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回到自己的小院,洗衣服的時候,發現手機沒電了。這才想起來這一個月手機都沒有充電,不知道有沒有重要的電話和信息。
手機開機後,不一會收到一百多條短信,有老驢的,老魯叔的,許墨的,還有一些不相幹的人和陌生号,最多的是龍姑娘的,一共六十二條。
我仔細看了每一條短信,想了想先給老驢打個電話。
老驢立即接了,“曾爺,老闆找你都快找瘋了,差點報警,咱編了個瞎話說你出去旅遊了,想清靜兩天練練功,你可千萬别給她打電話,咱說的是你還得一星期才能回來呢!”
“嗯!你知道老魯叔找我什麽事?”
“是西甯的那個什麽黃總,想認識一下你,請你幫着選一塊地,那個不着急。你就繼續玩失蹤,反正咱瞎話也編好了,他們這幾天都不會煩你!”
我笑了笑。
“……那個我和阿呆準備上飛機啦,過幾天我們就回去,你好好享受啊嘿嘿!”
“好,平安!”我想了想,又撥通了許墨的電話。
“哥哥,你怎麽才給我回電話?”許墨語氣焦急,“我這幾天給你打了不下一百個電話了!”
“哦,我閉關了些日子,你說!”
“嗯~下周一吧,你有空麽?”
“有空!”
“那我去北京找你,嗯……還有個朋友……”
“送你青銅印的那個?”
“對的對的!你能見見她麽,她一直托我約你呢!”許墨的語氣充滿期待。
我笑了笑,“她隻怕來不了,還是你自己來吧!”
許墨納悶,“去不了?”
“嗯,你還是自己來吧,我在家等你!”
晚上,從冰箱裏拿了些啤酒和老驢的零食,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抱着靠墊看美劇。這種生活挺舒服,眼睛看着電視,腦子裏卻滿是天陽三局的各種印紋,陣勢和局譜。
想着想着,眼皮越來越沉,慢慢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我微微睜開眼,一個熟悉而性感的纖細身影,坐在我身邊,正吃着我吃剩的薯片。
我猛地坐起來,“果果!”
果果看看我,“我剛下飛機,餓了,你怎麽門都不鎖?”
“我不是做夢?”
她放下薯片,沉默良久,轉身凝視着我,“如果,我有以後,你,願意,做我,男朋友麽?”
我看着她,眼淚模糊了雙眼。
她噙着淚,“曾傑,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我一萬個願意,可我一想說這個,眼前就一陣暈,血氣上頂。
她淚如滾珠,“小七爺,我想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我還是說不出話。
她笑的有點苦澀,站起來準備走。
“我願意!”
她一怔,回身看着我,“你……”
我站起來緊緊抱住她,這一刻,我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天快亮的時候,果果起身穿衣服,“跟我去接爸爸媽媽。”
“我?”我一愣,“合适麽?”
她系上胸衣,“媽媽想見你”,回頭看看我,“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先不見。”
“我是怕表現不好”,我說的是實話。
她繼續穿衣服,“那你去不去?”
“我……去吧”,我坐起來拿過内褲。
她撲哧一聲笑了,“我逗你呢,現在讓你見那是爲難你。你再睡會吧,我去接他們。”
“我還是跟你去吧!”
她把我輕輕按在床上,“乖乖的睡覺,我自己去!”
“你提前回來,是因爲我?”
“還能因爲誰?”她穿好絲襪,鑽到我被窩裏,“在飛機上沒休息,你還欺負我,太壞了你,我告訴我媽去!~”
“我猜到你是去美國找她老人家了,也知道你是因爲那點小誤會生我的氣,果果,有些話我說晚了,不是因爲心裏沒有,而是……”
她按住我嘴唇,“媽媽讓我明白了很多,她教會我該去怎麽愛一個強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定會選擇一個強悍的男人。小七爺,接着睡吧,有話等我回來再說。”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
她笑了,“這才對,我媽媽你可以先不見,不過,下個月十五号,我哥哥結婚,你必須得去!”
我猛的睜開眼,“那我還是跟你去吧,早見比晚見的好!”
一周後,許墨來了。
“哥哥,你說的真對,那個朋友本來機票定好了,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她拿出一個很精緻的小盒子,“這個她托我送給你!”
我接過來,放到茶幾上,心情莫名的激動異常。
許墨笑了笑,“不打開看看?”
“先說什麽事吧!”
“你先看看嘛!”許墨笑眯眯的。
“看了,就不得不答應她的事了”,我笑了笑,“你這丫頭,許諾人家了?”
許墨坐到我身邊抱住我胳膊,“哥哥,你幫幫她吧,除了你,她信不過别人的!”
“你……先放開……”
“你臉紅?”,許墨嘿嘿一笑,“哥哥,害羞啦?我你也害羞?”
“我不太習慣”,我笑了笑,“她不認識我,何來這麽大的信任?”
“這個她沒說,不過她一聽到你的名字之後,就認定了你能幫她,所以我就來幫她求你了!”
“你先說說是什麽事!”我坐的離她遠了點。
許墨故意氣呼呼的,“隋姐姐一回來,你就不喜歡我了!哼!”
“怎麽會,先說事!”我哄她。
“其實呢,我也不太清楚。她叫裘海玲,是台灣的一個女富豪,聽說台灣好多大企業都有她家的股份。她說他們家族是個風水世家,但是她家這支一百多年前就沒人懂風水了。幾個月前她爺爺去世了,臨終叮囑她兩個弟弟,說是他們家族的命運到了,讓他們用祖宗留下的傳家之寶來請高人來給他們破解,如果半年内破解不了的話,他們裘氏家族将出大事,後果不堪設想。”
“風水世家,裘家!”我點點頭,淩曉雅說過,裘家幾百年前就分裂成了幾支。
“應該是!”許墨接着說,“可我問過她,她不認識上次開會時見過的那個裘志,而且她爺爺也跟她弟弟說了,絕對不能找姓裘的。”
“跟她弟弟說的?”
“是啊,開始他們沒當回事,後來她三弟離奇的卷入了一個謎案,被抓起來了,她二弟也出了點事情,害怕了,這才跟她說了這個事。她找了幾位台灣的風水師,感覺不對路,後來我和媽媽去台灣講課的時候,她找到了我。上次來北京,她晚到了幾天,那時候你已經去張家口了。”
“傳家寶?青銅印隻是其中之一吧?”
許墨點點頭,“開始她還說那是道士帶入台灣的,這一次我問的緊,她才說,那是她們的傳家寶。”
我點點頭,“棄寶存人,這位老先生不簡單哪!”
“哥哥,這裏面是什麽?”她看着那盒子。
我靜靜心,拿起來,慢慢打開,裏面是一塊黃綢子,解開綢子一看,裏面包裹着一枚銅梅花瓣。
銅梅花瓣!
我蓋上盒子,蒼天呐!這是什麽節奏?送上門來的節奏?
見我半天不說話,許墨輕輕拍拍我的手,“哥哥,你怎麽啦?想什麽呢?是不是很難辦?”
我的确在想,澤山鹹……官司,桃花劫,山陵封印,高大的别墅,天窗,陵墓中的印紋……
“許墨,她三弟是不是被懷疑跟殺人案有關?她二弟是不是再打離婚?她家的别墅近兩個月總鬧靈異事件?是不是這樣?”
許墨一條大拇指,“我就說嘛,不用我說,哥哥也能算出來,她找你是找對了!”
我站起來溜達到院裏,許墨在後面跟着。
“哥哥,你答應了?”
“她家不是一個簡單的風水陣,也不是一個簡單的風水局的問題,是……”,我看看許墨,“命!”
“命?那怎麽辦?哥哥你也沒辦法麽?”
“隻能說盡力,隻是……”我搖頭。
“隻是什麽?”
“她家在台灣,我沒去過!”銅梅花瓣都送來了,我能不答應麽?隻是果果剛回來,現在就要出去辦事,我有點舍不得。
“沒關系的,台灣我經常去”,許墨笑了笑,“我陪你去!”
“你不行,你體質特殊,你要是去了,對你不好!”,我拍拍她肩膀,“上次叮囑你不要見她,就是因爲這個!”
“那我現在沒事吧?”
“沒事,幸虧了上次來北京換了那個镯子,要是以前的鳳凰玉佩,還真不好說。”
許墨低頭沉思良久,“去台灣不是問題,她人挺好,會照顧好你的……哥哥,你是舍不得隋姐姐!”
我笑了,“是有點舍不得。”
許墨正色,“哥哥,你不該這樣。修道之人,有世俗之緣沒什麽,但不能因爲因爲這個執迷紅塵。我理解,隋姐姐剛回來,你們分别那麽久你肯定舍不得離開她,可是這是你的使命,如果你不去行使使命,那……”她看我神色正常,接着往下說,“你不是普通男人,不要去那麽想。就像剛才,我抱你胳膊一下你就敏感了,之前我不穿衣服,你抱着我走來走去,也沒什麽呀?你去不去台灣辦這個事情我不擔心,可如果因爲隋姐姐你變得這麽多顧忌,那我真的要開始擔心你了!哥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像被點了一下,腦子一下子清醒了很多,這的确是道家的大忌。我太喜歡果果,破火眼貔貅局的時候就差點感情用事,如今不知不覺的又開始顧忌,這的确是個問題。
腦子裏想起老七爺的話,“孩兒啊,師父有過幾個女人,其中兩個給我生了孩子,一個是你五叔,一個是你九叔。将來也少不了一些小姑娘喜歡你,記住師父的話,随緣則緣随,顧忌則忌顧,如若因爲兒女私情束縛手腳,那必然耽誤大事。出家在家隻是形式,心無挂礙,随緣動靜,順天應人,才是真訣,千萬要記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