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謝天謝地,道祖保佑!”眼前一黑,暈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正伏在一個柔軟的肩膀上,我睜眼一看,小葉正背着我。
“快放我下來!”我趕緊说。
“不要動,路很滑,你亂動我會站不穩的”,小葉说。
旁邊的老驢湊過來,“睡醒啦,堅持會,馬上就到山下了。”
我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我自己能走,放下我!”我命令。
小葉淡淡一笑,“等下了山我就放下你……”
我無奈,瞪老驢,“幹嘛讓人家背我?”
老驢嘿嘿一笑,“人家願意,搶着要背,咱有啥辦法?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嘿嘿……”
“你身體很虛弱,需要休息,沒關系啦,我覺得很輕松的”,小葉安慰我。
我沒再说什麽,一會還有事要辦,先睡會再说吧。
又眯了一會,感覺眼前一亮,我們正式下山了。我睜開眼,看看不遠處的裘家祖宅廢墟,一群人正在那等着。
趕緊從小葉身上下來,這要是讓人看見,面子往哪放?
裘家人一看我們回來了,趕緊湊過來打聽山上的事。
“已經辦好了,你們可以放心了!”老驢高聲宣布。
衆人如釋重負,接着就是雷鳴般的掌聲。
高興就高興,幹嘛還鼓掌?真不習慣。
我示意大家安靜,“還剩下最後一步,就是把你們的運氣還給你們每一個人,請大家按三天前那樣站好。”
九個人又排成人圈,我挨個給他們調整位置,調成比較标準的圓,讓他們拿好自己的翡翠太極圖。
然後我從裘海星的包裏取出那一個太極圖,解開外面的符,在上面運内氣又修了一道符,然後交給小葉,“這個運氣由你交還給裘家,從裘海星開始,我領着你,依次換掉他們手中的翡翠太極。”
小葉點點頭,然後我領着她從裘海星開始,按穿星之法行走,最後走回她的位置,我接過翡翠太極圖,換過她手中的那一個。
“這些翡翠太極圖,你們可以世代珍藏,這不但是見證了裘家命運轉折的物證,更是經過煉養的寶物,留在家裏可以辟邪鎮宅,保護一家人幸福安康”,我把手中的那個太極圖一甩手扔進了小溪裏,正好砸到一塊石頭上,摔的粉碎。
裘家姐弟走過來,“小七爺,您是我們裘氏家族的恩人,這份恩情,我們永遠不會忘記……”
我看着動情的三姐弟,擺擺手,“别這樣,這是裘家祖上的德行給你們帶來的福報,我可不敢貪天之功”,说完看看老驢,“你身上那塊翡翠呢?”
老驢從衣服裏掏出來遞給我,我也從兜裏掏出我帶的那塊,走到河邊,看準水中的一塊大石頭,狠狠的摔上去,摔的粉碎。這兩塊翡翠是我和老驢的替身,如今粉身碎骨了,這樣一來,裘家這個事就不會影響我們了。
回台北的路上,裘家人興高采烈,十分精神。我和小葉還有裘海星以及裘海玲坐在後面。我拿過老驢的包遞給裘海星,“這裏面,是《天四局譜》,我還給你,然後你送給小葉吧!”
“爲什麽?小七爺,這是送給您的呀!”裘海星大吃一驚。
“不要問那麽多爲什麽”,我淡淡一笑,“照着做就是了!”
裘海星看看裘海玲,猶豫了一下,把包遞給小葉,小葉感激的看看我,雙手顫抖着接過了包。
“好了,我想睡一會,你們去前面吧!”
裘海玲會心一笑,推着裘海星去前面坐了,我坐到小葉身邊,“葉姑娘,再給我唱一次那首歌吧,我想聽着睡覺……”
小葉把包放到一邊,依偎在我懷裏,閉上了眼睛。
兩天後,我們啓程回北京。
整個裘氏家族都來送我們,除了小葉。
“她哭了,说不來送你了”,裘海玲说,“小七爺,您不要生她的氣。”
我笑笑,“怎麽會呢。”
她掏出一個信封,“這是她托我送給你的,说一定要請你到飛機上再打開。”
我接過來,心裏一陣莫名酸楚。
兩個小時後,飛機上,我打開那個信封,裏面是她的羽龍佩,還有一封信。我看看羽龍佩,放回信封裏裝好,展開那封信,很娟秀的字迹:“曾傑,原諒我沒去送你,我沒有那麽大的勇氣。或者在你心裏還在懷疑,我到底是小未還是明夜。我知道你有女朋友,那個女孩子叫果果,很美,你很愛她,我很羨慕。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上了你,卻不能和你在一起。明夜或者小未,對你來说都是一個不會令你駐足的過客,而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子。實際上,我想要的不是那本局譜,祖父派我來,是要我從中國大陸那裏來的高手那裏學會真正的九星鎖靈咒,那才是和他最大的心願,對不起,我騙了你。請原諒小未,在感情上,明夜輸不起,輸的隻能是小未。請多保重,我愛你……”
我取出羽龍佩,看着窗外的茫茫雲海,“保重,小葉……”我輕輕地说。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果果遠遠的沖我招手。我扔下行禮給老驢,一路狂奔到果果身邊抱住她一陣的狂吻。
旁邊不斷的有人吹口哨,老驢叼着煙看看那些人,“哼,大驚小怪!”
吻夠了,果果紅着臉輕輕推開我,“幹什麽呀你……”
“我想你了!”
“傻蛋,這麽多人呢”,果果低着頭拉起我的手就走。
回到家裏,阿呆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好些日子沒吃家裏飯的我們就像兩個餓狼,一頓風卷殘雲。
一邊的果果不住的給我擦嘴,“瞧你們這樣兒,怎麽着,在台灣人家沒管飯嗎?”
“管啦!我們一到那,人家就給曾爺派了一個小美女做助手,那姑娘做飯做的不錯”,老驢看看果果,“當然啦,跟老闆娘您比那是差一截子了。”
果果淡淡一笑,“你又沒吃過我做的。”
阿呆趕緊捅他一下,“當家的,你吃飽了吧,吃飽了咱去外面溜溜?”
老驢會意,“好!是該出去溜達溜達!嘿嘿!老闆娘,這桌子等阿呆回來再收拾,你們说會悄悄話,放心,我們得玩到很晚才回來呢!”
阿呆一拉他,“我們晚上不回來啦!”
等他們一走,我跑到院子裏鎖上門,回來拉着果果走進衛生間。
“你……你幹什麽呀?”
“洗澡!”
記得看過一部美國電影,尼古拉斯凱奇演的,叫《戰争之王》,裏面有一個場景是他出差回來和他女人洗澡,他说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每次和他妻子**,都會當她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我不是軍火販子,但在我心裏,果果一直是我的唯一。
兩天之後,周末,許墨來了。
“哥哥,你的書,完璧歸趙!我可一眼都沒偷看!”許墨笑嘻嘻的把書雙手遞給我。
“謝謝你,我讓山貓告訴你我三天後回北京,還擔心你提前來呢”,我笑。
“他的确是那麽说的,不過我知道,你肯定要晚回來幾天的,那話隻是说給他聽而已,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不明白這些嗎?”許墨喝了口茶,“對了,我給你帶了些今年的新茶,還有給隋姐姐的一些禮物,说了讓成甯帶過來,她航班延誤了,估計得晚上才到。”
“謝謝你了,總是想着我們”,我想了想,“你這個學生山貓,在台灣跟我辛苦了這些日子,我想表示表示,這樣,這次裘家給我一百萬美金,你四我六,山貓那份你看着給他點吧。”
許墨放下茶,“哥哥你這是什麽話?我不要,這是你辛辛苦苦得來的!”
“這個我不聽你的,按我说的辦!”
許墨看看我,“哥哥你變得好霸道哦,我不管,反正我不要!”
“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心裏不踏實。”
她想了想,“幹嘛要不踏實?哥哥你跟我沒有必要劃分的那麽清楚吧?喏,你送我的這對陰玉镯子,這可是唐朝的古董,那天我在香港陪媽媽和一位收藏家吃飯,她一眼看到我這镯子,说想用兩千萬港币買,問我可不可以賣給她。”
我一口茶水差點噴出去,“多少?兩千萬?”
許墨點點頭,“這麽值錢的東西你都送我了,你還不踏實?”
我笑了笑,“一碼是一碼。”
“反正我不要,你要是在這麽说,我就不高興了!”
“那好吧”,我想了想,“那我請你吃烤鴨?”
她笑了,使勁點點頭,“這個好!對了,我晚上可不可以帶一個朋友,順便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好,那我打電話,讓你隋姐姐在全聚德定位子!”
晚上,全聚德。
果果因爲臨時開會,所以沒來。我自己陪着許墨和她一個姐妹以及成甯吃了一頓烤鴨。許墨的這個姐妹叫馬小甯,剛剛來北京上大學,她介紹我們認識,是托我以後照顧一下。
吃完飯,許墨要送我回家,我说想自己溜達一會,讓她們三個先走了。
出來準備打車,突然發現錢包落到包間裏了,趕緊跑回去找,幸虧服務員拾金不昧,總算有驚無險。
打車回到我的小院,門口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慢慢踱步。
“你是?”我問。
她轉過身,靜靜的凝視着我,那眼神,如冰,如水,如藍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