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葉姑娘早,快來吃!趁熱乎!”老驢邊吃邊招呼。
小葉看看老驢,臉一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哎,這大清早的,什麽事那麽開心啊?”老驢放下盤子,湊到小葉身邊,“是不是昨晚……嘿嘿。”
小葉本能的笑着點點頭,突然又覺得不對勁,趕緊紅着臉搖頭。
老驢一看,心花怒放,用筷子指指我,“嘿嘿,行,學得有點火候了,玩兒的還挺深……”
我無奈的笑笑,低頭吃面。
果然,小葉吃了一口就愣了,十分歉意的看看我們,“對不起,我該早點起來做早餐的……”
“沒什麽,你湊合吃吧,他能做熟就不錯了。”
“嗯……你們稍等一下”,小葉起身去廚房,打開冰箱,“很快的!”
不到十分鍾,她端着兩盤精緻的早餐回來了,放到我們面前,“不知道合不合你們胃口,請多指教!”
我聽到這四個字不由得一震。
人家做的這才叫飯!
老驢自己就吃了三份,小葉忙的不亦樂乎,非常開心。
吃完飯,小葉收拾餐具,我和老驢來到書房,我把昨天的事大概跟他说了说,響屁那一段略去。
老驢認真聽完,想了想,“打算怎麽收拾它!”
“我給你帶兩道符,這樣晚上它再看到你,會覺得是它那壺起效了,它一定會再加一把勁,這樣到明天晚上它就一定還會繼續,到時候估計它就有信心了,敢放心的對付你了。到時候我埋伏在你旁邊,讓小葉埋伏在書房裏,那老家夥對你動手的時候,我就先發制鬼,它受了驚吓一定跑回來,小葉就能看到它的本體藏在哪了。”
“行!不過我有個疑問,爲什麽不問問裘家人,他們沒準就知道這本體藏在哪了呢?”
我搖頭,“他們不可能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就活不到現在了,那天那個叫曼儀的女孩就是不小心碰了那本體附近的一個東西,結果它就要置她與死地,幸虧是曼儀姑娘命大,總算是保住了命,可是那天碰了什麽,估計她也想不起來了。”
“那這麽说,裘海玲她爺爺是不是也是因爲知道那本體所在,才出事的?”
“可能是吧”,我頓了頓,“那個東西極爲謹慎,它每次出來即使屋裏沒人,它都會繞來繞去,就是怕萬一有人盯着它,怕暴漏本體的位置。”
“操,夠滑的,是不是以前混過?”老驢一拍大腿。
“那個年代,不好说,這些水路碼頭跑飯吃的人,多少都有點江湖背景,不然根本吃不開。不管它怎麽回事了,我們多謹慎些總沒壞處。”
老驢若有所思,“曾爺,如果一次抓不住這老東西,那葉姑娘不是危險了嗎?”
我點點頭,“所以,我們必須一次成功!”
“這樣你看行不行,讓她在下面搞突然襲擊,你在上面埋伏,有你在上面鎮着,那老東西高低沒跑!”老驢说。
“我也這麽想過,不過,那樣你的危險系數就大了,哥們兒,不能讓你冒那麽大險。”
老驢笑了笑,“曾爺,咱是誰?咱是驢爺,怼巫那樣的咱都泡,還能怕這個老東西?MB的它還能比那青龍報天裏的鬼王厲害?”
“當然不如鬼王厲害,不過他們的方式不一樣,我是怕那老東西真的傷了你的運!”
“咱估計,老東西還沒那道行”,老驢想了想,“再说了,有曾爺您在,萬一傷了你再給我治好了不就得了?”
我凝神看過去,他身上的煞氣的确比之前弱了些,但依舊比較強,掐指起了一卦,卦上看很奇怪,他的運勢不但不會被傷,還會被加強!
這下我有主意了,“驢,你能裝睡麽?”
“怎麽個裝法?”
“就是它到你身邊,你也跟沒看見一樣?”
老驢嘿嘿一笑,“這太容易了,你不知道,從小這就是咱的強項,三年級時我一上數學課就盯着數學老師的**,她竟然看不出咱是在看什麽,還總表揚咱愛思考問題呢……”
我無語,這是天生的酒色惡人!
當天晚上,按計劃,我修了一道符讓他帶在身上,這道符能壓住人的氣場,使之看起來很弱。再帶這個符之前,我先修了一碗符水讓他喝下去,這符水能保護他,防止外面的符真的把他的氣場壓住,也能防止老頭的壺。
那壺其實沒什麽特别的,就是江湖上用的轉壺,一邊是好酒一邊是毒藥那種。過去的賬房先生都愛拿個小茶壺,有的拿的就是轉壺,不過不是放毒藥,是一邊放酒,一邊放水,也有放醋的。
對于鬼傀來说,轉壺就成了轉人運氣的物件了。
老驢喝下符水後,那轉壺對他就成了擺設,隻是鬼帳房看不出來。但如果它趁老驢氣場弱的時候突然攻擊,那也是非常危險的。
一如前一天,我先入靜練功,小葉在一邊閉目養神。
子時,我出定,修符水,然後在小葉後背修符。這次她好多了,隻是在我的手指碰到她後背肌膚的時候,本能的緊張了一下。
醜時一到,鬼帳房出來了。
此時我們已經埋伏在客廳了。
它照舊先在隔層繞了個遍,接着一瘸一拐的來到客廳,先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老驢一番。
老驢今天沒拉,所以精神頭很好,也根本睡不着,但他裝睡的本事真是讓我由衷的贊歎,竟然裝的看起來比昨天晚上睡的還沉。
鬼帳房觀察了大約三兩分鍾,慢慢湊過去,像昨天一樣,開始圍着老驢轉圈,轉一會就靠近他用已經失效的轉壺倒一倒。老驢鼾聲如雷,嘴裏還不住的说夢話。
開始一聽到他说夢話,鬼帳房都會吓的躲到一邊,後邊可能是因爲他说的太多,它也習慣了,老驢说老驢的,它倒它的誰也不耽誤。
“哎!曾爺!你這就不對啦!”老驢突然坐起來大喊。
一股煞氣沖的鬼帳房滾出幾米遠,吓的它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驢嘴裏還不消停,“喜歡小葉就上她!婆婆媽媽的像個男人嗎?……”老驢嚷的我和小葉一陣陣臉紅。
二百五喊夠了,躺下繼續睡。
鬼帳房等了幾分鍾,慢慢站起來,又往他身邊湊。剛湊到近前,老驢又说夢話,這下它沒那麽怕了,但依舊戰戰兢兢的,離得很遠就用轉壺倒——應該说是潑更合适!
過了半個多小時,鬼帳房繞夠了,上樓去了,房子裏的氣場恢複了正常。
我和小葉都長長出來口氣,背靠背的坐在地上。
“那個……他夢話,别介意……”我解釋。
小葉抱着雙膝,沒说話。
老驢爬起來,“曾爺,咱演的像不像?”
“你嘴裏能不能别胡说八道!”我瞪他。
“嘿嘿,咱不是爲了讓那老家夥習慣習慣麽,這樣明天沒準我就能把它收拾了,不用小葉姑娘冒險了!”,老驢掏出香煙。
小葉紅着臉笑笑,“唐先生剛才演的很像,看着比昨天睡的都香甜……”
“啊?”老驢點着煙,“那不是演的,那會是真睡着了!”
天沒亮,小葉早早起床到樓下去做早餐,我拉着老驢到客廳,“哥們兒,你那嘴别瞎哔哔了行不行?咱不要臉,人家小葉還要臉哪!再说了這是台灣,不是北京!”
老驢笑着拍拍我肩膀,“哥們兒,别说什麽台灣,就是在美國,那女人也是女人”,他看指了指廚房裏正忙的歡實的小葉,“瞧見沒?今兒跟打了雞血似的,幹的多歡?咱心裏清楚,昨天那話,葉姑娘愛聽……”
我一時無語。
“葉姑娘,給咱曾爺多煎幾個蛋,他需要補充蛋白質!”老驢沖着廚房大喊。
“好的!”小葉開心的喊道。
“瞧見沒?”老驢笑着捅捅我,“曾爺,你這腦子,太純了,你得懂女孩的心……”
我制止住他即将開始的長篇大論,“哥哥,受教了!咱聊點正事吧!”
這一天,小葉不住的看表。這一天,過的似乎是有些慢。
終于到了晚上,一切準備就緒,老驢依舊睡沙發,小葉埋伏在樓梯口。而我,等鬼帳房往二樓走的時候迅速進入書房,把白天修好的幾道符貼在幾面牆和門窗上。
許進不許出!
安排好了,我坐在沙發上含住符水,閉目凝神。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一陣躁動,一陣上樓的腳步聲,然後是老驢的罵聲,“操!老兔崽子你站住!哪兒跑?……葉姑娘,用你那水潑丫的!……”
什麽情況?我趕緊站起來,這二百五不會忘了計劃安排了吧?
沒等我出門,鬼帳房穿門進來,跟吓瘋了似的想穿牆,穿了幾次穿不動,一跺腳,奔着書房中央的大寫字台連滾帶爬,到了那就消失不見了。
找到了,就在寫字台那!
“都進來!”我大喊一聲,跑到寫字台那一陣翻,櫃子都是鎖着的。
老驢和小葉開門沖進來,小葉手裏拿着兩瓶符水,老驢手裏拿着一瓶,“曾爺!在哪?”
我正看着寫字台思考,這麽重要的東西,難道真的會放在這?那裘海玲還能不知道麽?
“曾爺,说話呀!”
小葉制止住老驢,“他在想事情。”
我擡頭看看牆上的符,恍然大悟,“是在這底下,二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