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白大褂被困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裏,房間裏隻有一張審訊桌、一盞台燈、兩把木質椅子。
台燈按下去沒有反應,是總閘被關了。
忽地,台燈亮了。
不算太亮的橙黃色光芒照亮房間。
開了總閘的鹿源打開房間門,緩步走了進來,他穿着一雙棕色的皮鞋,皮鞋上沾着血迹。
年輕白大褂擡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沉默不語。
“你覺得你可以一直沉默下去?”
鹿源将一本筆記本放在桌上,坐在木質椅子上,往椅背上一靠,一雙深沉的眸子盯着年輕白大褂:“他們都已經說了,是以你爲首。”
年輕白大褂依舊保持沉默。
“你們想要做什麽?換了那張臉,然後順利得到他所有的錢,然後遠走高飛嗎?”
依舊是沉默。
“别做夢了,那女人已經說了,那人根本就不是你們的老闆。”
“你說什麽!”
一直沉默的年輕白大褂終于開口了,他擡起頭,用一雙陰鸷的眸子與鹿源對視,“你是在騙我!”
“騙你?”鹿源打開筆記本,緩緩寫字,“你都已經落到我們手裏了,還有什麽價值讓我們費盡心思欺騙?我想殺你,随時都能殺。”
“那你就殺了我!”年輕白大褂聲音淡淡的,又恢複了平靜。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這樣也好,一家人去地府團聚,你的女人和你三歲的兒子——”
“不許動他們!”
“我們是不會動他們,但你的老闆呢?是否已經将他們抓起來了呢?”
“我沒有女人,也沒有孩子。”
“你可真是矛盾,如果你沒有女人沒有孩子,那剛才爲什麽那麽激動呢?的确,你沒有和任何女人辦理過結婚登記。你可真是大度,讓你的同學和她在國外領了結婚證,并将兒子記在他的名下,可這麽容易查的事情我們能查出來,你的老闆就查不出來了嗎?”
“他已經死了。”
“我都和你說了,他找了一個替身來,你們弄死的那個是個冒牌貨。如果你不信,大可看看最新的報道,看看他是否出席了發布會。”
鹿源扔給他一部手機,合上本子,走出房間前,淡淡說道:“希望我再過來時,你能說些我想聽的事情,和一個啞巴打交道沒什麽意思。”
房間的門關上了,電閘也被關上了,台燈的燈光滅了,房間恢複了一片漆黑。
漆黑會讓人很快安靜下來,陷入沉思。
深夜想東西,思路總會很快打通。
他顫着手拿起手機,點開了首頁上的一段視頻。
這是新品發布會。
“先生”坐在中間的位子,他笑着。
那笑容似乎在嘲諷着年輕人的愚蠢和天真。
他這種身價的人,怎麽可能隻是因爲一些報告就輕易相信手術成功了,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沒幾個替身呢。
年輕人被玩弄了。
他以爲毫無破綻的計劃,其實從一開始就行不通,因爲這位先生根本不可能以身犯險,他把他的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就像是每一場投資,沒有完全的把握,就絕對不會下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