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來,這個男人還是有幾分紳士風度的。
沈小落在原地愣神了半晌,然後才轉身出了書房門。
她原本是打算去自己的卧室換衣服,好巧不巧,陸東庭剛好從江浩的房間出來,兩人又在走廊上不期而遇了。
沈小落:“……?”
估計陸東庭在江浩的房間也刻意等待了半晌,就等着自己離開他的書房之後他才出來的。
但是自己卻錯過了這個時間差。
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啊?
轉念一想,不能,這種事情隻會越描越黑。
因此她破天荒地連招呼都沒打,紅着臉便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卧室。
站在走廊上的陸東庭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小落那扇緊閉的房門,随後才轉身下了樓。
。
樓下,張媽剛好将廚房的衛生收拾幹淨準備回屋休息,見陸東庭進來,她趕緊問道:“陸總,你是要喝杯濃茶嗎?”
“不用。”陸東庭說,“張媽,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張媽遲疑地點點頭。
陸東庭随手便打開了冰箱門,冷藏室裏整整齊齊擺放着果汁和礦泉水,陸東庭挑了一瓶礦泉水剛擰開瓶蓋喝了幾口,張媽不放心地又從門外走了進來。
“陸總,如果你有什麽吩咐的話,你就直說,我這……哎呀,陸總,冰凍之後的礦泉水太涼了,你的肺炎剛痊愈,可不能喝啊。”張媽急切地阻止到。
陸東庭輕不可聞地皺了一下眉頭:“無礙。”
張媽:“……?”
待陸東庭拿着那瓶冰凍的礦泉水上樓之後,她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陸總今晚是怎麽了?”
自從張媽來到雲博苑照顧陸東庭和江薇薇的飲食起居之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陸東庭喝冰水。
關鍵這還是大冬天的,不冷嗎?
。
沈小落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雙手捂着自己的臉,臉頰滾燙,似乎比周彤扇她的那一巴掌威力更猛。
啊啊啊,自己這是怎麽了?
以前的時候,沈小落也會偶爾穿着泳衣去泡泡溫泉什麽的,泳衣的暴露程度可比今晚的濕身誘惑尺度更大,又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也沒覺得難堪呀。
坐在床沿邊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想出所以然來。
一直等到深夜淩晨,她估摸着陸東庭應該是休息了,這才蹑手蹑腳去了二樓的公共衛生間洗澡。
脫掉襯衣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朝着鏡子裏瞥了一眼。
嗯。
玲珑有緻。
。
隔天是周五。
沈小落雖然一夜輾轉難眠,但照例還是起了一個大早,待她照顧江浩洗漱之後再下樓,卻沒有在飯廳的位置看到陸東庭的身影。
想了想,她問張媽:“張媽,陸先生去哪兒了?”
張媽正忙着給江浩煮牛***也不回地說道:“陸總去公司了。”
“哦。”沈小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張媽随後又補了一句:“陸總今天連早餐都沒吃。”
沈小落:“……?”
陸東庭這是在躲她?
或者是因爲他這段時間生病,公司裏積壓了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沈小落最後的斷定結果是後者的可能性最大。
陸東庭是誰啊?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他可能會因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躲着她嗎?
再說了,她是誰啊?
在陸東庭眼裏,她或許隻能算是一個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
哦,不對。
陸東庭好像從沒有叫過她的名字,他一直稱呼她,沈老師,沈老師……
。
一整天的時間裏,沈小落都有些神情恍惚。
張媽見她再一次愣神,忍不住開口問道:“沈老師,你今天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嗯?”沈小落回過神來,“啊,沒有沒有,我在想陸先生什麽時候能回來。”
“你說陸總啊?”張媽放下手裏的電視遙控器,“按照平常的情況,陸總最遲也得應酬到晚上十點以後。”
說完,她又好奇地問道;“沈老師,你找陸總有事啊?”
沈小落點了點頭:“我明天有點事情,想找陸總請個假。”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十點半鍾,别墅大門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江浩已經上樓睡覺了,張媽也開始不停地打哈欠。
沈小落見狀趕緊說到:“張媽,你快别陪我熬了,先去休息吧。”
“也行。”張媽一邊打哈欠,一邊從沙發上起身,“哎,這年紀大了就不中用了,稍微熬夜就受不住。”
說着,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沈小落,建議到:“沈老師,萬一陸總今晚不回來,你可以直接給陸總打電話請假嘛。”
“好。”沈小落說。
她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等到了深夜十二點,但依舊不見陸東庭的身影,思慮再三,她最終還是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請假短信發送給了陸東庭。
沈小落以爲陸東庭會像上次一樣就回複她一個字:“好。”
結果轉瞬之後,她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一看号碼,來電顯示是陸東庭。
沈小落稍微清了清嗓子才接起電話:“喂,陸先生……”
電話那邊一陣嘈雜,貌似還夾雜着嘻嘻哈哈的打鬧聲。
沈小落皺起眉頭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手機屏幕,的确是陸東庭。
“是陸先生嗎?”她禮貌地詢問到。
“沈老師你好。”終于有人和她說話了,“我是方助理,請問,你現在能江湖救急嗎?”
方圓?
陸東庭的手機怎麽會在方圓那裏呢?
關鍵方圓一個白領精英怎麽就缺錢了呢?
沈小落想到自己的銀行卡裏還有那麽一點積蓄,可那些積蓄......
沉默片刻,她還是遲疑地問道:“方助理是要借多少錢?”
“不是,沈老師,你誤會了,江湖救急不一定就是借錢。”方圓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釋到,“陸總這裏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如果沈老師方便的話,還請沈老師幫幫忙。”
方圓不借錢了,按理說沈小落應該松一口氣,可她并沒有覺得輕松,反而不自知地擰起了眉頭:“需要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