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水家裏面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她幾乎每一天都在擔心,是不是會牽連到自己的身。不過,還好,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也并沒有牽連到她的身上。而且,皇甫珏那邊也沒有什麽動靜。
這個時候,南風若蘭不禁松了一口氣。她覺得,皇甫珏既然沒有找上門來,那就說明她已經是安全的了,起碼現在還是安全的。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突然就被推開了。
水浩天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完全看不透他此時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夫君,你怎麽過來了?”南風若蘭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神情自若地開口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雖然臉上的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此時南風若蘭的心裏是有點七上八下的。因爲她不知道,水浩天這個時候過來究竟是爲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已經查出水靈心的事情是和她有關的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她也知道,她現在絕不能亂。如果在這個時候亂了,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水浩天坐了下來,随後深深地看了南風若蘭一眼,若有所指地開口道,“我以爲,你應該知道我今天過來的目的。”
“什麽?”南風若蘭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夫君,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一點也聽不懂呢?如果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好了。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難道還需要這樣拐彎抹角嗎?”
“靈心遇襲的是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水浩天緊緊地盯着南風若蘭,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夫君,你怎麽會這麽認爲呢?”聽到水浩天的話以後,南風若蘭的臉上浮現一絲的受傷,“我知道,之前的時候,我曾經派人襲擊過靈心,所以現在靈心出事了,你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了。不過,靈心要是出事了,對于我來說,能夠得到什麽好處呢?”
“之前的時候,我之所以那樣做,也是爲了和南風家族的婚事而已。可是我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即使是沒有了靈心,靈珊也沒有辦法嫁入南風家的,你覺得,我還有必要派人去除掉靈心嗎?而且,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即使真的要再次出手,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吧!難道我就不怕會遭到懷疑嗎?”
說話的時候,南風若蘭臉上沒有一絲的心虛,似乎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水浩天一直緊緊地盯着南風若蘭,他并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表示出自己究竟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在水浩天的直視下,南風若蘭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她覺得自己下一秒或許就會被看出破綻了。不過,她臉上還是端着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就好像這件事情真的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很無辜。
雖然不知道水浩天是不是會相信自己的話,可是南風若蘭還是得端着那副樣子。
良久以後,水浩天終于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吧!不過,你的心裏也也應該很清楚,這一次受傷的人可不僅僅隻有靈心而已,還有慕容傾顔。到時候,要是人家要讨回公道,那就别怪我不站在你這一邊了。”
水浩天的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的,那就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南風若蘭有關,到時候慕容傾顔和皇甫珏要算賬,他也不會出手相助的。
即使早就已經知道水浩天是什麽樣的人了。可是,再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南風若蘭的心裏還是不怎麽好受。
不過,她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夫君,這一次的事情,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也不會有什麽人要來找我算賬之類的。”
水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他點了點頭,“那好,我知道了。”
說完,水浩天沒有再說什麽,起身就離開了房間。
等到水浩天已經走遠了,再也感受不到氣息的時候,南風若蘭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馬上就癱倒在地上了。她大口喘着粗氣,似乎是在緩解着自己内心的緊張。
她不知道,水浩天是不是查到什麽端倪了,所以才會過來的。不過,她的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她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承認的,要不然,她就真的時候是什麽都沒有了。
水浩天對她雖然是有感情的,可是在水浩天的心裏,就隻有水家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上次的時候,他已經警告過她了,如果被水浩天知道她陽奉陰違,肯定會很生氣的。
不過,她敢肯定,水浩天即使是知道了一些端倪,也絕對還沒有查出事情的真相。還好,她已經派了藍一去善後了。雖然她還是可能會招來懷疑,可是卻沒有人能夠找到确切的證據來指證她。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雖然暫時松了一口氣,可是南風若蘭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可是,她不知道,她實在是放心得太早了。很多時候,人家不去找她算賬,不是因爲沒有證據,而是還沒有抽出時間來找她算賬而已。
深夜,房間内,皇甫珏和慕容傾顔相擁而睡。
雖然慕容傾顔現在身上的傷勢都已經好了,而且玄力也幾乎都恢複了。可是因爲精神力還沒有恢複過來,所以她最近幾天時間裏,都顯得格外嗜睡,似乎是通過這樣的方式,把那損失的精神力慢慢補回來一樣。
突然,皇甫珏睜開了眼睛,那漆黑的雙眸,在黑夜中卻顯得格外明亮,他的眼底閃爍着詭異的光芒。随後,他小心的把正睡在自己身上的慕容傾顔輕輕的抱開,随後放到了另外一邊的床鋪上,然後在慕容傾顔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之後,皇甫珏就直接從床上起身,然後在床邊設下了一個結界,随後便離開了房間。做這一切動作的時候,他都是輕手輕腳的,就是怕不小心會把慕容傾顔給吵醒了。
當他踏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小白和饅頭已經等在外面了。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看向小白和饅頭的時候,顯得格外冷淡,“你們好好守着,絕對不能讓顔兒再出現任何的意外,知道嗎?”
在皇甫珏那冰冷的目光下,小白和饅頭不敢有任何的遲疑,馬上就連連點頭。對于皇甫珏即将要去做什麽事情,它們的心裏也是清楚的。
在主人受傷的這段時間以來,皇甫珏的心裏就一直有一股怒氣無法發洩出來。隻是因爲主人還沒有醒過來,所以皇甫珏沒有辦法離開而已。之後,主人雖然已經醒過來了,可是還沒有完全恢複,皇甫珏也不放心。
不過,在經過了這幾天的休養以後,主人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的。所以,現在皇甫珏離開,肯帝是去找某些人算賬了。
很快,皇甫珏便消失在原地了。
南風若蘭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白天的時候和水浩天的那些對話讓她的心裏無法平靜了,即使是到了深夜時分,她也沒有任何的睡意。
沒有辦法入睡,她更加不敢修煉。在這樣心煩意亂的時候修煉,她害怕自己會走火入魔呢!所以這個時候,他就隻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不過,不知道爲什麽,她的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有着一種慌慌的感覺,似乎是什麽事情即将要發生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南風若蘭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房間内,似乎多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那一股氣息的主人沒有任何的掩飾,就隻有赤裸裸地把自己的氣息完全釋放出來了,看起來根本就完全不怕被别人發現的樣子。
“是誰?”感受到那一股強大的氣息,南風若蘭吓了一跳,她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随後便環視了一圈自己的方向,同時凝聚起自己身上所有的玄力,“究竟是誰?既然來了,那就沒有必要躲躲藏藏的了吧!”
說話間,南風若蘭突然像是感應到什麽一樣,她猛地擡頭,就發現自己的房間裏面多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在看到來人是誰的時候,南風若蘭不禁瞪大了眼睛。此時她的心裏充滿了恐慌,因爲此時出現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皇甫珏。
“皇甫公子,不知道你深夜來訪,所爲何事呢?”南風若蘭強壓住自己内心的恐慌,“這裏是我的房間,如果被人發現你擅闖進水家的當家的主母的房間,隻怕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吧!”
她不知道皇甫珏今天過來這裏究竟是爲了什麽,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慌的。不僅不能慌,而且還要保持着鎮定,不然她就真的是完了。而且,皇甫珏之所以這個時候過來,那肯定是沒有任何證據的。要不然,他早就已經拿着證據去找家主了。
皇甫珏冷冷的看向南風若蘭,什麽都沒有說。可是僅僅隻是那冰冷的眼神,就足以讓南風若蘭感到窒息了。
在皇甫珏那冰冷的眼神的注視下,南風若蘭覺得自己就好像看到死亡直接降臨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那樣的目光之下,她覺得自己就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皇甫珏一直沒有開口,隻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南風若蘭實在是受不了了,她壯着膽子開口道,“皇甫公子,請你馬上離開這裏,要不然,我就要喊人過來了。到時候,隻怕你的臉面上過不去。”
聽到南風若蘭那幾乎是威脅的話,皇甫珏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他的眼底多了幾絲的譏諷。然後,他開始擡腳,朝着南風若蘭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皇甫珏朝着自己走了過來,南風若蘭就連呼吸都要停止了,她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在顫動。她知道,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她今天是一定要死在這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求生的本能驅使,南風若蘭突然就朝着皇甫珏發起了用盡全力的一擊。然後,她就連看都不敢朝着皇甫珏那邊看一眼,直接就朝着門口的方向逃了過去。
她知道,如果繼續留在這個房間裏面,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隻要能夠逃離這個房間,說不定她還有一線生機。
南風若蘭用盡了全力的一擊,在還沒有到達皇甫珏面前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皇甫珏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在面對南風若蘭那逃走的舉動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帶着一絲的諷刺。
對于南風若蘭那逃走的舉動,他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向,就好像對方不過是在這裏做無用功一樣。
南風若蘭要是看到這一幕,隻怕是會感到更加害怕了。隻可惜,現在她的心裏眼裏就隻有那一扇大門了,她覺得,隻要自己能夠逃得出這一扇大門,那她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終于,她到達了大門處,伸出手,就打算拉開大門。此時她的臉上充滿了對生的希望。
不過,當她的手碰觸到那一扇大門的時候,卻突然感到手上傳來一陣刺痛,随後整個人再次被彈飛了房間之内,摔倒了距離皇甫珏不過幾米遠的地方。
南風若蘭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這怎麽可能呢?她明明馬上就要逃離這個房間的了,可是現在卻再次回來了這裏。
現在她終于知道皇甫珏爲什麽不阻止她的行動了,那是因爲即使是放任她,她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個房間。
“你究竟想要怎麽樣?”南風若蘭起身,看向皇甫珏,眼底充滿了絕望,“你這個是來到我的房間,究竟是想要做什麽?皇甫公子,我知道的修爲深不可測,可是你要知道,這裏是水家,由不得你任意妄爲。”
“我爲什麽來這裏?難道你不清楚嗎?”這是皇甫珏進入這個房間以後第一次開口,可是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帶着冰碴子一樣,散發着陣陣的冷氣,“所有傷了顔兒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你覺得,作爲罪魁禍首的你,能夠這樣輕易就逃過去嗎?”
“你是說慕容姑娘受傷的事情嗎?”南風若蘭連忙開口爲自己辯解道,“這件事情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水靈心究竟在你們的面前說了什麽。可是,這慕容姑娘和我是無冤無仇的,我怎麽會害她呢?”
“還有,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圈套嗎?你想啊!水靈心和慕容姑娘出去的時候,兩人都遇襲了,可是慕容姑娘身受重傷,相比之下,水靈心的傷勢就輕多了。你覺得這是爲什麽呢?”
“說不定,這一次的事情就是水靈心設下的圈套,爲的就是想要借着你們的手來除掉我呢!一直以來,水靈心對于我都是百般不滿的,她一直都認爲是我搶走了她娘親的位子。皇甫公子,你可千萬不要被水靈心給騙了,做了她手上的刀啊!”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南風若蘭也知道,這件事情,她必須禍水東引了。這個辦法,也是剛剛她在情急之下想出來的,雖然皇甫珏不一定會相信。可是隻要皇甫珏有所懷疑,那她今天就算是躲過一劫了。
等過了今天以後,她就讓藍一制造證據,把這件事情引到水靈心的身上。到時候,恐怕皇甫珏和慕容傾顔都不會放過水靈心吧!說不定,到時候她還可以借着這兩人的手,除掉水靈心呢!
雖然心裏面已經百轉千回,可是南風若蘭的臉上卻是一片無辜。
聽到了南風若蘭的話以後,皇甫珏就連眉頭都沒有擡一下,他突然就舉起手來了。
随後,房間裏面便刮起了一陣陣大風。那風刀直接就割在了南風若蘭的身上。雖然那風刀造成的傷勢并不嚴重,可是随着一道道傷口的出現,南風若蘭幾乎就要成了一個血人了。她不斷想要閃躲着那朝着她割過來的風刀,可是卻怎麽也躲不過。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那風刀終于停了下來。不過,此時的南風若蘭已經渾身沐血了。她的衣服都已經看不出究竟是什麽顔色了,隻能看到一片片的鮮紅。就連她那嬌嫩的臉上,此時也已經是橫七豎八的傷痕了。
要是被外人看到,肯定沒有辦法把眼前的血人和平日裏端莊有禮的水家的當家主母聯系起來的。
“皇甫公子,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南風若蘭勉強支撐着自己身子,沙啞着聲音開口道,“那件事情和我無關。你即使是真的要這樣對我,也總要讓我看到證據吧!如果你有證據,那你就盡管交到家主的手裏啊!”
聽到南風若蘭的話以後,皇甫珏冷哼了一聲,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需要任何的證據,我隻需要知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就可以了。既然你敢做出傷害顔兒的事情,那就要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
聽到皇甫珏那理所當然的話以後,南風若蘭瞳孔微縮,眼底全是震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狂妄的人。可是偏偏,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有狂妄的資本。而且,那些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不像是狂妄之言,而像是在陳述着一個事實。
終于,南風若蘭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今天不管怎麽樣,都是逃不過這一劫的了。自始至終,皇甫珏都沒有聽進去她說的任何一句話。在皇甫珏的心裏,已經認定她就是傷害慕容傾顔的幕後黑手了。
皇甫珏今天過來,不是聽她辯解的,而是直接來報複的。
面對南風若蘭的絕望,皇甫珏沒有任何的憐憫。對于任何傷害慕容傾顔的人,他都不會産生憐憫之心的。或許該說,除了慕容傾顔以外,不管對于誰,他都不會有多餘的感情的。
很快,房間内就再次傳出一陣陣凄厲的求饒聲了。隻可惜,這個房間裏面已經設下了結界,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南風若蘭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卻怎麽樣好像都死不了一樣。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所有的骨頭都已經碎了,她知道自己的元嬰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她甚至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疼痛。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活着,活着感受這一切的折磨。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折磨什麽時候會停止。這個時候,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就這樣死了算了。隻是,連這樣卑微的要求,皇甫珏都不願意成全她。
終于,皇甫珏停下了折磨南風若蘭的動作,随後手一揮,他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了。
看着皇甫珏就這樣消失了,南風若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甫珏已經離開了,她現在卻還活着。那是不是就說明,她已經熬過去了呢!
想到這裏,南風若蘭不禁喜極而泣。雖然現在渾身上下充滿了疼痛,可是感覺自己還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放松了下來以後,南風若蘭不禁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随後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此時的皇甫珏已經回到了房間裏面。他揮了揮手,讓小白和饅頭離開了房間,随後再次把慕容傾顔摟入懷中。
小白和饅頭雖然很不滿意皇甫珏這樣的态度,不過爲了不想打擾主人休息,它們還是乖乖地離開了房間。當然,在離開以前,它們還不忘給皇甫珏投去一記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