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一起!”烏蘭拉住我的手。
“聽話!”
“我不!”
我看看她,“不是所有事你跟着都好,在這等着,保護好李丹!”
她這次沒堅持,“那你小心些!”
我笑了笑,“心裏有數!”回身一招呼老驢,“驢爺,咱們男人先過河,探探深淺!”
“好咧!”老驢扔掉煙頭,從車裏拿出自己的大旅行包。
河水冰涼刺骨,透着一股陰冷,老驢凍得直哆嗦,“操,媽了個B的,真他媽的涼!”
他走的很快,我拉住他,“慢慢地走,沖着對面的大石頭走,一會直接趟上去!”邊說我邊在他後背上畫上一道符打進去。
腳下是冰涼的透着陰氣的水,站在這樣的水裏修符很傷身體,但要借這陰氣來修符,對付對面的那位老太婆卻是以毒攻毒,效果會更好。
老驢放慢了腳步,不一會凍得呲牙咧嘴,“我操!”二百五一聲大喝。
他這一嗓子,不僅後面的兩位女孩,連同對面的老太婆都是一愣。
“多罵幾句!”我吩咐。
老驢真不客氣,一頓粗口,罵的那叫個痛快,身上的煞氣迅速增強。酒色惡人身上都有煞氣,這煞氣一般的陰靈見了都怕。
我回頭看了看,李丹臉通紅,烏蘭卻滿不在乎,隻是盯着對面洗腳的老太婆冷笑。
這條河大概二十多米寬,我兩腿像灌了冰,二十米宛如二十裏。
終于快到岸邊了,老驢凍的跟木偶似的,動作都僵了。
眼看快上岸了,“沖那大石頭撒氣!”我悄悄吩咐二百五。
石頭上的老太婆這會不洗腳了,伸出兩隻枯枝似的胳膊等着我們,一上岸它就會撲過來。
老驢沒等它撲,一腳踩上那大石頭,“我呸!你媽了個B的破石頭,擋老子的路,老子踹碎了你!”
這一腳正好踏在老太婆的身上,它驚恐萬分,黑色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老驢看不到這一切,他站到石頭上不住的跺腳,“踩死你踩死你!媽的老子碾碎你!”
他身上有符,在那老太婆看來,老驢在踩它的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金剛對着它一頓猛踏,邊踩邊高聲念着金剛伏魔咒。
老驢足足踩了十幾腳才停下,他一停,老太婆趕緊趁這個機會爬到一邊去了,邊爬邊怨毒的看着我。
我趁老驢踩踏的這點時間,迅速調息調動内氣驅除了河水中侵入體内的陰氣,雙腿很快恢複了正常。
沒等老太婆緩過來,我掐訣念咒沖它慢慢走過去,老太婆一陣驚慌,轉身一滾,滾到河水裏不見了,河水裏的陰氣陡然增加了很多。
我看看對面,烏蘭正準備過河,我趕緊喝止住她,“别過來!這河水陰氣太盛,對你身體不好!在對面等着,我們倆進去就行,一會就回來!”
烏蘭猶豫了一下,“好!”
老驢此刻也活動自如了,我拍拍他肩膀,“哥們兒,還冷麽?”
“有點!”
我往遠處看了看,大概一公裏的樣子,有幾間破爛的房子,那應該就是古廟廢墟了。
“咱們去那,從此刻起到進廟之前,你不許說話,一個字都不能說,不管你看到什麽。”
“行!咱閉嘴!”
我在他後心又修了一道符,爲了保險在他前心也修了一道。
走出河灘,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直通廟前的一個石牌坊,我看了片刻,安靜下心神,右手伸進内襟,壓制住翡翠八卦的氣息,一馬當先帶着老驢向牌坊走過去。
路兩邊都是幹枯的荒草,寂靜無聲,越是這樣我們越是戒備,我能感覺周圍一股殺氣越來越濃,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從荒草中彌漫出來。
走了幾百米,一個婦女提着籃子迎面走過來。
老驢停了一下,我示意他不要慌,繼續走。
婦女走到跟前給我們讓了一下就走過去了,籃子中一陣陣濃重的血腥味。
婦女剛過去,又有一個老漢和一個年輕人走過來,老漢并不給我讓路,我不客氣的直接無視。
老驢見我這樣,也并不給年輕人讓路,有了當初過雲鼎的經驗,他應該明白其中的道理。
後面的人影越來越多,我們統統無視,這些都是幻象,如果當真了就會被引入幻境。
最後一個走過來的是那個清朝的老太婆。
我攔住老驢,對這個老太婆不能無視。
它很狡猾,用這些靈體造幻象來迷惑我們,如果我們習慣了把它也無視,跟它迎面撞上,對我作用不大,但對老驢傷害就大了。
我們一停下,它幹癟的臉上一陣怪笑,伸手指着我們身後。
老驢本能的要回身,我一把拉住他阻止他。
但是晚了,老驢嘴張得老大,差點沒喊出來,他應該是看到了什麽。
此刻我們都不能說話,我笑了笑,拍拍他肩膀和心口讓他冷靜,老驢畢竟見過世面,很快恢複了平靜。
老太婆怪笑着,臉上越來越黑,沖我們緩緩飄過來。
我的右手依舊在内襟,握着翡翠八卦盯着老太婆,默默的運氣壓制着翡翠八卦的氣息。
翡翠八卦的氣息極強烈,如果不壓制老太婆肯定能感應到,我就是要讓它沖過來好收拾它。
很快它飄到我面前,伸出枯枝似的兩個爪子沖着我的臉就抓,口中一陣怪叫。
沒等我有所動作,老驢一腳踹過去,正好踹在它胯上,老太婆竟然被他踹的一個踉跄。
我驚奇的看着老驢,二百五身上帶着符能看到它,但沒想到他竟然這一踹還能真的傷到它。轉念一想,也正常,老驢是酒色惡人,身上戾氣重,再加上符帶給他的護身罡氣,尤其是他這一踹出自本能,身心合一,故能傷鬼。
一踹得手,老驢十分興奮,手舞足蹈着沖上去繼續猛踹,老太婆被踹蒙了,一時竟然亂了手腳。
我趕緊沖上去把老驢拉回來,無奈老驢楞起來力氣非常大,拉了兩下竟然沒拉動,這情形就像是他在打一個老太婆而我在勸架。
老太婆被踹了七八下,此時也清醒過來,就地一滾,眼睛變成了兩個黑球,看起來很恐怖,嘴角也生出兩顆獠牙,咧着嘴怪叫。
此刻的老驢臉通紅,這是想罵街又不能罵憋的。
時間寶貴,不能跟它糾纏。
我不經意間一瞥後面,剛才那些影子黑壓壓一大片在身後聚集,一個個臉色蒼白,正慢慢向我們靠近。
難怪老驢剛才驚慌,感情是被這幻象唬住了。
突然老驢一哆嗦,強忍着沒哼出來,我一看,那老太婆抓住了老驢踹過去的腿。
我放開對翡翠八卦的壓制,寶物強烈的氣息迅速擴散開,身後那些幻象瞬間消失了。
太老婆撒開老驢的腿,飄出幾米開外,冷冷的看着我們。
老驢趕緊揉腿,我掏出翡翠八卦,迎着老太婆走過去。
老太婆一步步的後退,我盯着它,如果它讓路那我也不想爲難它,它顯然十分猶豫,生怕放了我們有人跟它算賬似的。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紅衣魔煞派它來的。這個紅衣魔煞已經成了半魔體了,看來周圍一帶的靈體差不多都被它控制了。
老太婆最後無奈的一聲怪笑,沖我猛撲過來,我催動翡翠八卦的氣息迎着它猛沖。它豁出去了,忍着痛苦抓住我的手腕,我手腕頓時一陣酸麻。
我集中心神,催動内氣,手上的酸麻越來越弱,它被翡翠八卦的氣息沖的直哆嗦,頭發也散了,又堅持了幾秒不得不撒開手,轉身連滾帶爬的跑了十幾米,消失了。
我也出了一身細汗。
老驢恢複了,湊過來打手勢問我還要不要繼續往前走,我點點頭,托着翡翠八卦在前面帶路。
後面的路非常順利,再也沒出現任何幹擾,走過石牌坊我松了一口氣,拍拍老驢,“可以說話了。”
“操!憋死了!我說曾爺,你怎麽早點不拿出你這寶貝,非得那麽驚險才用?”老驢說完沖着石牌坊嗷嗷喊了個痛快。
我笑了笑,“早點拿出來那老太婆還敢來攔咱們麽?我就是要等它自己過來把它和它的喽啰一網打盡!”
“那你最後還放它走?”
“三兩天内,它影響不了咱們了,有些事不必做絕,如果它下次再來搗亂,那咱就沒必要客氣了”,我看看他,“剛才過河的時候它就想攔我們,我估計它在這條路上有埋伏,直接收拾了它,這邊的埋伏的喽啰們怎麽辦?萬一零零散散的給咱們搗亂,到時候不是更麻煩?這就是過去曹操打羌人的辦法……”
“曹操都出來了”,老驢掏出煙,“咱不懂曆史,甭跟咱解釋,反正你說怎麽辦咱就怎麽辦。”
“别抽煙,等咱們一會出來再說!”我攔住他。
老驢把煙放到耳後,“行,那咱現在進這破房子?”
我打量了一番幾間房子,雖然破敗不堪,但依稀能看出當年的金碧輝煌。
“這廟看來和那個老太婆有關系,我猜的不錯的話,當初應該就是因爲它修的。”
“那老東西什麽來曆?”老驢問。
“是個清朝的老嬷嬷,估計是某個皇帝或者親王的奶娘,葬在這附近,成了精了”,我邊說邊往裏走,打量着房梁上殘敗的紋飾。
“操,我說呢,長得那樣,還不老老實實在土裏待着,還有臉出來害人,原來是成精了。”
“那是幻象,它以那個面目在你我面前顯現,它本體不是那個樣子的,記住以後看見再恐怖的也不要當真,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麽回事,行,咱記住了,回去我就拿筆記本記上!”
這時候我們來到中間正殿,這殿裏有幾尊塑像,已經分辨不出模樣,但塑像的腳下各放着一尊小佛像,還有香爐。
“看樣子這還有香火呢”,老驢仔細觀察那些香爐。
“這裏供的不是佛,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