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車,這是一輛很普通的二手吉普車,不值幾個錢,但是當他看到車牌子時,心裏咯噔一下。
從商多年,他知道有些人喜歡扮豬吃老虎。
再看看陸君說的刮痕,竟然在靠近車頂的位置, 這不是明顯的敲詐嗎?
“我的車子壓根沒碰到,你不能胡攪蠻纏。”
“沒碰到?”
“沒碰到這條刮痕哪來的?”
“我、我怎麽知道?”賀剛想掙脫他的束縛,不料陸君手勁加大。
“不知道?我告訴你咋來的。”
“你個大傻逼開車過來,前車輪撞到樹上,然後掉下來一塊鐵皮,砸在我車上。”
賀剛傻眼,他的車輪旁的确有塊鐵皮, 上面幾個大字, “**路”,他把路牌給撞下來,因爲有積雪,車子沒事,牌子有事。
“它、它是自己掉下來的,跟我沒關系。”
他今天心情不好,盡管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也不想承認,萬一這個男人挂羊頭,賣狗肉,虛張聲勢呢!
“死鴨子嘴犟啊,有沒有關系你說的不算,我都給你錄下來了,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賀剛定睛一看,他手裏是最新款的諾基亞8810手機,市場價一萬兩千八,他想買,沒舍得錢。
給他看手機幹嘛?糊弄别人行, 他可知道手機壓根沒有錄像功能。
“你開車過來時,我正接電話,眼睛就看着外面,親眼看到鐵皮被你的車撞掉,你認爲我在撒謊?”
這是什麽奇葩理由?誰沒長眼睛嗎?他剛要反駁,婁秀趕緊上前攔住,“陸先生,我們賠錢,賠你的修車費。”
琢磨着時間差不多,蘇玫瑰洗完手出來,發現門口沒人,陸老闆不會真的走了吧?
推門出來,就看到賀剛一把将婁秀推倒在地,她“啊”了一聲,急忙沖過去扶起婁秀。
“婁老師,你有沒有事?”
話音剛落,賀剛補過來一腳,婁秀褲子上髒了一大塊。
蘇玫瑰憤怒不已,“一個大男人打女人,你也好意思?”
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賀剛被她的容貌驚豔到, 一時呆愣住。
想起上一世的遭遇,蘇玫瑰冷着臉罵道,“看什麽看?觊觎老娘的美貌?告訴你,山雞怎麽可能配鳳凰?你少打我的主意,臭流氓!”
賀剛被她一頓臭罵弄懵逼,他是好色,但是被女人這樣當街罵,還是第一次。
“怎麽?你還想打我不成?”
她突然淚眼婆娑的看向陸君,“老闆,他要打我,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他敢!你動手試試?”
賀剛肺都要氣炸了,這一對男女怎麽回事?自己什麽都沒做就被冤枉的比窦娥還冤,都說北方人彪悍,他今天可算是領教了。
“真是不可理喻,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你們是不是神經病啊?”
蘇玫瑰一愣,上一世賀剛殺了婁秀,辯護律師給出的理由是,賀剛有間歇性精神病,殺人時恰好犯病,不用負法律責任。
“啪!”的一聲,在場所有人,包括陸君都懵逼了。
“精神病打人不犯法,老闆,你也發作吧!”
陸君秒懂,上去一腳踹飛賀剛,“精神病打人不犯法,我是三級精神病患者。”
周圍看熱鬧的,真是開了眼,長的好看還有病,可惜了兩人。
“不要,你們别打了,都是誤會,不要打他,求求你們不要打他。”
蘇玫瑰安撫婁秀,“婁老師,你放心吧,陸君沒有真正傷害到他,賀剛這人不地道,你最好遠離他。”
婁秀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怎麽知道他叫賀剛?”
啊?蘇玫瑰馬上回道,“剛才,剛才聽你說的啊!”
婁秀表情冷漠,她推開蘇玫瑰,撣掉身上的髒雪,“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她護住賀剛,厲聲呵止陸君粗暴的舉動。
“這裏有五百塊錢,我想夠支付你車的修理費用。另外你砸壞他的前擋風玻璃,維修費請你支付一下。”
陸君看看她,點頭說道,“我的住址,手機号你都有,等維修賬單出來,我全額支付。”
攙扶着賀剛回到車裏,兩人目送陸君和蘇玫瑰離開,賀剛反手給她一個巴掌。
“晦氣,如果不來接你,哪來的這麽多事?”
挨了打婁秀不敢替自己辯解,她低着頭抹着眼淚,賀剛越看越心煩。
“滾下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蘇玫瑰并沒有走遠,車裏陸君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老闆,賀剛一定會把婁老師推下車的。”
“蘇玫瑰,你适可而止啊,我陪你瘋過就算了,人家兩口子的事,你操什麽心?”
“我是看不慣男人打女人。”
“請你把胸口貼的勇字去掉,你還想闖禍?這個時代不需要俠客,安靜過你的日子就得了!”
“老闆,你不會袖手旁觀的。”
“爲啥這麽說?”
“就沖你願意幫助我,我就知道你俠肝義膽,古道熱腸。”
“奇葩,你說你這朵奇花異草,之前是怎麽長大的?”
“野蠻生長,這不是遇見主人您了嗎?你就行行好,順便再救一朵奇葩。”
婁秀的性格跟她上一世幾乎一模一樣,這也是兩人成爲朋友的主要原因。
賀剛這個人陰晴不定,每次傷害完婁秀,第二天都會痛哭流涕,請求她原諒。
獨自在異鄉打拼,婁秀選擇隐忍,一次次毫無原則的原諒,隻會讓賀剛變本加厲,最後慘死刀下。
果不其然,婁秀呆呆的站在雪地裏,臉色蒼白,渾身冰冷。
“婁老師,快上車,你這樣會生病的。”
好不容易把她弄上車,一路上蘇玫瑰緊緊握着她的手。
“婁老師,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裏。”
婁秀淡漠的看看她,抽出自己的手指。
“蘇小姐,我們并不熟。”
“沒關系,我就當你是我上輩子朋友。”
開車的陸君忍不住搖頭,蘇奇葩還真是遺世獨立的小白花。上輩子朋友?也隻有她能說出這種理由。
“婁老師,你有多久沒跟家裏聯系了啊?”
婁秀被觸動到,認真打量着她,或許兩人上輩子真是朋友,這一瞬間,她很想對她傾訴。
“我來北方有三年了。”
“三年都沒回家嗎?”
“嗯!”婁秀低頭,擺弄圍巾上的流蘇。
“婁老師,我聽說你的家鄉在杭州,那邊一定很美吧?明年春暖花開,你帶我和陸老闆去你家鄉玩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