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樓上她曾住過的房間已經被張媽收整得幹幹淨淨,就角落裏擺放着一個行李箱。
沈小落也沒有打開衣櫃和床頭櫃檢查有沒有漏掉什麽東西,擰着行李箱就往樓下走去。
樓下客廳,陸東庭正端坐在沙發上,而他面前的茶幾上正擺放着幾疊精美的菜肴。
方與婳就坐在陸東庭身邊,不知何時,她已經脫掉了外套,隻穿了裏面的那條紅色短裙。
短裙又是吊帶款式,細細的肩帶挂在她白皙圓潤的肩頭,更是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性感至極。
“東庭哥哥,你嘗嘗這海參,可鮮可脆了。”方與婳夾起一塊海參放到陸東庭的嘴邊。
陸東庭似笑非笑地看了方與婳一眼,方與婳手一抖,海參就掉了茶幾上。
随後,她又慌忙舀了一碗雞湯端給陸東庭。
“東庭哥哥,湯上面的浮油都已經撇幹淨了,喝起來不會感覺到油膩哦。”方與婳又嬌滴滴的說到。
陸東庭這次倒是很給面子的用湯勺在碗裏攪了攪,方與婳便雙手托腮,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沈小落擰着行李箱從客廳路過的時候,完全是目不斜視,如果可以,她都恨不能将耳朵給塞上。
爲了不打擾沙發上的那對男女,她甚至很識趣地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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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防盜門的聲音将屋裏屋外隔成了兩重天。
陸東庭回頭看了一眼,玄關處已經空無一人,随即,他放下手裏的湯勺。
方與婳有些委屈地說到:“東庭哥哥,你不喝嗎?這可是我忙了一下午才熬出的雞湯,你嘗一口好不好?就嘗一口。”
陸東庭扯了茶幾上的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剛捏了湯勺的手指,半晌,他才淡聲問道:“江薇薇去哪兒了?”
方與婳愛陸東庭是愛到了骨子裏,同樣,她怕陸東庭也是怕到了骨子裏。
也不敢隐瞞,小聲說道:“薇薇姐今晚不會來了。”
怕陸東庭生氣,她又趕緊說到:“東庭哥哥,沒有薇薇姐,我也是可以的,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情。”
說話間,她從沙發上緩緩起身,随後,她的手指輕輕一挑,肩帶就散開了,帶着垂感的紅裙因爲缺少了肩帶的束縛而直接順着她的身體滑了下去。
裏面就剩一套薄如蟬翼的黑色内衣。
“東庭哥哥,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辛苦。”方與婳大膽地抓住了陸東庭的手,并貼到自己的腰間,“你和薇薇姐從沒同床共枕,而你在外也沒有其他女人,四年了,你會憋壞的,東庭哥哥,讓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說到動情處,方與婳竟然開始小聲地抽咽起來:“東庭哥哥,請你相信我,我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像沈小落那樣算計你,我隻會一心一意對你好,甚至爲了你,我可以連命都不要。”
陸東庭卻是面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并冷聲說到:“方小姐,你不知道嗎?就在幾天前,我才親手将你的哥哥送進了警局。”
“我知道。”方與婳梨花帶雨地看着陸東庭,“哥哥如果被冤枉,司法機關會還他清白,哥哥如果犯了錯,那他就必須接受他應得的懲處。”
“你不生氣?”陸東庭又問。
方與婳搖了搖頭:“不生氣。”
“但我現在是你薇薇姐的丈夫。”陸東庭意味深長地看着方與婳,“你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勾引自己的姐夫,也不怕被人說三道四?”
“我不怕。”方與婳一臉堅定的表情,“隻要東庭哥哥不嫌棄我,我可以一輩子給東庭哥哥當情人。”
陸東庭突然輕笑一聲:“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我就考慮考慮吧。”
方與婳一聽,立即破涕爲笑:“我就知道東庭哥哥會喜歡我的。”
陸東庭此時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方與婳一時激動就想要伸手去抱他的腰。
陸東庭卻往後退了兩步:“先把衣服穿上。”
“可是……”方與婳扭着自己纖細的腰肢走到陸東庭面前,“東庭哥哥,我很幹淨的,不信,你可以摸摸我。”
說着,她還朝陸東庭挺了挺自己的上半身。
陸東庭眯縫了一下雙眸,眸底有寒光一閃而逝。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我……”方與婳到底還是未經情事的女孩子,她羞得滿臉通紅,“我隻想讓東庭哥哥快樂。”
“你不聽話,我還能快樂?”陸東庭冷冷地反問到。
方與婳意識到自己如果再放肆,說不定就會惹得陸東庭反感,于是她乖順地撿起了地上的裙子遮到自己身上。
“東庭哥哥,隻要你有時間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一定随叫随到……”
。
南城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之前都還好好的,就這麽一轉眼的功夫,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沈小落也沒帶傘,隻能拖着行李箱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去華庭小區。”
出租師傅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隻見這個剛上車的小姑娘頭發濕漉漉的,臉頰也濕漉漉的。
不僅如此,下巴上貌似還挂着淚珠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小姑娘,你沒事吧?”司機師傅好心地問道。
沈小落回過神:“怎麽了?”
司機師傅回過頭,又隔空指了指她的臉頰。
沈小落擡手一抹,整個掌心都濕透了。
“哦,下雨了。”她解釋到,“我沒帶傘。”
司機師傅:“……?”
真當我是眼瞎嗎?
當然,乘客不願意說,他也不方便再問。
當出租車停在華庭小區門口的時候,小雨又已經停了。
沈小落從後備箱拿出自己的行李,就在她彎腰的時候,一滴溫熱的水滴淌到了她的手背上。
“……?”
她再擡手一抹,掌心依舊是濕漉漉的。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沈小落剛關上門,她整個人就像被抽了魂兒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久久都沒能爬起來。
她将腦袋埋在雙膝之間,渾身上下都溢滿了頹廢之色。
不得不承認,她剛才的确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