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淩曉雅,是不是你情人?”畢力格認真的問,“你們睡過覺嗎?”
我哭笑不得,“姐姐,别逗了行麽?我和小雅最多算知己,你這是扯哪去了?”
“真的不是嗎?”畢力格猶疑的看着我,“難以置信!”
“不是,你什麽意思?”
“這位淩小姐,看起來本事不小,長得又漂亮,你怎麽可能不喜歡她?”畢力格盯着我,“你不说,我問老驢去!”
“回來!”
她轉過身,“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小主人的!再说了,她知道你外面有女人,她就沒介意過。我就是納悶,怎麽你身邊都是這麽好的女人……”
我無奈的看着她,“畢力格,小雅跟别人不一樣,請你不要這麽说她,拜托了!”
畢力格沒说話,轉身出去了。
夜裏,我和淩曉雅帶着思思再一次進谷。
離營地大概一公裏左右,我示意她們停下,“小雅,這裏氣場異常,應該是進入天星獻祭陣的範圍了。”
淩曉雅從包裏掏出一個羅盤交給我,然後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到地上,再将羅盤放到鈔票上。
這叫羅盤不落無寶之地,一般都用古代的大錢墊住羅盤,沒有大錢就用鈔票代替。我見過一些風水師,就是羅盤随便一放,根本不懂得這個基本的規矩。
淩曉雅放好羅盤,仔細看了看指針,站起來四處轉了轉,“我看也是這裏了,氣場很活躍,有點雜亂無章。”
“這是古薩滿教的陣法,咱們摸不清路數”,我蹲下觀察那羅盤,指針不住的大幅擺動。
“薩滿教重祭祀,沒聽说過他們精通術數陣法”,淩曉雅走到我身邊,“我覺得這個天星獻祭陣,不像是純粹的陣,而是一個類似與祭壇的石頭陣列。”
我點點頭,“有道理!那如果是祭祀用的石頭陣列,就必須有主祭司,有大巫師在其中不斷的作法才有用……”我想到那兩個祭祀天狼星的巫師,“難道是它們?”
“誰們?”
“之前我見過兩個鐵勒九姓的怨靈巫師,晚上出來祭祀天狼星,會不會是它們?”我看着她。
“詳細給我講講。”
我把經過講述一遍,“你覺得有可能嗎?”
淩曉雅沉吟片刻,“我看不像,那兩個不像大巫師,這個祭祀陣列起碼應該是個大巫師來主持才對。”
“好辦,咱們圍着營地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這樣的靈體或者能代替大巫師的物件!”
淩曉雅收起羅盤看看,一指正東方,“朝那邊走,你在前面,思思在中間,我在後面。”
走了半個多小時,除了偶爾一股陰氣和怨氣,沒發現任何靈體。難道所謂的大巫師是一個物件,埋在了附近?不知不覺的,我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
“你們累嗎?”
“不累!”思思说。
“我還好。”
“停下!”我揉揉胸口,“這裏不對勁,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淩曉雅走到我身邊,在我後心揉了揉,頓時呼吸輕松多了。
“謝謝!”
她看看我,轉過身,“幫我一下。”
我心裏一熱,按住她後心輕輕揉了幾下,她長籲一口氣,“舒服多了,謝謝。”
“思思身體比咱們好”,我笑了笑。
淩曉雅淡淡一笑,掐指一算,“咱們要找的,一個時辰内應該會在這裏出現,咱們得藏起來,不能讓它看到才好。”
“這個不難”,我看看四周,不遠的平整地上有兩塊石頭,“去那!”
走到石頭那,我讓她倆坐下,然後準備布陣,淩曉雅趕緊攔住我。
“怎麽?”
“保險起見,破局之前不要在這裏布置陣法,我們拉住思思的手,入虛空之境,靈體就看不到我們了。”
“那我們不是也看不到它們了?”我問。
“我們看不到,思思看得到啊”,淩曉雅笑了笑。
“也對,我怎麽就沒想到。”
我們拉起思思的手,“思思,咱們分一下工,我和淩姐姐保護咱們,你盯着周圍,不管出現什麽,你不要说話,靜靜的看着。”
“如果出現人影之類的,你看好他做什麽,從哪來,往哪走,等我們出定了告訴我們,好不好?”淩曉雅说。
思思點點頭,“好!”
我們靜下心神,調運内息,兩股内氣進入思思體内,在她體内融合之後慢慢擴散,形成一個淡淡的光暈将我們保護起來。
光暈内外,兩個世界,思思現在等于橫跨兩界。
一股精純的内氣通過思思的手進入我的身體,而我的内氣也進入了淩曉雅的體内。曾家淩家本是一家,修行法門如出一轍,所以兩股内氣并不排斥,交流的很順暢,很圓融。
如果思思看到什麽,隻要她心念波動,我們就能感受到。但奇怪的是,過了很長的時間也沒感受到她心念的波動。
既然一直安靜,應該就是沒事,我想淩曉雅也是這麽想的。
虛空之境,和靜定之态異曲同工之妙,又稍有不同。在這種狀态中,還有一些人的意識,因此是一種很享受的感覺。
無我而忘我,是靜定之态;自在而忘我,是虛空之境。
又過了不知多久,該出來看看了。淩曉雅和我心有靈犀,同時收回心神,納氣歸元,彼此相視一笑。這種感覺太美好,美好到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調勻氣息,剛想問思思怎麽回事。
“很高的人,那邊去了!”思思平靜指着營地。
“去營地了?”我們異口同聲。
思思看看我又看看淩曉雅,點點頭,“高個子,轉圈,走了!”
“轉圈?怎麽個轉圈法?”淩曉雅問。
“在前面,跳舞,轉圈”,思思指着前面,“然後走了!”
“你说是高個子,有多高?”我問。
思思想了想,“我們三個,加起來,不如他高!”
我們一愣,“巨人?”
淩曉雅低頭沉思,“難道是鬼傀?什麽鬼傀能存在一千多年?”
“是魇靈!巫師魇靈!”我说。
“魇靈?”她看看我,“這麽高的魇靈,那鎮體得多大?”
我一米七六,兩個女孩子比我略低幾公分,加起來有五米二三十公分。思思说的那位高個子竟然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都高,難道是丈六金身?
“小雅,這魇靈的鎮體是個佛像!”
“我也正考慮,丈六金身,寓意是佛像”,淩曉雅贊同,“看來這佛像埋在營地地下。”
“營地之下,陰牢局之上!”
“咱們去營地,一定能找到那個魇靈!”淩曉雅眼睛一亮。
英雄所見略同,我們立即向營地出發。
這段路看着短,晚上走起來相當累。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走到營地門口。門口值班的工人是個年輕小夥子,認識我,遠遠的沖我們打招呼,“曾先生來啦!哎呦還有思思,這位美女是?”
“值班啦?大家都睡了嗎?”我問。
“除了守夜的都睡啦,您這是?”
“我們來看看,不要驚動大夥”,我拍拍他肩膀。
這營地很大,轉一圈下來至少需要一小時。我看看淩曉雅,“我們不能像無頭蒼蠅,得找個點!”
她看看天上,掐指算了算,“這裏有沒有鐵房子?”
“鐵房子,你指工程機械?”
“那隻能勉強算鐵房子,還有别的嗎?”
我想了想,“指揮部那一片都是彩鋼房子,也能算鐵房子。”
她看着我,“澤火革,你怎麽看?”
“澤爲兌金,爲指揮,離火是顔色,是計劃……彩鋼房的指揮部,一定是那裏!我認識路,跟我來!”
我們趕到指揮部,十幾間房子都已經熄燈了。
“那間最大的,就是總指揮部,據说那地下埋着一個降魔杵,會不會就在那?”我想了想,“不對,降魔杵是密宗法器,雖说和佛像不沖突,但……”
淩曉雅觀察片刻,“應該沒在那房子下面,魇靈鎮體向來不得入正位,應該是在兩邊某個房子底下。”
這時思思晃了晃,我一把扶住她,“怎麽了?”
思思回過神,搖搖頭,“我沒事!”
“是不是不舒服?”
“思思沒事!”
淩曉雅一皺眉,走到思思身後,在虛空中畫了一道符,吹了一口氣。
“有問題?”
“那魇靈在附近,它正在遊蕩”,淩曉雅警戒的看着四周,“思思比較敏感,情況不對。這魇靈好像并不怕我們,奇怪……”
“它不怕我們,除非是附到某個帶着邪咒的人身上,這個營地裏都是工人,除非……”我一愣,“黃大慶!”
“你知道他在哪?”
“在指揮部隔壁那個房間”,我把淩曉雅攬到身後,“我去會會他,你在這等着我!”
“還是我去,你等着我!”
“你聽我的!”我看着她,“不想讓你冒險!”
淩曉雅淡淡一笑,“這點事,不算冒險,放心……”
“那你在我後面跟着,不許再争!”
淩曉雅沒说話,示意我收聲,輕輕指了指門口。
我回頭一看,門已經開了,黃大慶夢遊似的出了門口。我凝神看過去,在他的身後,一個五米多高的黑影,動作怪異,邊走邊跳,推着黃大慶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