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建起來的非常快,主要還是人多。
除了柳大壯帶着的十幾個好手,再加上了盧家村的一些漢子們幫忙,這房子是一天天看着就能住了。
“先晾一晾吧,太潮了,正好還得再挑個好日子正式搬過去。”
盧大熊對這方面并不在意,不過既然媳婦發了話, 他自然也隻有照做的份兒。
範心蓮被禁足了七八日之後,主動找到了母親認錯,并且一再承諾,絕對不會再做傻事了,範夫人這才同意她出門了。
範夫人不知道的是,範心蓮這些日子一直都是被噩夢折磨。
她幾乎每天晚上睡着了都會夢到自己嫁給了父母相中的公子,然後婚後日日受着折磨,苦不堪言。
範心蓮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爲何以前看着順眼的才子, 在夢中卻是那般地惡魔行徑。
範心蓮一連消停了幾天,終于還是又找到了機會去清水鎮。
原本按範夫人的意思,她是根本就不願意女兒再接觸那個不靠譜的小姑子了。
可是這件事情總得說個清楚,所以範夫人便帶着她一起去了。
範夫人想地很清楚,也很簡單,就是要跟小姑子說,以後不要再插手範心蓮的婚事了。
可是她哪裏知道,由始至終,都是範心蓮故意在慫恿着姑姑幫她的。
範氏心中有氣,可是也不敢直接撒出來,這個嫂嫂家族可比他們家厲害,而且她知道兄長向來也是很敬重這位正妻的,所以也不敢得罪她。
範心蓮找機會還是帶着人去了街上。
倒不是她多真地心儀那位盧巡檢,隻是她總覺得在夢裏頭這個男人對妻子特别好, 而且好像是有權有勢的樣子。
可是現在冷靜了一陣子的範心蓮再次走在這條街上,遠遠地看到了那些巡檢司的人, 又覺得自己的夢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信之處。
就這一方小鎮的巡檢司,撐死了從九品,就算是統管全縣的巡檢,那也才是一個正九品的小吏,能有什麽大出息?
所以哪裏來的有權有勢?
此時被風一吹,範心蓮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是清明了一些。
可是又想到了自己曾經證實過的一些事,心中又是糾結萬分。
因爲她實在是不确定,到底哪邊是真,哪邊是虛了。
正走着,便聽到前面不遠處似乎是有人在起争執,範心蓮原本打算走了,似乎是聽到了盧大熊的名字,便又帶人湊過去了。
“喲,怎麽着呀?現在大熊發達了,我這個親姑姑過來拿點兒東西還不成了?我剛剛不是說了我今兒身上帶的銀錢不夠,下次來了再給就是,這是我親侄子的鋪子,我還能不認帳了?”
盧有财笑地極其敷衍,仔細看,那臉上分明還是帶着幾分怒意的。
“杏花姑姑, 話可不好這樣子說的,大熊哥可是被過繼出去了的。而且就算你還是他親姑姑,可你一沒照顧過他,二沒護着過他,如今怎麽好意思再厚着臉皮過來沾他的光?”
盧杏花一聽就怒了:“你這是怎麽說話的?盧有财,你小心我回去找你爹娘好好說道說道。”
“你去呀!你有本事去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呀!”
盧有财才不怕她。
“你有臉說,怕是你們家的兄弟幾個都沒臉聽呢!上回你過來趕集,說是沒帶夠銀子,非得從鋪子裏拿走一瓶秋梨膏,拿也就拿了,我也算是給你面子。可是這回又要拿我們要賣十幾兩銀子的衣裳,誰給你的臉?上回白拿了東西,好歹不是太貴,就算是我盧有财瞎了眼,錯信了人,我自己拿錢補上!
這回呢?你又要白拿?呵呵,我告訴你,這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别說我大哥認不認你這個姑姑,就算是認了,也得跟你說清楚了,這鋪子可是我大嫂的,你當初還對我大嫂動了手,就你這樣的,也有臉來白拿東西!”
一番話,可以說是把盧杏花身上的遮羞布給扯了個幹淨。
“啧啧,仗着是長輩就來這裏白拿東西呀!真沒看出來是這種人!”
“就是呀,白拿人家的東西還這麽理直氣壯的,也不知道臉皮怎麽這麽厚。”
“這種人呀,就該好好地臊臊她,要不然她就不知道别人有多讨厭她!”
聽着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地都是來指責她,盧杏花實在是站不住了,低着頭就開始往外擠。
“閃開!别擋路!”
盧杏花原本覺得自己上回拿了一瓶秋梨膏沒事,這回估計也可以的。
哪知道這個盧有财竟是個死腦筋的。
早知道就應該先找一個他不在的時候過來,那會兒隻有一個掌櫃的在,估計就沒事了。
範心蓮眯着眼看着那個婦人從人群中鑽了出去,唇角微微一勾,一番吩咐之後,身邊的小丫頭就快步跑了過去。
盧有财朝着盧杏花逃走的方向啐了一口道:“哼,算你還知道要點兒臉面,再有下回,看我不罵地你擡不起頭來!”
孫祥也是從盧有财口中才知道了這東家的事情,早知是這樣的關系,那上回的那瓶秋梨膏說啥也不能給她呀。
範夫人這次沒帶着範心蓮在鎮上住下,後半晌便帶着人又回縣城了。
盧家村,陳星言則是在考慮着要将手上的部分産業給分出去。
前些日子柳大壯手底下的一個人因爲幫人拆牆的時候不小心給砸到了腿,聽說至少得休養三個月,而且以後還能不能跟常人一樣還不一定。
因爲這個,王氏可是一連幾晚都沒能睡個好覺。
陳星言将自己的打算跟盧大熊說了,就等着他給自己再參考一下。
“你是想将吃食這一塊的東西都分出去?”
“嗯,那如意片和如意絲其實也都比較簡單,至于山楂糕我也早就不想做了。”
盧大熊笑道:“你這是賺到了大錢,所以就瞧不起這些小錢了?”
陳星言順勢往他懷裏靠了靠,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道:“大壯人品不錯,當初你不在家,他也願意幫襯着嶽家,足以看出是個好的。再說荷花是你妹妹,這些就當是給她補上的嫁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