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玫瑰久久不能從陸君患癌的消息裏走出來。
他不能死,陸志明都活着,他爲什麽要死?
猛地站起來沖出吧台,小栓吓了一大跳。
“玫瑰姐,你幹啥啊?有耗子嘛?”
她沖到三樓,一把奪走陸君手裏的無骨辣雞爪,“嘭”的一聲扔進垃圾桶。
“……蘇玫瑰, 你瘋了?”
人家正吃的香噴噴,她上來一句話沒有就搶走,狗還都知道護食呢。
蘇玫瑰很生氣,生他的氣,也生自己的氣。
“陸老闆,陸家的魔咒怎麽破?”
“啥魔咒?你神神叨叨的, 廣告寫好了?”
“不寫,寫了有什麽用?你拿什麽給人家姑娘幸福?”
陸君一臉懵逼, “你上來跟我讨論這個性福問題?你們姑娘家, 現在都這麽開放了嗎?”
“陸君,你正經點好不好?你自己不愛惜身體,别人還在乎,你知不知道?”
“誰在乎?你嗎?”
“對!”
“爲啥?我的死活跟你沒關系。”
“你……!”
“你不想看到你兒子長大?萬一你死了,陸志明脅迫你兒子,你的财産照樣會落到他的手裏。”
“有些事不用我直說吧?你覺得你自己留下個遺腹子,他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陸君呆呆看着她。
半晌喃喃說道,“到底是上過大學的高材生,想的就是比我長遠。”
“所以你以後必須聽我的,飲食這塊由我負責,你也要配合醫生,早治療對你有好處。”
“成,誰讓你是我保姆呢?我都聽你的。”敢不聽嗎?若他敢說一個不字,蘇玫瑰能撲過來咬死他。
後事當然做了安排,蘇玫瑰說得對,就怕自己有個熊包兒子,連陸志明都鬥不過, 最後再連累托孤的朋友。
唉!一言難盡啊!
“佳慧明天上崗,她是你保镖同時,也兼職保姆,若我不在身邊,你抽煙喝酒糟蹋胃,她有權制止。”
陸君被她的話氣笑,“我是給自己請了個大爺?我六哥活着的時候都沒這樣管過我。”
“你要是想早點下去找你六哥,就當我啥也沒說。”蘇玫瑰闆着臉,冷若冰霜。
“好好好,我知道,知道了。”
“明天我搬到水木華庭,你别多想,我隻是盡到保姆責任,照顧好你的胃。”
“行!”
蘇玫瑰手一伸,“房門鑰匙給我!”
等她離開,陸君懶散的往沙發一躺,嘿嘿笑着,“看吧,我略施小計她就上鈎,這種傻姑娘還想獨闖紅浪漫?我不早點送侯老大進芭籬子,傻蛋早就被吃的骨頭渣不剩。”
捂着隐隐作痛的胃, 陸君的目光變的陰沉。
陸家的魔咒,到他這裏就徹底打破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賊老天想偷,也要問問他願不願意撒手。
“小君君,在幹啥?有沒有想哥哥?”
電話響,另一頭霍甯賤嗖嗖的聲音傳過來。
浴室裏水嘩嘩流着,鏡子裏男人精壯的身體上,縱橫着數條疤痕。
“想你個屁!”
霍甯縮縮脖子,笑嘻嘻道,“依我說,你幹脆娶蘇玫瑰當老婆得了,還費什麽勁兒征婚?”
“你翻不了篇了是不是?”
“哎呀你小點聲,我又沒聾,重色輕友的家夥,你跟蘇玫瑰也這樣喊嗎?”
“你要沒正事我就挂了!”
“先别介啊,要不要聽聽侯老大的消息?”
“你說!”陸君關閉水龍頭,陰沉着臉說道。
“上面有人幫他說話,牽一發而動全身,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回到海濱市。”
霍甯歎口氣,“你小心點,侯老大肯定會找你報複。”
沒想到陸君嗤之以鼻,“他有命活着回來找我算賬才行。”
“你啥意思?”
“等着,我還沒放大招呢,有些人該報恩了,不然我當年受的苦,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霍甯長舒口氣,“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有後手。”
他的發小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陸老三的遺腹子,生下來就背負着比兄弟姐妹多的責任。聽他爸爸說,想當年陸老三也是叱咤風雲人物,陸君比起他老子,隻能說更強悍。
“得,有你這句話,我又得累成狗!”
“不正好鍛煉一下能力?你也該獨當一面,不然老子走了,這些人怎麽辦?”
“呸呸呸,陸君你會不會說話?什麽走不走的?我跟你說,你把蘇玫瑰拴褲腰上,隻有她能拯救你,以後再跟我說晦氣話,咱倆絕交。”
“啪!”的一聲挂斷電話,陸閻王氣笑,“脾氣咋都這麽大?都是我給慣的?”
這天晚上,《新聞聯播》過後有三分鍾廣告時間,然後是本地電視台的新聞報道。
大多數人跟往常一樣,想把電視頻道調到自己喜歡的節目上,可是看到廣告内容,頓時有點傻眼。
隻見屏幕裏出現一位長相俊美的男子,盡管他戴着墨鏡,可是渾然天成的霸氣與貴氣,讓人挪不開視線。
“征婚?”
我的天啊,現在帥哥都需要到電視台征婚嗎?那他們這些長相普通,甚至醜陋的,還能找到另一半?
“未婚女性,年齡在22至25歲,大學文化,身體健康,五官端正,有正确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最後一點,有愛心有耐心有孝心。”
“呃,陸老闆,我想你的征婚廣告一經播出,電視台的熱線電話一定會被打爆!”
主持人說的沒錯,廣告播出去的第一分鍾,想征婚的人已經打不進熱線電話,最後凡是電視台的電話,都成了陸老闆的紅娘專線。
蘇玫瑰正式搬進陸君在水木華庭的家。
李佳慧作爲貼身保镖,本來也應該搬進來,可是她奶奶摔斷腿,晚上需要人照顧,隻有蘇玫瑰一個人入住。
陸君絲毫沒把她當外人,确切的說,當女人。
洗完澡穿着他在海南買的熱帶風情大花褲衩,光着膀子,趿拉着拖鞋在蘇玫瑰眼前晃來晃去。
這個人……真是不服不行!
“陸老闆,我寫了一份合住公約,你在上面簽字。”
忍無可忍,蘇玫瑰回屋起草了一份合同,沒有約束,給陸老闆一部梯子,他能去九天攬月。
“一,衣着得體,不準赤身裸體。二,進他人房間要敲門。三,衛生間使用……”
一共十條,陸老闆失去耐性,一把甩給她。
“爲啥?我在我家裏還不能自由?”
“以前你自己住,就是脫光了也沒人說,我是女性,請你尊重我一下。”蘇玫瑰面紅耳赤辯論道。
陸君忽然俯下身子,壞笑道,“蘇玫瑰,你是不是沒見過男人赤身裸體?”
“你、你想幹啥?”
“不如讓你看看?”
隻見陸老闆“蹭”的一下越過茶幾鑽進房間,蘇玫瑰吓的臉色煞白,有種不祥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