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玉樹看着李岩接了句,李岩和陳炎楓、周睿一起看向玉樹。
“你沖上去,你家大小姐怎麽辦?”陳炎楓好整以暇的問了句,玉樹沒答他的話,隻看着李岩。
“你真能……殺人?”李岩打量着玉樹,雖說知道她身手利落,可殺人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殺得出來的。
玉樹連連點頭,殺人這事,她想不起來都殺了誰,可殺,肯定是殺過的。
“真要上,得有個策略。”周睿擰眉緊盯着前面的戰團,看這樣子,肯定是勸不住,那還是打算一下,怎麽能救得下來,就算救不下來,他們幾個也要能逃出來。
“你說說。”陳炎楓先将短刀遞給周睿,往騾子背上的袋子裏不知道在摸什麽。
“先除掉那個箭手,咱們人少,擒賊先擒王,你們看,騎在馬上,拿着斬馬刀那個,就是匪首黃大當家的,得殺了他,趁他們沒注意,咱們從草叢裏過去,玉樹先沖出去,别往裏,外面那些人不經打,你護住自己就好,打不過就跑,往草叢裏跑,他們不會窮追的,我和先生趁亂,我取匪首,先生取那個箭手……”
周睿話還沒說完,陳炎楓已經摸出個不算太小巧的弩出來,搭了支箭,下一瞬間,周睿指着的那個神箭手,就一個倒栽蔥,從馬上跌下去。
“拿着防身。”陳炎楓順手将鐵弩塞到李岩懷裏,從騾子上跳下,幾個縱起,躍的飛快,玉樹和目瞪口呆的周睿急忙跟上。
李岩緊緊抱着鐵弩,緊張的心砰砰亂跳。
周睿直奔那位黃大當家,玉樹迎着嗷嗷叫着,舉着木棍耙子鐵鍁沖過來的山匪沖上去,輪起棍子,一棍下去,跑的最前面的山匪的腦袋就腦漿爆出,玉樹手裏的棍子也應聲而裂。
李岩看的雙眼圓瞪,嘴巴都張大了,玉樹竟然這麽兇悍!
那群山匪的驚愕程度不下于李岩,玉樹扔了手裏的斷棍,抄起死了的山匪手裏的鐵鍁,再輪起來,這一鍁,鏟斷了一個脖子,劈掉了半個腦袋,這鐵鍁磨的十分鋒利。
周圍的山匪頓時吓破了膽,扔了手裏的棍棒鐵鍁,抱着頭往草叢裏鑽的飛快。
陳炎楓比玉樹快了不少,黃大當家做了幾十年山匪,反應極快,也就一瞬間的功夫,就從三當家的突然死亡中反應過來,勒馬揮刀,沖向疾射而來的陳炎楓和周睿。
陳炎楓和周睿眼看要迎上黃大當家時,兩人不約而同,一左一右避向兩邊,周睿從側前撲向緊随在黃大當家身後的刀手,陳炎楓卻一腳将黃大當家另一邊的山匪踹飛,腳尖在馬背一點,從背後揮劍斬向黃大當家,劍過頭飛,陳炎楓伸手撈起從黃大當家手裏掉下的斬馬刀,隔着幾丈遠,喊了聲玉樹,将刀抛向她。
周睿也已經奪了把刀,一刀劈向收不住沖勢的山匪,再去奪馬。
拿到斬馬刀的玉樹,雙手握刀,奔着向她這邊逃過來的騎馬山匪就沖上去,一刀劈馬,再一刀斬人。
李岩覺得,她就是眨了幾個眼,剛剛那群熱鬧嚣張的山匪,就逃的看不見人了。
周睿提着刀,看看渾身是血的玉樹,再看看幹淨的一滴血也沒有陳炎楓,擡手抹了把臉,早知道這兩個是這樣的殺神,還什麽策略,直接沖就行了。
陳炎楓一臉贊賞的看着玉樹,“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氣勢了,簡直想讓人做首詩,可惜我不會做詩。”
玉樹沒理陳炎楓,用那把斬馬刀撐着,跳了兩步,四下看了看,找了個幹淨點的屍體坐下,拎起褲角看腳碗。
“腳怎麽了?”陳炎楓忙湊上來看。
“崴着了。”玉樹聲音裏透着羞愧,她也不知道爲什麽會崴了腳,她怎麽可能犯崴了腳這樣的錯誤?
“我來替你捏回來!”不等玉樹答話,陳炎楓伸手擡起玉樹的腳,隻一下,就正回去了。
李岩遠遠看着玉樹跳着幾下,突然坐下了,心裏突的一驚,扔了鐵弩,跳下車,拉着缰繩就往前狂奔,兩匹騾子乖巧的一路小跑跟在她後面。
李岩一口氣跑過幾個死人,陳炎楓已經治好玉樹的腳,看着玉樹站起來活動着腳腕,李岩一看她沒事,一口氣松下來就跑不動了,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氣,她跑的喉嚨發甜,心跳的氣都要上不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騾子一腳踩在血泊裏,血腥味兒再加個打滑,一個長叫,扭頭就要跑,李岩被缰繩拖着,一聲尖叫,在陳炎楓、玉樹和周睿反應過來之前,就被騾子一缰繩甩進了河裏。
李岩是被陳炎楓一把提出水面的。陳炎楓一隻手提着李岩,笑的腳步都有點歪斜了,“你說你……哈哈哈哈哈,兩頭騾子……你看你……哈哈哈哈哈!”
李岩頭腦昏沉,冷的不停的哆嗦,耳朵邊隻有陳炎楓哈哈哈哈的笑聲。
周睿沖上去拉回受驚的騾子,玉樹沖上來要接李岩,陳炎楓提着李岩往旁邊一閃,“你先把身上的血衣脫了,她受了涼,最好别再聞血氣。”
周睿已經牽着騾子小跑過來,“上車!”
玉樹三下兩下脫了血衣,連鞋子也脫了,跳下車,伸手接過李岩,放下簾子,急急的替她脫濕衣服。
“咱們走吧,趕緊點,再有二三十裏有個大槐樹廟,我記得裏面有廟祝,到那裏讓她用熱水泡一泡,萬一病了,就直接連夜往前面的鎮子趕。”陳炎楓笑歸笑,正事倒還在譜上,周睿嗯了一聲,回身交待了玉樹一句,下車牽着騾子,越過那一片到處都是屍體的血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