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被男人當衆指責,臉上沒有挂得住的,何況蘇玫瑰很在意高銀河對她的看法。
她想做“韓曉曉”,想在唱歌方面取得成就,就必須有高銀河的助力。
臉皮子薄,還沒等說話眼睛先紅,聲音也帶着哭腔。
“你、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好,今天就讓人看看,啥叫馬王爺有三隻眼。”
陸君走到李佳慧身邊,把食指中指一起戳進牆上的插孔裏,安然無事。
“你告訴我,她咋被電暈的?這個插孔壓根沒有電。”
蘇玫瑰的臉色,慘白如紙。
“這、這是……”
高銀河看不下去,想起前天晚上,她似乎也在到處找陸君。
“沒有電就好,這位小姐一定是吓壞了才暈倒……”
終于等到台階的李佳慧,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煞有其事的問道,“我怎麽了?我在哪裏?”
“佳慧!”
蘇玫瑰抱着她忍不住哆嗦,該死的陸君,差一點讓她下不來台,多虧有高銀河的幫助。
“兩位,來我這裏唱歌,我十分歡迎,跟我耍心眼子,你們還嫩了點。”
“你說什麽?”李佳慧伸胳膊撸袖子要跟陸君理論,被蘇玫瑰死死抓住。
媽呀,今天也不是黃道吉日,幸好每次都能遇到高銀河,替自己解圍,真是個大好人。
“對不起,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玫瑰一定是吓壞了,這不怪你,換作我也會六神無主。”高銀河和善的眼神,讓蘇玫瑰再一次敬佩。
“謝謝你高大哥。”
陸君看看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他壓低聲音說道。
“加油直男!早點讓我喝上喜酒。”
高銀河一下子漲紅了臉,“别亂點鴛鴦譜。”
陸君走後,李佳慧還在大嚷大叫,“别走啊,你有本事跟我單挑。”
“玫瑰?”高銀河喊她,示意她去外面說。
兩人找了個空包房。
“你找陸君有事?”
“不好意思,讓高大哥看出來了。”她自嘲的笑笑。
“陸老闆說的沒錯,我爸爸欠了他的錢,我想找陸老闆談談,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會替我爸爸還上債。”
“我來幫你想辦法,其實陸君表面上看着冷,骨子裏還是很善良的人。”
“高大哥,你不用放在心上,謝謝你能聽我發些牢騷,我家裏的事讓你見笑了。”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誰都有難處。”
高銀河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一下子撫平蘇玫瑰心底的傷口。
“高大哥,你真是好人。”
歌沒唱上,人也沒見着,兩人垂頭喪氣的離開。
二樓一扇窗戶裏,高銀河看着出租車走遠,回過頭靜靜看着陸君。
“你還在經營賭場?”
陸君手裏把玩着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你少管我的事。”
“陸君,三娘的話你都忘記了?當初你可是跪在她面前,向她保證再也不接觸那些東西。”
陸君煩躁的長籲口氣,長腿搭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
“是别人的債務轉到我身上,我發過的誓不會輕易改變。”
“這就好,你聰明又有經商頭腦,不用旁門左道也能成功。”
“拍什麽馬屁?小心我踢你!”
“我是認真的。”
“你給我投的錢,我一分不少都存在賬戶裏,别看我現在隻有一間五平米的小複印社,等我将來發達了,你就是最大的投資人。”
“行了,少跟我煽情,肉麻不肉麻?”
“說真的,你就見見蘇玫瑰吧,前天她就來這裏找你,一直沒有機會。”
“見她?我見得着嗎我?她爸想讓她肉償自己的賭債,要不是我,她現在早投江了。”
“啊?這是真的?”
“呵呵,蘇富強是有名的爛賭棍,家裏的錢和房子,都被他輸沒了,就剩下老婆孩子,他不把主意打在閨女身上,又能怎麽辦?”
“真是個畜生。”
想了想,高銀河皺着眉頭問道,“你做了什麽?玫瑰三番五次的要見你?”
“隻要她嫁給陸志明,蘇富強的賭債一筆勾銷。”
這……這跟強娶民女有何區别?
“陸君,你也太不地道了!”
陸君猛地擡起頭,眼神淩厲的看着他冷笑,“我不地道?比起被人玩死,嫁人是她最好的選擇,你以爲蘇富強會戒了賭瘾?”
高銀河愣怔住。
他說的沒錯,有些男人枉爲人父,自私自利,隻想自己貪圖享樂。
更重要的是,陸君嘴裏說的那些人,是真正的魔鬼。
他們拿不到錢,就會變本加厲的折磨欠債人,當爹的都不去保護她,蘇玫瑰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逃的了那些人的魔掌?
“陸志明雖然不是啥好東西,但是外面都知道他是我侄子,蘇玫瑰嫁過去,就沒人敢打她的主意。”
說白了,他這麽做完全是把她保護起來。
好一會兒高銀河開口說道,“你總得把這些話跟那姑娘說清楚,别叫她胡思亂想。”
“不見,煩!”
真搞不懂他一天都在想什麽,可是陸君這些年不容易,他都看在眼裏。
本來已經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因爲同輩最後一個哥哥死了,他深受打擊,放棄大學夢,拼命打工賺錢。
“陸君,明天周一,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滾吧,矯情什麽?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呸呸呸,烏鴉嘴!”
這一切蘇玫瑰當然不知道,她恨命運不公,重生回來還要面對糟心的人和事。
陸君那邊不通,隻能從陸志明這裏下手。
臨睡前接到蘇富強打來的電話,劈頭蓋臉給她罵了一頓,氣的蘇玫瑰拔了電話線。
叫了二十二年的父親,竟然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到底怎麽做才會徹底改變命運?
周二歌唱比賽,前一天組委會要求所有選手都到電視台集合。
請了假,玫瑰騎上自行車直奔市電視台。
這是她翻身的大好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在這條路子上有所成就,等她有錢就把媽媽接出來,不能讓蘇富強坑死她們娘倆。
一台白色桑塔納小轎車停在電視台門口,一身白裙的韓曉曉,濃妝豔抹,挽着一位中年男人的手臂,有說有笑的下來。
蘇玫瑰驚訝的看着她,畢業一年多,韓曉曉的變化很大,妝容和衣品,越來越趨向港台風格,完全看不出原來的痕迹。
“咦?蘇玫瑰?你也來參加歌唱比賽?”
韓曉曉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麽?現在不做小學老師了?是不是不舍得光鮮亮麗的舞台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