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驚恐的看着他,這得傷心到什麽程度?竟然流鼻血了?
止了半天,血終于不流,小護士又開始同情起可憐的帥哥。
又是棉襖又是鞋,還有一個保溫桶,她真是錯怪了他,這一定是絕世大情種, 把他女友愛到骨子裏。
“先生,你還好嗎?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張樂樂,叫張樂樂過來。”
張樂樂聞訊趕來,地上的垃圾桶裏觸目驚心。
“都是他流的鼻血,張醫生你看,他死活不肯住院。”
“陸君,你這是怎麽了?”
“誰把蘇玫瑰接走的?”
他站起來,失了那麽多的血, 竟然渾身清爽, 真夠怪的,就是口渴的厲害,應該是馄饨湯太鹹了。
“傅恒。”
“…他現在住在哪裏?”陸君臉上閃過一絲不虞。
“我家。”
“讓他滾我家住。”
說着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來,把帶來的東西一股腦都抱在懷裏,氣勢洶洶。
無意間的一瞥,張樂樂看到紙袋裏有個水晶球。
“哎,你去哪兒?檢查一下身體再走啊!”
“别煩我,放心吧,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
他走後,小護士緊張問道,“那個,張醫生,你剛剛喊他……什麽?”
“陸君。”
“他就是紅玫瑰歌廳的老闆?”
小護士臉上的表情跟錯失中頭獎機會一樣,轉身就把自己的痛苦分享給其他小姐妹。
紅玫瑰練歌廳, 已經是海濱市的傳說了,真可惜。
蘇玫瑰家,她剛躺下,門鈴響,劉翠去開門。
“陸老闆?”她目瞪口呆。
陸君一把推開她,“蘇玫瑰住在哪間?”
沙發上看電視的劉宇木木呆呆,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他也經常流鼻血,但是決沒有眼前的男人這麽恐怖,這是裝了個水管子嗎?
“蘇玫瑰?出來!”
剛要睡着,耳邊一聲炸雷,吓的她猛然坐起。
幻覺嗎?她怎麽聽到陸君的聲音?
“嘭!”的一聲,房門被推開,陸老闆“滿臉是血”的站在她面前。
“陸老闆?”
劉翠拿着兩團紙,想塞到他鼻孔又不敢,幹脆抛給蘇玫瑰。
“有話好好說,不準動手腳。”
她推着好奇的劉宇出去,蘇玫瑰隻好爬起來,去給他擦鼻血。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擦都止不住,蘇玫瑰急得都要哭了。
“走,跟我去衛生間。”
把他拽到水管前, 小時候她流鼻血,王娥都讓她仰着頭, 用冷水拍腦門, 這樣能很快止住血。
衛生間裏一片狼藉,跟兇案現場一樣恐怖。
她氣的肝疼。
“爲啥不去醫院?”
他衣服上褲子上都是血,應該不是進門時突然流的,怎麽着,嫌折騰自己不夠,流血來吓唬誰啊?
陸君委屈巴巴的說道,“剛從醫院回來,張樂樂醫術不行,半路上一直流。”
沒有止血的,他把車上的坐墊拆了堵在鼻孔上,形容狼狽,嫌棄的話說不出口,隻能氣的牙根癢癢。
讓劉翠去家裏給他取衣服,他把保溫桶遞給她。
“你煮的?”打開一看是泡壞了的馄饨,蘇玫瑰聲音哽在嗓眼裏,問道。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
已經不能吃了,皮一碰就破,變成肉湯。
她見不得别人對她好,心底軟的一塌糊塗,所有的委屈已經不是委屈,含着淚把一桶馄饨都吃掉。
陸老闆滿意的眯着眼,心情格外的好。
劉翠很快回來,奇怪的看了眼陸君,等他去衛生間換衣服時,她跟蘇玫瑰說道,“陸老闆腦子有病?把野山參當蘿蔔啃?”
呵呵,怪不得一個勁兒的流鼻血,蘇玫瑰哭笑不得。
她在馄饨餡裏已經加了補品成分,補上加補,不上火才怪。
天黑,他沒有走的意思。
“他都能留宿,我爲什麽不行?”他指着劉宇耍賴。
“陸老闆,你存心氣人是不是?”
“反正我不回去,家裏冷,睡不着。”
“冷你開空調啊。”
“浪費電。”
“你……!”
不管蘇玫瑰說啥,他抱着被子去了客廳,“我睡沙發。”
她這房子才七十多平米,劉翠和她弟弟住一間,剩下隻有蘇玫瑰的房間,趕不走他,隻能讓李佳慧先住在家裏。
“喂!蘇玫瑰,我們和好了,你不準再給我冷臉子!”
“……”
臨睡前,她出來喝水,随意的看了眼沙發。
陸老闆的大長腿無處安放,姿勢看起來很不舒服。
她拿來兩張凳子搭在一起,陸君睜開眼睛看着她。
“幹嘛?想吓死誰啊?”蘇玫瑰吓了一跳,忍不住吐槽道。
陸君坐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你别多想。”
“我把你的被褥都給扔了。”
蘇玫瑰闆着臉“嗯”了一聲,“我知道。”
“我給你買新的。”
“不用。”
她說道,“我覺得還是搬出來住比較好,你和沈小姐馬上就要結婚了,多培養培養感情,不過我會負責三頓飯的。”
“…行。”
兩人一起沉默,心思各異。
此時的蘇玫瑰心裏坦蕩蕩,隻有一個目标,讓陸君完成心願,順利把沈玲珑娶回家。
她不知道的是,幼稚的陸老闆氣的心口窩疼。
他說“行”,她就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電視裏說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他怎麽覺得蘇玫瑰是鐵石心腸?
“老闆你睡吧,我關燈。”
“等等!”
他踢了下茶幾邊上的帶子,“給你的,拿走,放在這裏讨人厭。”
拎起來還挺沉,第一次送禮物給女生,陸老闆漲紅了臉。
“回屋看去,我要睡覺。”
房間裏,蘇玫瑰好奇打開紙袋,裏面有個圓滾滾的東西。
是個會下雪的八音盒,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裏,洋洋灑灑飄着雪花,一棟藍色的小房子,上面覆蓋皚皚白雪,三棵松樹,一個沒有馴鹿的雪橇。
“女人不都喜歡金銀首飾嗎?”
這是他在蓉城質問她的話,而他卻把她當特别的存在。
她喜歡水晶,很喜歡很喜歡。
将水晶球放在枕頭邊,嘴角含着笑意,進入夢鄉。
她起來後發現陸君已經離開。
“陸老闆真奇怪,爲啥不留在這裏吃早飯?你還要趕過去給他做。”
“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你和小宇自己做飯吃啊。”
打車來到水木華庭,一開門看到傅恒,她驚訝的合不攏嘴。
“傅大哥,你怎麽在這兒?”
傅恒笑道,“土匪把我綁架來的。”
張樂樂把他送過來,傅恒也沒推辭,但是萬萬沒想到,第一晚竟然是他一個人度過。
“陸君在洗澡,你是來給他做飯的?”
陸老闆暗戳戳的,啧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