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桶蓋上,她開始仔細分析剛才發生的一幕,無論是從她的神态還是從她的反應來看,她自認爲自己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就是額頭疼得厲害,擡手一抹,鼓了個包。
沈小落安慰自己,舍不得額頭套不着狼,這也是無奈之舉。
試想一下,她和陸東庭才算是剛剛認識,如果她今晚便趁着摸黑朝着陸東庭的懷裏撞,那和女秘書第一天上班就端着咖啡潑在總裁的褲子上有什麽區别呢?
引誘的目的太明顯,一切隻會得不償失。
對于陸東庭這種城府極深的男人來說,她隻能一點一點的試探,然後一步一步地靠近。
不過,沈小落還是有些小小的欣慰,陸東庭雖然沒有像尋常男人那般憐香惜玉地跑過來大獻殷勤,但他好歹替她開了燈。
也算一個不錯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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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沈小落掐着時間點下了樓。
張媽已經在忙着準備早餐了,看到沈小落的額頭,張媽立即關切地問道:“沈老師,你這是怎麽了?”
沈小落的眼角餘光裏看到有身影從二樓樓梯緩緩走了下來,她微笑着,溫聲軟語地說到:“昨晚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忘記了自己不是在家裏,迷迷糊糊就走錯了方向,然後撞到了牆壁上。”
這番解釋,沈小落其實是故意說給不遠處的陸東庭聽的。
張媽并不知情,也跟着笑起來:“别說,我剛來也因爲不熟悉,差點走錯房間呢。”
沈小落聽聞之後就笑得更是明媚動人了,她撩起自己額角的碎發,然後假裝不經意的回頭,陸東庭就坐在不遠處的餐桌旁。
她先是一愣,随後立即止住了臉上的笑意。
“陸先生,早安!”她落落大方地招呼到。
陸東庭的目光在她的額頭上停留了片刻,但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象征性地點了一下頭。
張媽此時也沒功夫再和沈小落閑聊,手腳麻利地将準備好的早餐一一端到餐桌上。
沈小落則是轉身回了二樓照顧江浩小朋友起床,待她帶着小家夥下樓的時候,陸東庭已經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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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時間裏,沈小落一邊惡補自閉症兒童的相關資料,一邊陪着江浩在客廳裏看看小人書,玩玩樂高,并不厭其煩地教他說話,可小家夥根本就不會給予她任何回應。
夜裏十一點多,陸東庭回來了。
張媽依舊是忙着上前替他接過公文包和外套,沈小落不能讓自己表現得太過于殷勤,于是繼續半蹲在地毯上收拾江浩小朋友散落的積木。
陸東庭的目光像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客廳的位置,然後才沉聲問道;“小少爺呢?”
“哦,小少爺今天玩得有些累,已經睡下了。”張媽說。
陸東庭不再說話,徑自就朝着樓上走去,走到轉角的時候,他突然沉悶地咳嗽了兩聲。
沈小落眉梢一挑,心裏腹诽到,這個家暴男昨晚就在咳嗽,今天好像還是沒有好轉,難不成他感冒了?
當然,她并不是擔心他,隻是在心裏盤算着各種機會而已。
思來想去折騰到淩晨,沈小落實在困得不行,也算是勉強睡了一個囫囵覺。
但是在睡覺之前,她又偷偷地将自己的後腰在二樓的欄杆上使勁兒地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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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沈小落比第一天提前了半小時下樓。
張媽依舊在廚房忙着早餐。
經過這兩天的時間相處,沈小落知道張媽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她瞥了一眼煮蛋器裏的雞蛋:“張媽,我想拿一個白水蛋滾一下額頭。”
張媽立即麻利地撈出一個雞蛋,并剝掉外殼遞給沈小落:“昨天我就讓你滾雞蛋來着,你還不信,非得耽誤這麽一天,看看吧,額頭上的包好像比昨天更嚴重了。”
沈小落将雞蛋覆到自己的額角之後,又吞吞吐吐地說道:“張媽,其實前天晚上我還在欄杆上撞到了後腰。”
“啊?”張媽頓時一臉吃驚,“沈老師,你怎麽不早說呢?快讓我看看撞得嚴不嚴重?”
沈小落面露猶豫:“後背,怎麽看啊?”
“你瞧我,也是急糊塗了。”張媽一拍自己的腦門,“廚房這地方的确不太方便,這樣,你來我的卧室,我那裏剛好還有一些跌打損傷的藥酒。”
沈小落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芒,這才是她今天早起的目的。
張媽的卧室剛好在餐廳的斜對面,雖然離得有些遠了,但并不妨礙能看到一個大概輪廓。
張媽進屋之後就開始忙着翻箱倒櫃地找藥酒,沈小落則是在聽到樓梯間隐隐傳來腳步聲之後才不慌不忙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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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落今天依舊将自己的長發挽成了一個丸子髻,如此更能顯露出脖頸與雙肩的優美弧度,而她的背部線條也是極爲的迷人,特别是那雙像是要振翅欲飛的蝴蝶骨,性感妩媚卻又不失靈動俏皮,再加上盈盈一握的纖腰……
毋庸置疑,她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能輕易地挑起男人一攬入懷的欲望。
再往下,沈小落穿着一條純黑色的西褲。
她皮膚白皙如玉,在純黑色的強烈對比之下,更富有極緻的視覺沖擊力。
“一,二,三……”她默數着陸東庭的腳步,估摸着他已經走到了餐桌旁。
“張媽,我的後背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吧?”她開口問道,雖然問得輕聲細語的,但她敢保證陸東庭也能聽見。
張媽終于從衣櫃抽屜裏翻出了一瓶藏紅花油,她偏頭看了一眼沈小落的後背:“怎麽沒事兒?都被欄杆給撞青了巴掌大一塊呢,估計得疼上十天半月的。”
“其實還好吧。”沈小落輕輕笑了笑,“至少沒傷到骨頭。”
“傷筋動骨就得需要休養一百天啦,最關鍵還是怕留下病根什麽的,陰雨天,最難受。”張媽說着就擰開了藏紅花油的瓶蓋。
霎時間,一股子刺鼻的味道便充斥到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