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流力吞了一下口水,在皇甫珏的眼神下,他很沒膽子地聳了聳肩膀,什麽都不敢再說了。當然,他再也不敢去看慕容傾顔一眼了。因爲他知道,如果他繼續看下去,那這一雙眼睛,就真的是沒了。他絲毫不懷疑,這個男子真的會這麽做。
“大哥,這件事情,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徐秀珍也是欺善怕惡之輩,她不敢向皇甫珏讨回公道,就隻能向龍流駒發火了,“人是你帶來的,現在他們傷了流力,你總不能置身事外吧!”
看到這樣的情形,其他人都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龍流駒看着徐秀珍的模樣,皺眉,開口道,“二弟媳,你還是先把二弟扶回去吧!”
這件事情,顯然就是龍流力的錯了。這個弟弟是什麽樣的德行,他很清楚,平常的時候對于修煉就很懶散了。隻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他都會下手的。就是因爲這個弟弟的好色,在家族裏面已經惹下了不少的鬧劇了。現在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那樣看着慕容傾顔,不是明擺着找死嗎?
“大哥,你怎麽能這樣呢?”聽到龍流駒的話以後,徐秀珍更加不服氣了,她沖着龍流駒就開始喊道,“要不是你帶來的這些人,又怎麽會傷了流力呢?你現在居然想要置身事外,如果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那我是一定要鬧到長老那裏去的。”
“哼,二嬸,你要是想要去長老那裏告狀,那就去吧!”一旁的龍莉鸢實在是按捺不住了,她開口諷刺道,“反正長老們也知道二叔究竟是什麽樣的德行,我倒要看一下,長老們是不是會站在二叔那邊。”
剛剛在看到二叔被打飛的時候,她不僅沒有一絲的不高興,反而是很興奮呢!二叔那副好色的德行,她早就已經看不順眼了。現在居然還敢把主意都打到傾顔身上了,還真的是厚顔無恥啊!
而且,傾顔是她親自邀請來龍家做客的,現在還馬上就要給祖父看病了。可是二叔居然做出這樣冒犯的事情,簡直就是活該!就算是死了,她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心的。
“你——”聽到龍莉鸢的話以後,徐秀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一個小輩,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你的家教呢?”
“二弟妹,莉鸢的家教,是我和你大哥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一旁的煉紫蘿開口道,“你要是有時間,還是好好管教一下二弟吧!對着一個晚輩,說出那樣的話,實在是有失體統。”
看到這一對夫妻,她就不想管了。二弟每一次因爲好色鬧出事情來,這二弟妹從來就沒有去責怪過二弟,反而是一直幫着二弟。這樣的夫妻相處模式,她還真是不敢恭維。
聽到煉紫蘿的話以後,徐秀珍更加生氣了,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說什麽,就被打斷了。
“我們還是先進去看一下龍家主吧!”慕容傾顔淡淡的開口道。
清淡的嗓音,打破了此時的氣氛。語氣很淡,就隻是在簡單陳述一件事情而已,完全沒有任何的情緒的起伏。明明這件事情和她是有關的,可是現在看起來,她完全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抱歉,傾顔。”龍流駒臉上浮現一絲歉意,“我們現在就進去吧!父親就在裏面。”
人家是好心過來爲父親看病的,可是一來到這裏,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都是他們的錯。所以,皇甫珏出手,也是在情理之中。
“慢着。”眼看着龍流駒就要帶着慕容傾顔等人進入了房間,徐秀珍馬上就上前阻攔了,“大哥,你們要進去看望父親可以,可是這些來曆不明的人,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去。現在父親已經昏迷不醒了,要是再發生什麽事情,那誰能夠當擔得起這樣的責任啊?”
“讓開。”龍流駒看向徐秀珍,眼底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
“大哥,她不能說,那我總可以說吧!”龍流力強忍着痛,開口道,“我也覺得,不應該讓這些人進去房間,要是他們對父親不利,那該怎麽辦才好啊?”
說話的時候,龍流力的眼底閃爍着惡意。雖然他現在不敢對上皇甫珏,可是這并不表示,他對于皇甫珏和慕容傾顔就沒有一絲的怨恨。這個可惡的小娘們,等她落在他手上的時候,他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哥,我也覺得二哥說得對。”一直在一旁看戲的龍流奇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父親現在正在病重,實在是不适宜打擾。”
“傾顔不是别人。”看到這樣一再被阻撓,一旁的龍莉鸢急了,龍流駒都還沒有開口,她就已經忍不住跳出來了,“傾顔是來爲祖父看病的。”
此言一出,頓時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塊石子一樣,頓時就濺起了陣陣的波瀾。所有人的眼神,頓時全部都集中在了慕容傾顔的身上。
那些眼神裏面有着懷疑,有着忌憚,有着厭惡,可是卻唯獨沒有任何人相信,這樣一個小姑娘,會治病。
“莉鸢,我知道,你很擔心你祖父的身體。”一直沒有開過口的宋慧儀站了出來,款款地開口道,“可是你也不能随便亂來啊!這樣一個小姑娘,哪裏會看病呢!我已經給宋家傳了信了,宋家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的了。”
宋慧儀就是宋家的人,作爲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的人,她一直都以自己的身份爲傲。雖然她隻是宋家旁系出生的,可是在三個妯娌之中,即使她的出生最高了。一直以來,她都以自己是宋家人而感到無比的驕傲。
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家主昏迷不醒,她宋家作爲煉藥世家,其中的重要性,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可是,現在卻蹦出一個小姑娘來,說要來治療家主的病,簡直就是笑話。這樣年輕的一個小女孩,有這樣的本事嗎?
“哼,什麽宋家的人?”龍莉鸢不屑地開口道,“要是宋家的人真的是有心要治療祖父的病,就不可能一直都沒有一個回信了。與其這樣無休止地等待,還不起去找别的藥師。我就不相信,整個雲渺之境,就隻有宋家才能夠治好祖父的病。”
她的這個三嬸就是宋家的人,可是那又怎麽樣?他們都已經給宋家那邊傳信很久了,可是宋家那邊,就連一點回音都沒有。看起來根本就完全沒有要爲祖父治療的樣子,難道他們還要一直這樣無休止地等下去嗎?
宋家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們龍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之一啊!難道他們龍家還要看宋家的臉色行事嗎?
“莉鸢,你是怎麽和你三嬸說話的?”龍流奇開口呵斥道,“還不向你三嬸道歉。”
“我才不要。”龍莉鸢看向龍流奇夫婦,冷聲開口道,“當然,如果三嬸可以告訴我一個準确的時間,宋家那邊究竟什麽時候派人過來,那我就可以問我剛剛說過的話道歉。”
“你——”聽到龍莉鸢的話,宋慧儀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因爲,在她的心裏,也不知道宋家那邊究竟什麽時候派人過來。其實,她也知道宋家那邊遲遲不派人過來的原因,爲的就是要表現自己的重要性。
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龍莉鸢居然會找來一個小女孩爲家主治病。這個小女孩的出現,打破了他們本來的打算。
“好了,都不要吵了。”龍流駒開口呵斥道,“反正傾顔也來了,那就讓傾顔看一下吧!就像莉鸢所說的一樣,宋家那邊還不知道是不是會派人過來,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無休止地等下去。”
說完,他還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龍流奇和宋慧儀。
兩人在面對龍流駒投過來的眼神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閃躲了一下。
“大哥,你就這樣任由一個黃毛丫頭去看父親的病。”一旁的徐秀珍馬上開口道,“這樣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麽樣的本事啊!就連家族裏面的那些藥師都沒能治好父親的病,這樣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麽本事啊!”
說話間,徐秀珍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眼底充滿了輕屑。雖然她也不喜歡宋慧儀,覺得宋家那邊的架子太大了。可是她更加不相信這樣一個黃毛丫頭。尤其是現在這個黃毛丫頭害得她的丈夫受傷了。
“二嬸,誰說傾顔沒有本事啦?”龍莉鸢急忙開口道,“傾顔可是元離院長唯一的嫡傳弟子,而且她還是陳家的人。”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看向慕容傾顔的眼神都發生了改變。如果說剛剛大家是輕蔑的話,那現在大家就是探究了。元離雖然嚴格來說,算不上是雲渺之境的人,可是他的醫術和煉丹技術,卻是名聲顯赫的。至于陳家,大家都知道,那是四大家族之一,而且也是煉丹世家。
“陳家什麽時候有這樣一個人了?”宋慧儀的眼底帶着一絲的懷疑,“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是宋家嫡系的人嗎?”
“我的确是陳家的人,不過,并不姓陳。”慕容傾顔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淡淡地開口道,“陳家現任的家主,就是我的外祖父。”
聽到慕容傾顔的話以後,宋慧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那就是說,你并不姓陳了。那你有什麽的資格打着陳家的旗号,在這裏招搖撞騙啊?”
雖然她不是宋家嫡系的人,可是卻是姓宋的,隻要一出去,别人就知道她是宋家的人。如果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在陳家是受寵的話,那怎麽會不姓陳呢?即使是外孫女,隻要是受重視,都會冠以姓氏的。
“是嗎?”慕容傾顔看向眼前的人,眼底閃過一絲暗茫,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突然開口詢問道,“你是宋家的人?”
剛剛眼前的人這樣維護宋家,而且還一直強調姓氏的問題,可以看得出,應該就是宋家的人了,而且還很以自己姓宋驕傲呢!
不過,一想到宋家,她還是無可避免地産生一股厭惡。她可沒有忘記,宋麗衣就是宋家的人。不管宋家的人是不是知道宋麗衣的事情,這一筆賬,她已經記在宋家上面了。
“沒錯,我就是宋家的人。”宋慧儀臉上帶着自豪的笑容,“雖然你說你是陳家的人,可是這并不表示,你的醫術就很高超。現在躺在裏面的人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家主。豈是可以任由你一個小女孩随便亂搞的?”
聽到宋慧儀的話以後,慕容傾顔忍不住輕笑出聲,“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還以爲你嫁入了龍家以後,就是龍家的人了,沒想到,原來你還是宋家的人啊!看來是我搞錯了。”
此言一出,不管是龍流奇,還是宋慧儀,臉上都變得十分難看。至于一旁的龍流力和徐秀珍,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宋慧儀一臉急躁的看向慕容傾顔,“你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
說話的時候,她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發現丈夫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她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眼神更加兇狠了。
“如果不是,那就不要在這裏處處表現出你宋家人的優越感來。”慕容傾顔冷漠一笑,“還有,就算我不姓陳,可是我現在可以全權代表陳家。你姓宋,你敢說出這樣的話嗎?”
慕容傾顔的這一番話,讓衆人感到震驚,尤其是龍家的三兄弟。雖然他們是龍家嫡系的人,他們就是家主的親生兒子,可是他們都不敢說出,自己可以代表龍家的話來。可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卻敢說出,她可以全權代表陳家。這樣的人,要不是個傻子,就肯定是有這樣的底氣,才敢說出這樣的話。而眼前的這個人,顯然就不屬于前者了。
“你——”宋慧儀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眼神驚疑不定,“你說的是真的?”
如果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真的可以代表陳家,那她在陳家究竟是還是什麽樣的地位啊!
“我沒有必要撒謊。”慕容傾顔淡淡的開口道,“而且還是随時都可以被拆穿的謊言。如果說,我現在代表的是陳家,你們是不是就可以放心讓我去給龍家主治病了呢?”
要不是因爲躺在那裏面的是莉鸢的祖父,而她又和莉鸢是好姐妹,那她早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我們進去吧!”龍流駒直接就下了決定,同時他朝着慕容傾顔抱歉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發生了這些讓你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人阻止了。因爲剛剛慕容傾顔說的那些話,如果她真的是代表着陳家,那他們要是不領情,那就等于把陳家的好意往外推了。
不過,其他人自然也不願意落後,全部都跟了進來了。雖然說他們也不是很相信,這樣一個小女孩可以治好家主的病。可是,萬一家主真的醒了,到時候看到他們不在身邊,那豈不是對他們有了不好的印象。
龍莉鸢走到慕容傾顔的身邊,臉上全是歉意,“傾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遇到這些糟心的事情了。”
本來傾顔是好心好意來看望她的,可是她不僅沒有好好招待傾顔,還去請求傾顔爲她祖父治病。這樣也就算了,還讓傾顔遭受到了這麽多的的事情。這一切,都讓她感到格外愧疚。
“這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慕容傾顔輕笑着開口安撫道,“而且,誰家沒有那麽一點糟心事啊!”
要真的說起來,陳家的糟心事,可不比龍家少。現在在龍家遇到的這些,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可是,傾顔,現在該怎麽辦才好啊?”龍莉鸢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神情裏帶着一絲的急躁,“現在事情鬧成這個樣子,要是你沒辦法治好祖父的病,那三嬸他們肯定會借題發揮的。還有,陳家那邊,要是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會不會很生氣啊?”
雖然她對傾顔也很有信心,可是她本來也隻是想要讓傾顔來試一下而已。可是現在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要是傾顔治不好祖父的病,那結果可想而知了。而且,傾顔剛剛還說自己就代表着陳家的話,要是陳家那邊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的。
“放心吧!”慕容傾顔笑了笑,開口道,“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呢?”
“怎麽會呢?”龍莉鸢着急地開口道,“要是我不相信你,那一開始就不回去找你了。”
“那不就是了。”慕容傾顔笑着開口道,“你應該相信我。”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進入了房間。
慕容傾顔一眼就看到了那躺在床上的老者。雖然已經昏迷了,可是老者的身上依舊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氣息,的确不愧是一個大家族的家主。
“傾顔,這就是祖父了。”龍莉鸢看着躺在床上的老者,臉上全是擔憂,“他已經昏迷不醒很多天了。家族裏面的那些藥師搜已經來看過了,可是那些人就連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都不知道。”
“我先給他診一下脈吧!”
說罷,慕容傾顔便在床邊坐了下來,随後開始給龍奎診脈了。在搭上了龍奎手腕上的脈搏以後,她便開始把自己體内的生命之力滲透到龍奎的身體裏,開始檢查起龍奎現在的身體狀況了。
衆人看到的就是慕容傾顔坐下來以後,就閉上眼睛,開始安靜地診脈了。因爲慕容傾顔是閉着眼睛的,所以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查出來原因。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焦急。不過,龍流駒夫婦和龍莉鸢是真的爲龍奎的狀況感到擔憂。而其他人,則是在擔憂,要是慕容傾顔真的治好了龍奎,那龍流駒豈不是立了大功,家主醒來以後,他們哪裏還有什麽地位啊?
皇甫珏則是靜靜地站在慕容傾顔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像一個守護者一樣,守護着慕容傾顔。
對于其他人心思,慕容傾顔是完全不知道的,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她正在專心緻志地檢查着龍奎的身體。生命之力一邊不斷地在龍奎的身體裏流動着,檢查着,同時也在不算滋養着龍奎的身體。當生命之力到達龍奎的丹田處的時候,她終于發現了一樣。
“咦?”慕容傾顔忍不住驚呼出聲,同時睜開了眼睛,臉上全是疑惑。
“傾顔,怎麽了嗎?”一看到慕容傾顔睜開眼睛,龍莉鸢連忙上前,“祖父怎麽了?”
“沒事,”慕容傾顔搖了搖頭以後,開口詢問道,“龍家主究竟是怎麽倒下的?你們把情況詳細說給我聽。”
龍流駒想了一下以後,開口道,“就在十幾天以前,本來父親是是在和我們三兄弟商量事情的,可是突然就倒下了。然後就會一直這樣昏迷不醒直到現在了。他病倒得很突然,完全沒有任何的征兆。”
“沒錯。”龍流奇想了想以後,開口補充道,“而且,以前的時候,父親的身體是很好的,完全沒有任何的病痛。”
雖然他并不相信這樣一個小丫頭可以治好父親,不過他還是努力會想着。
聽到這些話以後,慕容傾顔點了點頭,沉思片刻以後,再次開口道,“龍家主這并不是病倒了,他這是中毒了。”
“什麽?中毒?”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沒錯,是中毒。”慕容傾顔肯定地開口道,“龍家主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其他的問題,隻是中毒了而已。”
“這不可能。”龍流力下意識地開口反駁道,“那個時候,父親根本就沒有吃任何的東西,所以是不可能中毒的。”
“龍家主體内的毒,是很早就被下了的。”慕容傾顔淡淡地開口道,“隻是那毒一直潛伏在他的身體裏,大概是那一天,因爲什麽東西,而被引出來了。”
聽到慕容傾顔的話以後,衆人感到震驚,因爲誰也想不到,家主居然不是病倒了,而是中毒了。
“可是這一切不過都是你說的而已。”宋慧儀忍不住開口道,“那些藥師都沒有診斷出來父親是中毒的,憑什麽你說是中毒,那就是中毒啊?”
此言一出,衆人也不禁有些懷疑了。之前的時候,家族裏面的那些藥師都已經診斷過來,雖然沒有診斷出來是因爲什麽原因,可是卻也沒有哪一個診斷出來說是中毒的。現在就隻有慕容傾顔一個人說是中毒而已,大家也有些半信半疑的。
“那些藥師診斷不出來,不代表龍家主就不是中毒了。”慕容傾顔收回自己的手,開口道,“而且,我現在已經是八品煉丹師了,你說我的診斷是不是有誤呢?”
八品煉丹師,這個字一出,所有人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眼神裏面都充滿了不可思議。要知道,就連當初的天才煉丹師元離,在成爲八品煉丹師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年輕。可是現在這個還不滿百歲的女孩,居然已經成爲了八品煉丹師了。這樣的事實,讓衆人不敢相信。
“傾顔,好樣的。”龍莉鸢在聽到了慕容傾顔的話以後,臉上充滿了驚喜,她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慕容傾顔的肩膀,一臉興奮地開口道,“要是院長知道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
慕容傾顔笑了笑,随後看向龍流駒,開口道,“龍叔叔,龍家主的确是中毒了。當然,你們要是不相信我的診斷,也沒關系。你們可以再找其他高階的煉丹師來診斷一下,看是不是和我的診斷一樣。”
那毒實在是太隐蔽了,一般的藥師根本就診斷不出來,隻有高階的煉丹師,大概才能夠知道。
“不用了,我相信你。”龍流駒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懷疑,“那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夠爲父親解毒呢?”
在知道慕容傾顔已經是八品煉丹師以後,他對于慕容傾顔之前的不信任,就已經全部消失了。這麽年輕就能夠成爲八品煉丹師,那醫術和煉丹技術之高,可想而知了。這樣的一個女子,将來的成就必定無可限量。現在人家願意爲父親診治,那是他們的運氣。
其他人雖然很不情願,可是也沒有再說什麽了。沒有一個人懷疑慕容傾顔說得是假的,因爲沒有人敢冒認煉丹師。而且,煉丹師的品階,也不是自己說幾品就幾品的,隻要一煉丹,大家就都可以看得出來的。
而且,煉丹師在雲渺之境裏面的珍貴性,那簡直就是不用說了。沒有哪一個修煉者是不需要丹藥的,要知道,好的丹藥,甚至可以在關鍵的時刻救人一命。而且,煉丹師要進階,比修爲要進階還要難上很多倍。就是在雲渺之境裏,也沒有幾個八品煉丹師,而且,那些八品煉丹師都是好幾百歲的老人了。這樣年輕的八品煉丹師,可以說,即使是在雲渺之境裏,隻怕也很難找得到第二個了。
慕容傾顔沒有理會其他人,在龍流駒期待的眼神中,她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毒雖然有點棘手,可是還是可以解的,不過,需要一點時間而已。我會暫時爲龍家主施針,壓制一下他體内的毒性繼續蔓延,然後再煉制解毒的丹藥。”
要不然,等她煉制出解藥,隻怕龍家主的一聲修爲都要被毀了。
“傾顔,祖父中的究竟是什麽毒啊?”在知道慕容傾顔有辦法以後,龍莉鸢就已經松了一口氣,随後她開口追問道,“會不會對他的身體有什麽影響啊?”
“龍家主中的毒叫做煉魂。”慕容傾顔開口解釋道,“中了這種毒的人,就會像這樣昏迷不醒,而且,一般的藥師,恐怕很難診斷出來。這種毒會慢慢腐蝕一個人的丹田,知道把丹田毀了,然後再把元嬰毀了,最後這個人回天乏術,隻能等死了。要是不及時解毒,到時候僥幸不死,也隻能一輩子這樣躺在床上,像個活死人一樣了。”
聽到慕容傾顔的解釋以後,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家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陰毒的一種毒藥。而且,要是丹田被腐蝕掉,一個人的修爲也全部都毀了,成爲了一個廢人了。
“那父親的修爲——”龍流駒連忙開口追問道。
父親中毒的時間不短了,要是丹田已經被腐蝕了。那就算将來父親醒過來,要是沒了一身的修爲,豈不是要成爲一個廢人了。父親中毒已經很長時間了,誰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不僅是龍流駒,其他人也緊張地看向慕容傾顔。要知道,這裏的人雖然在明争暗鬥,希望可以成爲繼承人。可是他們的心裏都清楚,父親就是這龍家的頂梁柱。現在父親是已經大乘期中期的修爲了,也是龍家裏面修爲最高的。
要是父親真的成爲了一個廢人,那對于龍家來說,絕對是一個緻命的打擊。
“放心吧!”在衆人緊張的目光中,慕容傾顔緩緩的開口了,“龍家主的修爲很身後,所以暫時修爲還沒有受損,不過,要是繼續這樣下去,那就很難保證了。所以,在還沒有煉制出解毒的丹藥以前,我會先施針,爲龍家主壓制毒性。”
“那就留有勞你了。”龍流駒一臉客氣地開口道。
要說剛剛他還把慕容傾顔當成是一個晚輩,那現在他已經完全把慕容傾顔放在同等的位置上了。
很快,慕容傾顔便開始爲龍奎施針了。
其他人并沒有離開,而是在裏面看着。不管是真的擔心龍奎,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反正沒有一個人是離開房間的。
對此,慕容傾顔也沒有說什麽。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她依舊是不急不緩地拿出了銀針,随後讓人爲龍奎脫去了上衣。然後,她拿起銀針,直接就在龍奎的丹田處,就開始下針了。
這樣大膽的用針方式,大家都沒有見過。在看到慕容傾顔的第一針紮下去的時候,還有人不小心驚呼出聲了。要知道,丹田對于一個修真者來說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了。一般的藥師,就算是施針,也絕對會避開丹田。可是慕容傾顔居然直接就紮進了家主的丹田處。要知道,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丹田給紮到了,那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就真的是沒有人可以預料得到了。
不過,那個驚呼出聲的人,很快就遭到了其他人的瞪視。要知道,在藥師施針的時候,是一定要保持絕對的安靜的。要不然,到時候一點小偏差都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的。
那個驚呼出聲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慧儀。在其他人的瞪視下,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慕容傾顔就像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到一樣,依舊是專心緻志的施針,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看着慕容傾顔施針的動作,衆人不禁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在治病,而是在表演着一門藝術嘛!那芊芊玉手持着一根根的銀針,那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流暢,那動作迅速而優雅,沒有一絲的淩亂。她的手就像是帶着魔力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動作沉浸其中。
幾乎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慕容傾顔終于把最後一根針給拔了下來,她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以後,開口道,“現在龍家主身體裏面的毒性,已經被我暫時給壓制住了。這段時間,你們最好讓人日夜看管着,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麽岔子。”
“傾顔,你的意思是——”龍莉鸢眼神微眯,已經明白慕容傾顔的意思了,可是卻還不是很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給龍家主下藥的人,還沒有抓出來。”慕容傾顔看向龍莉鸢,緩緩地開口道,“不過,顯然,能夠對他下藥的人,肯帝是龍家的人。所以,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我會派人日夜看守的。”龍流駒馬上開口道,“絕對不會出現一絲的疏漏。”
在慕容傾顔施針完了以後,他對于慕容傾顔已經是很信任的了。别的東西都可以造假,可是父親的臉色卻是造不了假的。在慕容傾顔施針以後,父親的臉色明顯比之前要好多了。這就足以說明,這一切都是有效的,慕容傾顔的确是有本事可以治好父親。
很快,慕容傾顔和皇甫珏都離開了房間,其他人自然也先後離開了。
看得出慕容傾顔的疲憊,龍莉鸢馬上就讓人帶了他們去客房休息。當然,她就沒有跟着一起去了。她還不會這麽沒有眼色,跟上去惹人嫌。
回到了客房以後,慕容傾顔便在床上躺了下來,雖然剛剛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她還是很累的。這樣長時間的施針,讓她的精神力得到了很大的損耗,現在的她比平常和别人比鬥都要累上好幾倍。
看着慕容傾顔蒼白的臉色,皇甫珏的眼底閃過一絲憐惜,“還真的是喜歡逞強。”
“我沒事。”慕容傾顔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開口道,“隻是很久沒有施針了,所以才會感到這麽累而已。我隻要休息一下,就會恢複的了。”
“在我的面前,你還要僞裝嗎?”皇甫珏皺眉,“不要想着騙我,你的精神力都要透支了。這樣對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好處。”
“被你看出來了?”慕容傾顔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其實也沒有這麽誇張啦!不過,精神力的确是消耗了不少。龍家主中毒的時間有點長了,要是我不施針壓制一下毒性,那到時候即使救醒了他,他也會成爲一個廢人的。”
“你怎麽就不好好照顧一下你自己呢?”皇甫珏很是不贊同,“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比别人重要。别人怎麽樣,我不管,可是我不能讓你出事。”
“我現在不是沒事嘛!”慕容傾顔拉着皇甫珏的手,開口撒嬌道,“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雖然精神力的消耗有點大,可是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恢複的了。莉鸢既然求了我救龍家主,我總不能讓龍家主廢了修爲吧!不過,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看着慕容傾顔的模樣,皇甫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說的話,我就暫時聽着吧!不過,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任由你随意亂來的。”
“我知道了。”慕容傾顔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我累了,還要好好休息呢!”
皇甫珏扶着慕容傾顔慢慢地躺了下來,随後爲慕容傾顔蓋上了被子以後,在慕容傾顔額頭上印上一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