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眯縫了一下雙眸:“世人都誇贊虞姬忠貞殉情,你這個解釋倒是很有新意。”
“我不會是虞姬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沈小落繼續說道,“我是斷然不會與其他任何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哪怕那個男人就像楚霸王一樣權勢滔天,聲名顯赫。”
說完之後,她起身給陸東庭舀了一碗雞湯,并且還貼心地撇去了上面的浮沫:“陸先生,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沈小落又不是傻子,雖然陸東庭從沒有表明,但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偶爾露出的細微的心思。
或許是生活太枯燥乏味,這個男人也需要一味調節劑。
而她,應該算是一個合适的人選。
沒有背景,也沒有後台,五官不錯,身材也湊合,特别适合男人金屋藏嬌,隻要陸東庭動了這份心思,那她肯定跑不掉。
這也是沈小落最厭惡,也是最恐懼的一點。
她不可能給任何人當情人,因此,她必須提前旁敲側擊地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陸東庭的臉上倒是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他甚至優雅地将那碗雞湯給喝得幹幹淨淨,随後,他一邊用紙巾擦拭着嘴角,一邊說到:“這碗雞湯不錯。”
沈小落:“......”
(心靈雞湯:我不想背這個鍋。)
。
當晚,沈小落一直在客廳裏等到十一點多也沒見到張成的身影,實在賴不掉了,她隻能去了陸東庭的房間。
房間裏亮着一盞台燈,那是沈小落讓超市送菜的時候順便着下單買的。因爲之前的台燈是澄亮的LED,沈小落覺得它太刺眼,想着應該換一盞色調柔和的,她也沒同陸東庭商量就将台燈拆封了放到陸東庭的房間,沒想到陸東庭竟然真就給換上了。
沈小落的眉眼忍不住就彎了彎。
能被人肯定,這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
而陸東庭似乎是有些累了,正躺在床上休息,橘色的光暈籠罩在他的五官上,整個人顯得柔和又沉穩。
聽到動靜,他緩緩睜開了雙眸,連眸色都是清風朗月一般。
沈小落上前幾步:“陸先生,已經很晚了,我攙扶你去浴室洗漱吧。”
陸東庭朝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張成還沒回來嗎?”
“張助理應該是有事情耽擱了。”沈小落說。
等了半晌,陸東庭卻開口到:“你就不用忙活了,我打電話叫一名護工過來。”
沈小落屬于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如果非得逼她做不願意的事情,她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反抗。
可陸東庭卻突然來了這麽一出以退爲進,沈小落就有些招架不住。
不管怎麽說,男人總是因爲救她才受了傷,眼下又沒其他人可以幫忙,她不可能丢下人家不管不問。
“時間太晚了,即便要請護工,也是明天的事情。”沈小落陳述到。
陸東庭面露難色:“但我習慣每天洗澡。”
沈小落聽聞之後腦子“轟”一聲就炸開了,陸東庭有傷,洗澡肯定是不行,但擦洗身體總是必要的。
擦洗身體不就需要脫衣服嗎?
但她又轉念一想,大熱天的時候不也經常在外面看見光着上半身的男人?
于是,一狠心一咬牙:“在我學醫學護理的時候,老師曾說過,醫生面前,病患不分男女老幼,同理,咱們現在也一樣,隻要你不嫌棄我笨手笨腳,我是沒有問題的。”
陸東庭的眼底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那就辛苦你了。”
沈小落當然沒有察覺到,她走到床沿邊,然後摟着陸東庭的胳膊:“小心點,慢一點。”
陸東庭倒也沒有任何逾越的行爲,爲了避免自己的手臂碰到沈小落的胸口位置,他甚至自始至終都将自己的手臂擡在半空中。
這是一個非常辛苦的姿勢,沈小落有好幾次都想讓他把手臂給放下來,最後還是忍住了。
但是這麽一來,反倒讓沈小落很不自在。
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她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慮了。
陸東庭被沈小落攙扶到浴室之後就熟門熟路地坐到了馬桶蓋上,他的右腿受傷,實在不易久站。
沈小落便叮囑到:“你坐着别動,我去打水過來。”
待她去盥洗台放好一盆熱水轉身的時候,赫然發現陸東庭已經脫掉了自己的家居服。
沈小落:“……?”
這個男人的動作也太快吧。
當然,除了驚詫陸東庭動作麻利之外,沈小落還驚詫男人身上的皮膚,白皙潤澤得就像最純淨的羊脂玉。
卻又不似羸弱而娘炮的奶油小生,他的皮膚下面包裹着勻稱的肌肉,除開胸口處的紗布,即便他隻是坐着,八塊腹肌和性感的人魚線也是清晰可見。
沈小落一直都不喜歡健美型的男人,她覺得那種堆積起來的塊狀肌肉太過于噴張,連每一根經絡和血管都肆無忌憚地鼓脹出來,在她眼裏,不僅沒有任何的美感,相反,她還會隐隐生出厭惡之心。
平心而論,她就特别欣賞陸東庭的這身骨架子,肩寬腿長不說,連肌肉線條都這麽有美感。
下意識的,她竟然咽了一口唾沫。
果然,食色性也。
但君子好色不淫。
沈小落雖然算不上君子,卻懂得禮義廉恥。
她趕緊收斂起亂七八糟的心思,然後擰了熱毛巾遞給陸東庭:“先洗臉吧。”
洗完臉,就得擦身體。
胸前的位置,陸東庭雖然自己動手有些費力,到底還是勉勉強強完成了。
至于後背後腰,那就必須交給沈小落來完成。
沈小落也是眼一閉,心一橫,擰了一張濕漉漉的熱毛巾便敷到陸東庭的後背上。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心裏建設,但她的指尖在碰到陸東庭的皮膚時,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