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有形道:“我的意思是,我想拜見你們的老爹。我是客人,打擾你們挺不好意思的。”
小男孩互相交頭接耳讨論道:“這是人類的禮儀。”
“我想是的。”
“一定是。”
一起轉身過來,對着施有形說道:“大哥哥,老爹就在這裏,你說話它可以聽到的。”
“就在這裏。”施有形驚訝了,難道他來了,忙轉身望去,背後空空如也,啥也沒有。
“小朋友,說謊是不好的。”
“我們沒有說謊啊。”小男孩們很無辜地眨着大眼睛,指着遠處的那顆不可思議的大樹道:“它就是老爹啊。”
“你、你們的老爹是棵樹?”施有形有種淚奔的感覺,思維完全在兩條水平線上。
“很奇怪嗎?”
“不奇怪啊。”
“大樹就是我們的老爹。”
小男孩七嘴八舌的說着。
“好,是哥哥誤會你們了,哥哥道歉。老爹好,初來貴地,多有冒昧,還請見諒。”施有形很沒誠意地對大樹問好。對于一棵樹,能有多禮貌,大樹也沒有理會他。
施有形再次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感興趣的問題上:“哥哥是說,那個和我們一樣的人類,他不是你們的老爹。”
衆小男孩搖着腦袋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
施有形分析問道:“應該是你們的長輩吧?”
衆小男孩思考了一會兒,讨論了一會兒,點頭道:“是。”
“太好了,我想見見這一位長輩,可以爲我引薦嗎?”
“不行、不行。”
一群小屁孩,這點事也辦不了,“你們的這一位長輩住在哪裏?哥哥親自去找。”
“不能說,不能說。”
小男孩隻是搖頭,一個字也不說。
施有形暗暗發恨,這一幫小屁孩,真是氣死我了。他也不着急,一群小孩子,還收拾不了你們。先哄着你們,等會兒再套話,把想知道的全都問出來。
“我們去海邊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
原始森林雖然茂密,可怕的是沒有一個動物,這幾個孩子沒什麽娛樂項目,整天就遊泳、堆沙子。
施有形懂得的兒童遊戲幾百個,随便拿出幾個樣逗得小屁孩咯吱吱笑個不停。
他趁機詢問那個男子的住所時候,小男孩馬上變色,一個字也不漏。
嘗試了一整天,發現這些小屁孩完全就是人小鬼大,不可能問出什麽。他也放棄了,這條路行不通。
在碎石堆中間搭了個茅草屋,打算常駐在此地,那神秘男子總有出現的時候,到時候一定要抓住機會,要拜他爲師。
小男孩每天來找他玩,一到了晚上,這些小孩消失不見,也不見休息的房間,周邊也沒有任何的建築。就那麽憑空消失了。
施有形有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受到驚吓。如是不知情的人來,估計早吓跑了。
“山精、妖怪,這些小家夥到底是什麽?”
天真燦爛、精緻可愛、聰慧靈巧,如此讨人喜歡的小孩子,還是一堆。施有形不時地想,如果他有這樣一堆孩子,也是不錯的。
随着日子漸漸過去,發現一個古怪的事情;這些小孩子從來不吃東西,摘來的靈果、靈草都是給他吃,他們都在一邊看着。根本沒有吃這個概念。
“難道這八個小家夥真是樹妖?”
施有形滿腦袋問号,如果說他們是樹妖,給他蓋房子的時候,這些小孩親自砍樹、折枝條給他,同類相害,這麽殘暴,不那麽像啊。
一星期後,施有形終于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這段時間,那神秘男子從未出現過,又一次,山谷裏冒出紅色的霧氣。
黃衣服的小孩最是熱心,他非常嚴肅地提醒:“大哥哥,西面那個山谷你絕對不能過去。”
“爲什麽?”
小孩子都搖頭不說,隻是提醒不讓去。
于是,施有形決定,一定要去西面山谷瞧一瞧,說不定藏着什麽大秘密。
等到了夜間,小孩子消失後,他偷偷地出發了。
這段時間,小男孩給他采摘了很多靈草,靈果都當飯吃,實力漲得飛快,腳尖碰一下地面躍出十米,落地無聲,樹林中穿梭,藤條間跳躍。
夜色不算太黑,樹葉阻擋着月光,但大樹的樹幹本身發着淡淡的光,這種光極淡,白天根本看不到。到了晚上,卻如夢幻般漂亮。
施有形飛奔,像一隻靈猴一樣,不用眼睛看,他本能的知道哪裏有障礙物,哪裏可以落腳。沒有任何痕迹,輕如鵝毛,快若迅雷。
走着走着,草木漸漸稀疏了,施有形心中警惕連響,他感覺到了不妙。
再往前走了兩百米,草木徹底消失了,遍地荒蕪,都是枯萎的黑色的植物。
“滅絕生機,這是怎麽回事?有老爹在,怎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施有形了解到,老爹就是一顆樹神,樹神的百裏之内,會出現這種滅絕之地,不符合常理的。
前方變得壓抑,施有形有種拔腿就跑的沖動,他用意志力克制了,緩緩地上前。終于到了山壁,懸崖邊。
往下望去,瞳孔突然睜大,他看到了一具屍體,不是尋常的屍體。
底下的山谷非常不簡單,似乎通往另一個世界,開辟的一處虛空中,躺着一具紅色的屍體,周邊環繞着大片隕石帶。
龐大的根系伸展進去,紮根在屍體上,汲取着養料。
可以看到的,正身的紅色血肉都吞噬了大半了,腦袋和四肢的地方比較完整。
根據根系的對比,那屍體體積并不比老爹樹小,其上恐怖的氣息壓迫,讓虛空都變得扭曲。
可是他死了,屍體當成了老爹樹的養料。
難道是老爹樹的殺的,這樣大的生物,隻要來到藍星上,不用任何攻擊手段,隻需走幾步就能滅世了。
藍星上有恐怖的東西,施有形覺得他的世界觀被颠覆了。
紛雜交織的根系之間,一團紅色的霧氣飄出來,這是巨屍周身環繞的霧氣,偶爾有一兩點飄出來。
施有形伸出手,碰到了那紅色霧氣,然後他的眼皮越來越重,什麽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