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鎮壓它的思維,你來摧毀它。”
查爾斯的狀态顯然比馬克西姆斯要好很多,所以鎮壓思維維持空間穩定的活計,也自然被他包攬下來。
然而馬克西姆斯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的狀态本就很差,能夠進來意識空間,都還是因爲他和樹動王有那麽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而現在,他又被混亂的意識空間刷了一把,整個意識體都顯得有點萎靡。
好在查爾斯已經把意識空間堪堪鎮壓住,不然他鐵定要被意識空間的排外反應給驅逐出去。
他勉力嘗試着去摧毀樹動王的意識,十數秒之後,他發出虛弱的歎息:“我想我還是出去吧,繼續留在裏邊,隻會是你的拖累。”
說着,他就主動退出了意識空間。
查爾斯頓時有些無語,讓他鎮壓住樹動王的思維,或者是泯滅它的思維,兩個活計單獨一個讓他執行都能搞定,但讓他同時進行的話,那就力有不逮了。
“你怎麽先出來了?”古一察覺到馬克西姆斯意識回歸,皺着眉問道。
但馬克西姆斯沒有回答他,直接就眼睛一閉,往那一倒果斷陷入到深度睡眠當中。
衆人:“……”
古一歎息一聲:“安度因牧師,核心的事就交給你了。”
安度因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撤回了他在核心處的無屬性法力,進入到樹動王的意識空間當中。
“什麽情況?”
古一向查爾斯問道,從表面上看,現在意識空間很平靜,樹動王的意識也被鎮壓住,就差最終的臨門一腳。
查爾斯歎息一聲,解釋道:“我沒有辦法在鎮壓的同時,把它的意識摧毀。”
聞言古一凝神感悟了數秒,才發現在風平浪靜背後的洶湧的暗潮:“在抹除意識方面,其實我也不是很擅長,隻能盡量試試了。”
說着,他打出一個又一個玄奧的法術符文,印入樹動王的意識空間。
片刻之後,樹動王的意識空間開始崩塌,這是意識處于渙散的體現,但也就隻是這種程度了。
查爾斯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也沒遇到過如此棘手的情況。
不知爲何,樹動王的意識雖然看起來随時都會崩潰泯滅,但就是差着那麽一點火候……它總能維持住這種渙散邊緣的狀态,雖然沒有恢複的迹象,但也不再繼續惡化。
“我明白了,是馬克西姆斯!”查爾斯忽然想通其中關鍵,恍然道,“樹動王是他召喚出來的,他們的意識甚至靈魂都是有聯系的……而且,我并沒有辦法切斷這種聯系。”
古一聽了一愣,沉吟道:“這麽說,馬克西姆斯之所以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爲樹動王的意識在被你鎮壓,從而間接影響到了他?”
“估計是這樣。”查爾斯贊同着,歎道,“現在解決問題的關鍵是他,但我們仍舊需要壓制住樹動王,于是這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或許可以找到某種平衡。”古一說着,陷入沉思。
……
此時,外邊的衆人已經徹底化身吃瓜群衆。
托尼将手臂解除,讓鑽頭繼續卡在那裏,自己則是跳到空氣平台上發呆。就連安度因都收回了包裹核心的聖光,轉而嘗試着治療并喚醒馬克西姆斯。
原因很簡單,意識處在崩潰邊緣的樹動王已經徹底沒有了動靜,就連應激的條件反射都不再有。而鑽頭和聖光也沒有辦法把那顆核心給弄出來,他們自然隻能是停手休息幹别的。而其他人,更是沒事做隻能吃瓜了。
治療法術對馬克西姆斯收效甚微,安度因開始嘗試其他的法術。
他掌握的真言術挨個試了一邊,聖言術也試了幾個,暗言術……呃,這個就不用試了。
最後,當他施加心靈之火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法術起了作用,還是正好碰上,總之馬克西姆斯清醒過來。
“該死,我完全沒想到,我和這棵該死的樹之間的聯系居然如此深刻。”他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說完,他強自集中精神,再度入侵到樹動王的意識空間,對着查爾斯和古一大吼道:“快停下,繼續這樣,我的意識會先一步被你們間接殺死的!”
“其實,我們已經停止了。”古一聳了聳肩膀。
“我們想到了這個問題,正在尋求某種平衡。”查爾斯說道,“不過既然你恢複了一些,那麽正好,你應該可以切斷你和它之間的聯系吧?”
馬克西姆斯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well,好吧。”查爾斯無奈道,“那我們還是得繼續想辦法。”
茶面一度陷入沉默,三人都在思索着有沒有什麽破局的辦法。忽然,馬克西姆斯說道:“我有一個瘋狂的想法,你們先出去吧……要是沒有成功的話,就麻煩你把我和樹動王一并送去給多瑪姆吧。”
他并沒有說出他的具體打算,但古一和查爾斯看他一臉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便相視一眼,随即從樹動王的意識空間中退了出去,加入到吃瓜群衆的行列。
當他們離開,馬克西姆斯卻是又猶豫起來,他将要做的事情需要極大的勇氣……他想要主動和樹動王的意識融合,然後再與之争奪融合之後的主導權。
這是他忽然間冒出來的瘋狂想法,在他的潛意識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這麽做肯定是會成功的。
怒吼數聲給自己壯膽打氣,他主動把自己的意識體散開,融入到樹動王的意識空間當中,和樹動王的意識相融合。
在更深的層次,他的靈魂也在和樹動王的靈魂相容。
……
“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在外邊看戲的安度因忽然一臉茫然,就在剛剛,他的靈魂沒來由地一陣悸動,緊接着他就意識到,馬克西姆斯和樹動王融合了……在靈魂奴役的作用之下,樹動王也就成爲了他的忠實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