……在說她吧?
如此猜想,腦内又是牽扯起一陣難忍的疼。
她咬唇,忍着疼,不知是過了多久,在她渾身冷汗時,房門被自外打了開。
站在門口的是鳳離殇的身影,對上長依視線,見她神色,他眯眼。急急的步了進來。
“醒了?不舒适?爲什麽不喊一聲?”
他話間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幾步到床前坐下,伸手探上她手脈。
長依皺眉,腦内的疼,像是被鑲進棵釘子一般,叫她難受一時間幾乎出不了聲……
“……嗯。”低吟一般的回話,她朦胧的視線望望那緊閉的房門位置。
“……您,您剛剛在與誰說話?”
鳳離殇看她,伸手摸下她腦袋,确定脈象暫無大礙後,道,“聽到了?”
她蹙着眉點頭,“嗯。那個……不會是……”
那是夜無痕聲音吧?他大半夜的在鳳府做什麽?
聽之前隐隐的話意,不會是知道她受傷生病了,前來探望她的吧?
想着,她心底又是自嘲一笑一聲。
她這妄想的,怎麽好意思想!
他那麽讨厭她怎麽可能特意來看她?
鳳離殇盯着她神色,不漏看絲毫。
好一會兒,歎息般的問,“你想見他嗎?”
長依愣了下。
随即搖頭,“……不了。”
人家老早就說了,不許她再出現在他面前。她幹嘛還厚着臉皮貼上去惹人家生氣!
說着想下又道,“那個……他找您……”
“什麽?”
“……”長依猶豫在猶豫,搖頭,“沒事了。”
不管原因是什麽,總歸,不會是來看她的!她也差不多别再妄想了!
鳳離殇再是輕撫下她頭,“渴了沒,先喝點水?”
“嗯,好……”
秋風瑟瑟,夜色正濃。
窗外院中。
那道立在夜色之中的身影,透着半掩的窗,望着裏面依靠在一起的二人。
望着靠在鳳離殇懷中,那張慘白,虛弱,卻又是一臉安心的臉。神色中,盡是苦澀。
握緊了拳,轉身,運氣,幾個輕點,他逃開似的,遠離那院子。
待到身影停在林間,他埋首,狠捶樹幹,手面鮮血淋漓,卻是壓不下心頭的悔意。
回想至今,自三年前開始,他帶給她的,盡是不快不不安。無論在戰場上,她救了他後,還是在元帥府,她替他擋鞭,爲救柒仟,差點送命後。
他給她的回憶,大概,隻有冷言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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