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瓜何總的臉色頓時就綠了,他擡起一腳就踹到吳文倩身上,吳文倩直接摔倒在地,并一臉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沈小落抿了一下唇,這是她在心情複雜時特有的習慣性小動作。
她其實并不是同情吳文倩,她隻是憤怒倭瓜男人對女人動手。
眼見着倭瓜男人似乎還不解氣,又順手抓了一隻擺放在走廊上的花瓶朝着吳文倩走去時,沈小落終于忍不住喊道:“何總。”
倭瓜男人立即回頭,并一臉驚喜地看向沈小落:“美人兒,剛才是你在叫我嗎?”
沈小落此時的注意力幾乎都在倭瓜男人身上,她在盤算着怎麽才能擺脫目前的處境,所以她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吳文倩已經從她随身的小挎包裏摸出了一把十分鋒利的水果刀。
趁着沈小落分神之際,吳文倩飛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并揮舞着手中的水果刀沖到了沈小落面前。
一道寒光閃過,沈小落隻感覺自己被人往後狠狠地拽了一把,與此同時,一道低沉地男音也在她耳邊響起:“小心!”
莫名的,沈小落心下一顫。
她慌忙回頭看去,就看到了陸東庭那張清雅隽秀的臉,視線再緩緩往下,陸東庭那修長有力的手指正緊緊地扣着她的胳膊。
而那位信誓旦旦說要保護沈小落的倭瓜男人在看到水果刀的第一時間卻吓得慌忙後退了好幾步。
倭瓜男人看了一眼陸東庭,又看了一眼沈小落,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态,他趕緊轉過身,然後惱羞成怒地沖着走廊一陣吼:“保安,保安,來人啦,趕緊把這個賤人給我弄走……”
高端會所的安保人員還真不是吃素的,倭瓜男話音剛落,呼啦啦就湧出來一大群身強力壯的男人将吳文倩連拖帶拽給帶走了。
“我不走,憑什麽讓我走……”空氣中依稀傳來吳文倩斷斷續續的聲音,“狗男人,臭婊子,你們都不得好死,唔,唔唔……”
也就是一眨眼之後,包間門口再一次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當然,這份平靜隻是維持在表面上。
因爲門口的吵鬧聲将包間裏面的男男女女都吸引了過來,一幹人親眼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幕,特别是陸東庭不顧危險救下沈小落的時候,大家的眼珠子都快驚吓得瞪出來了。
秃頂男人最終還是忍無可忍,小聲地對身邊的厚嘴唇男人說到:“哎,你看出來沒有,陸總好像對那個女人有意思呢。”
“我又不眼瞎,怎麽會沒看出來?”厚嘴唇男人也壓低了聲音,“就之前在包間的時候,我早就聽到了外面有動靜,本想出來瞅瞅熱鬧,但陸總一直穩如泰山,我也不好意思離座,後來不知怎麽了,陸總突然就起身往外走……”
“哪裏是突然嘛?”秃頂男人朝着沈小落的方向努了一下嘴,“我敢肯定,陸總是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
“嗯?”厚嘴唇男人表示自己不太明白。
秃頂男人幾乎是對着對方耳語到:“電話裏聽過的啊,就剛才,那個女人不是喊了一聲何總嗎?”
“哦哦哦,對。”厚嘴唇男人點頭像搗蒜,“的确是這樣,所以陸總就急匆匆趕來英雄救美了……”
兩個老男人在那邊交頭接耳的八卦時,陸東庭早已經松開了沈小落的胳膊。
雖然是不動聲色,但再一次的肢體接觸還是讓陸東庭的眼底情緒變得複雜起來,沉默片刻,他才意味不明地看着沈小落:“你怎麽來了?”
方圓聽聞之後一下子就緊張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指頭,他害怕剛才的那場變故讓沈小落失了分寸。
結果,沈小落還真就轉臉看向了他,然後緩緩說道:“是方助理。”
方圓:“……?”
啊,要死了要死了!
下一秒,沈小落又繼續說道:“陸先生,明天我想請假一天,但之前的時候打你的電話卻是方助理接的,所以我隻能向方助理探聽你的消息,如果因爲我的冒昧而打擾到你的工作,還請陸先生原諒。”
方圓:“……!”
陸東庭這邊還未開口說話,站在不遠處的秃頂老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沖着沈小落擺手說到:“不打擾,不打擾,這位,呃,女士,俗話說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瞞你說,你來得可真是剛剛好。”
轉臉,他又朝着陸東庭好一陣擠眉弄眼:“陸總,人都來了,還不快給介紹介紹?”
陸東庭再一次将目光落在沈小落臉上,雖然這地方的燈光不是太明亮,但小姑娘的雙眸卻像是綴着點點繁星,湛黑又透亮。
男人的喉結不經意地滑動了一下,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沈小落猜不透陸東庭的心思,更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聽到了多少,所以她沖着陸東庭禮貌地笑了笑,随後才看向秃頂老男人:“這位先生……”
陸東庭突然擰起了眉頭糾正到:“他叫于偉。”
沈小落:“……?”
于偉?
餘偉?
轉念一想,管他是哪個于呢?
于是,她笑着改口到:“于總您好,今晚冒然打擾到大家的雅興實在是抱歉,這樣吧,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沈小落,是陸太太爲陸家小公子聘請的生活老師。”
于偉聽完一臉的失望,怎麽會牽扯到陸太太呢?
那他想象的那些香豔的情事呢?
“就這樣?”他不甘心地問道。
“那你還想怎麽樣?非得人家挑明了說嗎?沈小姐不要臉面的嗎?”厚嘴唇男人撞了撞于偉的胳膊,聲音壓得更低了,“你沒看到陸總的臉色?就你剛才和沈小姐說話的時候,陸總的臉可是比鍋底還黑。”
于偉瞪大了一雙眯眯眼:“真的?”
厚嘴唇男人朝着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