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回去吧!”慕容傾顔點了點頭,“正好,也可以看一下,白箬究竟在酒裏面動了什麽手腳。”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學院。一進入自己的房間,慕容傾顔就把小白給放了出來。
小白出現在衆人面前,它的小爪子上面還抱着一個小瓶子。瓶子裏面裝的正是之前慕容傾顔偷渡到空間裏面的酒。
“小白,可是看出酒裏面有什麽不妥?”慕容傾顔直接開口詢問道。
“沒有。”小白搖了搖頭,“主人,我已經研究過了,真的沒有發現酒裏面有什麽異樣。”
“是嗎?”聽到小白的話以後,慕容傾顔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深思,“難道是我搞錯了嗎?白箬敬酒真的隻是道别,沒有别的意思?”
很快,慕容傾顔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她可不相信,白箬處心積慮讓她出席,還不斷勸她喝酒,就僅僅隻是爲了告别而已。隻是,她也看不出這酒裏面有什麽不妥,現在小白也看不出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白箬的手段太高了。
“我看一下。”
說話間,皇甫珏直接拿起那瓶子,然後看了一眼,随後聞了一下。然後,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随後他手掌一握,手中的瓶子灰飛煙滅,那裏面的東西自然也消失了。此時他的臉色也變得格外陰沉,看着就讓人感到害怕。
“珏,怎麽了嗎?”慕容傾顔上前一步,拉起皇甫珏的手,輕聲開口道,“是不是酒裏面有什麽不妥呢?看來,白箬是真的動了手腳。”
“這酒裏面下了毒。”皇甫珏眼中的戾氣更深了,“這樣的毒無色無味,甚至沒有任何的迹象,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清水一樣,一般人是絕對察覺不處來這是一種毒的。就連醫術高超的煉丹師,隻怕也察覺不出來。”
“究竟是什麽樣的毒藥?”聽到酒裏面的毒藥的特性,慕容傾顔倒是起了幾分興趣,“聽你說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我之間都沒有見過呢!”
作爲一個醫者,慕容傾顔對于毒自然也是很要研究的,畢竟醫毒不分家嘛!要是給她一點時間,她也可以找出這裏面究竟是動了什麽手腳。可是卻沒有皇甫珏這樣厲害,能夠一眼就看出來。
“這種毒叫做夢魇。”皇甫珏開口解釋道,“這是一種能夠讓人無聲無息死在夢中的毒。不過,這種毒裏面有一種藥材夢仙花卻是很難得的。而且,在這一片大陸裏,應該不可能有夢仙花的存在的。所以你不認識這種毒,也是正常的。”
聽到皇甫珏的話以後,慕容傾顔心底一震。這樣說來,這夢魇應該是很難得的。白箬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居然能夠弄到夢魇這樣的毒呢?
“珏,按照你所說的,難道這毒不是這一片大陸的嗎?”慕容傾顔皺眉,“還有,這夢仙花會不會在這一片大陸裏面也有呢?”
“不清楚。”皇甫珏搖頭,“不過,這一片大陸有夢仙花的存在,也是有可能的。隻是,這花肯定是被大家族才能夠養得活。這夢仙花本來并不是生長在這一片大陸裏的,要想養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花費的人力、物力和錢财,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
兩界之間雖然互不相通,可是産生時空縫隙的時候,夢仙花落到這一片大陸,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大家族嗎?”聽到皇甫珏的話以後,慕容傾顔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現在,我還真的是很想知道,這白箬究竟是誰派來的人。我想,我真的該和白箬好好地聊一下了。”
“打算什麽時候去?”皇甫珏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顯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他并沒有打算讓白箬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他馬上就要離開了,又怎麽會容許慕容傾顔的身邊有這樣危險的存在呢?
“晚一點吧!”慕容傾顔臉上的笑容帶着一絲的冷意,“現在人家還在和别人告别呢!我們就不要打擾人家的興緻了。再說,她馬上就要離開了,我怎麽能不送她一份大禮呢?”
既然白箬要告别,那她就讓白箬好好告别。畢竟經過了今天晚上以後,白箬和其他人就永遠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皇甫珏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陪在慕容傾顔的身邊。
告别宴結束以後,白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明天就要離開了,可是她臉上一點離别的愁緒都沒有,反而是挂着慢慢的笑容。
此時的她,的确是很高興。因爲今天晚上,她終于除掉了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慕容傾顔了。已經完成了宋麗衣交代的事情,她現在隻等回到宋家就好了。不過,她還是有點遺憾的,就是沒有辦法看到慕容傾顔死去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她明天就要離開了,誰也不會把慕容傾顔的死和她扯上關系了。到時候她就可以撇的幹幹淨淨的。
現在想想,慕容傾顔中的毒應該已經開始發作了吧!她已經從宋麗衣那裏得知,夢魇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隻要中了這種毒,就隻能在噩夢中精神衰竭而死。
一想到這些,白箬就想要放聲大笑。
“看起來,白師妹似乎很高興啊!”
一道清脆的聲音,把白箬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也讓她吓了一跳。
“是誰?”白箬馬上大聲喊道,“不要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白箬謹慎地看了一下四周。她有點懊惱自己今天的大意,她不該因爲除掉了慕容傾顔就得意忘形的。不過,對于剛剛突然出現的聲音,她倒是覺得有幾分耳熟。
“既然白師妹這樣盛情邀請,我要是不出現,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直接憑空出現在白箬的房間裏面了。而在這道身影出現的時候,另外一個霸道的身影也一起随之出現,就站在那人的身後,一副守護的狀态。
“慕容傾顔。”看到出現在自己房間裏面的人,白箬大吃一驚,下意識地開口道。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容傾顔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呢?按照藥效來說,現在慕容傾顔體内的毒應該已經開始發作了才對啊!這個時候,慕容傾顔不是應該已經陷入了噩夢之中,無法自拔了嗎?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呵呵,看來白師妹是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看到白箬震驚的樣子,慕容傾顔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平常的時候,你看到我,都會尊稱師姐的,現在倒是直呼其名了。你這個樣子,還真的是讓我想起了之前我們在擂台上面争個死活的場景啊!”
“慕容師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呢?”白箬臉上的笑容顯得有點勉強了。
其實她更加想問的是,慕容傾顔怎麽還沒有毒發呢?按照藥效來推算,這個時候,慕容傾顔應該已經毒發了才對,即使不想睡,慕容傾顔依舊會沉浸在噩夢中才對。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裏面呢?
“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慕容傾顔看向白箬,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你都已經給我送了這樣一份大禮,我不來答謝一下你,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慕容師姐,你是什麽意思,我一點都聽不懂。”白箬強作鎮定地開口道,“不過,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我明天就要離開了,今天晚上想要早點休息,所以師姐還是請回吧!”
她不清楚,慕容傾顔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酒裏面下毒的事情了。可是,不管怎麽樣,她都能感覺到,慕容傾顔這一次是來者不善。她現在隻想要慕容傾顔趕緊離開,其他的事情,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
“看來白師妹是很不歡迎我啊!”慕容傾顔并沒有理會白箬話裏面的逐客令,反而是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不過,我現在還不想離開。”
皇甫珏一直都沒有開口,在慕容傾顔坐下以後,他也順勢在慕容傾顔的身邊坐了下來。自始至終,他的眼神都從來沒有離開過慕容傾顔的身上。
“慕容傾顔,你到底想要怎麽樣?”看到慕容傾顔肆無忌憚的樣子,白箬也裝不下去了,她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眼底閃爍着寒光,“這裏是我的房間,我有權讓你出去,還是,你想要把事情鬧大呢?”
“我是一點也不怕事情鬧大的。”慕容傾顔冷笑着看向白箬,“我想,大家應該都很想知道,我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吧!”
“你——”察覺到慕容傾顔話裏面的威脅之意,白箬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慕容傾顔,你不要得意,不要以爲你是院長的徒弟,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我告訴你,我明天就要離開學院了,我可不會怕你。”
“離開?”聽到白箬的話以後,慕容傾顔就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你敢在我的酒裏面下毒,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就這樣離開學院嗎?”
她可不是什麽聖母,面對别人要毒害自己的事實,還能夠既往不咎。這樣的人,不過是傻子罷了。白箬現在還以爲自己可以平安離開學院,不得不說,這樣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
“你說什麽下毒,我完全不知道。”白箬死不承認這樣的事情,“慕容傾顔,之前我和你是有恩怨,可是那都是比試。你現在是想要私下報複嗎?你就不怕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以後你就再也沒有容身之地了嗎?”
白箬不知道慕容傾顔是不是真的知道那酒裏面被下了毒。可是她知道的是,慕容傾顔應該是沒有中毒的。否則這個時候,慕容傾顔是不可能還有精力來到她的房間的。她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慕容傾顔沒有中毒這個事實,讓她感到憤怒,可是同時也感到不安。不過,現在慕容傾顔根本就沒有證據,她也絕對不會承認這樣的事實的。否則,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就算是師傅也保不住她了。
“白箬,你該不會以爲,我是在這裏和你開玩笑吧!”慕容傾顔冷笑着看向白箬,那銳利的眼神幾乎要穿透人的心,“我來這裏,可不是要和你羅裏吧嗦的。我是要爲自己讨回公道的。”
聽到慕容傾顔的話,白箬心中一驚,馬上變得警戒了起來,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也對了幾分的戒備,“慕容傾顔,你不要亂來,要是今天你動了我,你也跑不掉。”
“這就不必你擔心了。”慕容傾顔惡意一笑,“就像是你給我下毒的事情一樣,隻要做得夠隐蔽,不會有人懷疑我的。”
白箬心中驚慌,可是面上還是強做鎮定,“慕容傾顔,你不要亂來,要是我真的出事了,你也逃不掉。”
“你覺得,我會害怕嗎?”慕容傾顔笑着搖了搖頭,“我一直以來信奉的都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都要我死了,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會繞過你嗎?”
聽到慕容傾顔的話以後,白箬整個人馬上站起來,擺出一副備戰的模樣,“哼,慕容傾顔,就算你想要殺了我,也沒有那麽簡單。即使是我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你置身事外。”
說話間,白箬就想要開始攻擊慕容傾顔了。她很清楚,自己的修爲是比不上慕容傾顔的,要是真的單打獨鬥,她是肯定會敗的。所以,她現在想要做的不過是鬧出大的動靜來,然後然其他人注意到這裏。
隻要有人來了,慕容傾顔想要殺她是沒有辦法的了。起碼學院裏面的其他人不會讓她爲所欲爲。隻要能夠拖到有人來,那她就安全了。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忍的,白箬的打算很好。可是在她打算動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玄力就像是被人禁锢住了一樣,已經使不出來了。
“慕容傾顔,你到底做了什麽?”白箬朝着慕容傾顔的方向,悲憤地開口大吼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爲什麽我現在使不出玄力的?”
“就像是你向我做的事情一樣啊!”面對白箬的質問,慕容傾顔笑得燦爛,“不過,我可沒有你那麽殘忍,我隻是下藥禁锢了你的修爲而已,并沒有給你下毒,讓你死于非命。對于這一點,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好好感謝我才對。”
既然她來到了這裏,那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剛剛的時候,一直和白箬說話,不過就是爲了分散白箬的注意力,讓白箬察覺不出她下了藥而已。還有,就是爲了有時間,讓藥力在白箬的體内擴散。
“慕容傾顔,你卑鄙。”
白箬恨得咬牙切齒的,她看向慕容傾顔的時候,眼神裏面充滿了恨意。要是可以,此刻的她,隻怕是想要直接從慕容傾顔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啪——”的一聲響,白箬的話音不過剛落,就被憑空扇了一巴掌。
出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珏,他冷漠地看向白箬,“要是你再說一句,我就直接拔了你的舌頭。”
聽着皇甫珏冰冷的話語,白箬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結冰了。她很想要開口反駁,可是在看到皇甫珏面上的冷漠以後,她咬了咬牙,卻不敢再說什麽了。因爲她看得出來,皇甫珏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會這樣做。
“白箬,誰都可以說我卑鄙,你卻沒有這樣的資格。”慕容傾顔起身,一步步走向白箬,“你可不要忘記了,今天晚上你才敬了我一杯毒酒。難不成,你給我毒酒就可以,我給你下毒就是卑鄙嗎?你做人還真的是奇怪啊!寬以待己,嚴于律人。”
“慕容傾顔,你到底想要怎麽樣?”聽出慕容傾顔話裏面的諷刺之意,白箬雖然心裏氣氛,可是還是強忍了下來,“要殺就殺,沒有必要在這裏羞辱我。”
事到如今,白箬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此時她心裏最後的不是給慕容傾顔下毒,而是她做的太不小心了,居然被慕容傾顔發現了。就是因爲這樣,她才會落得這樣任人魚肉的田地。
要是再給她一段時間,她肯定可以安排得更好的。如果那樣,慕容傾顔肯定是死在她手下的。
“你不反駁了嗎?”慕容傾顔看向白箬,開口道,“我還以爲你還要繼續狡辯,說你沒有給我下毒了呢?你這樣坦白,我還真的是有點爲難啊!”
“哼,沒錯,我就是給你下毒了,那又怎麽樣?”到了這樣的地步,白箬倒也坦白,“而且,不管我是不是承認,你都不在乎了,不是嗎?慕容傾顔,這一次算是你好運,我沒有把事情安排好,要是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安排妥當,你一定逃不過去的。”
她現在隻恨自己做得不夠小心。
“那真的是太遺憾了。”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慕容傾顔臉上卻沒有一絲遺憾的表情,“不過,即使你做得再隐蔽,也傷害不了我的。隻是,我有點好奇了,那夢魇,你究竟是從哪裏弄來的呢?”
白箬的眼睛瞪大,瞳孔微縮,語氣裏面充滿了震驚,“你是怎麽知道夢魇的?”
之前宋麗衣明明和她說過,這夢魇是隻有宋家才有的毒藥。除了宋家的人以外,根本就沒有人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樣一種毒藥。可是,爲什麽現在慕容傾顔會知道夢魇這種毒的?
“我爲什麽就不會知道呢?”慕容傾顔笑着開口反問道,“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你就進入青龍學院究竟是爲了什麽呢?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你一直都在針對我。可是,我以前和你應該是無冤無仇的吧!你究竟是誰派來對付我的呢?”
除了這個可能性以外,她實在是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現在的白箬或許是恨她的,那是因爲兩人之間有着學院大賽上面的恩怨。可是以前的白箬,和她之間是沒有任何的交集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白箬之所以進入青龍學院,針對她,都是别人授意的。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白箬并不承認這一點,“不過,我恨你,卻是一個事實。”
事到如今,她也很清楚,即使是她現在把宋麗衣給說出來,慕容傾顔也不會放過她的。既然是這樣,那她爲什麽還要說出來呢?
“看來你還是想要維護着你身後的人啊!還真的是沒有看出來,你是這樣忠心耿耿的人啊!”慕容傾顔倒也不着急,“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身後的人,是不是也會對你這樣好呢?你說,她讓你進入學院對付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想過,你也會被我除掉呢?”
聽到慕容傾顔的話,白箬臉上一片驚疑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慕容傾顔的話給說動了。
“不過,你隻是一顆旗子而已,那人應該也不會關心你。現在你成了棄子,那人應該更加不會理會你了吧!還有,你說,那個人明明知道我是煉丹師,卻還是讓你下毒,她是不是也想要趁機除掉你呢?對一個煉丹師下藥,這是我見過最蠢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