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我趕緊扶她。
“疼……”,她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淌,手緊緊的壓着右小腹。
“這兒疼?”我按住她的手。
她點點頭,嘴唇都沒有血色了。
我拉開她的手,掀起她的衣服,右小腹上一條黑色小龍紋身,龍眼是紅的,紅的發邪。如同我之前預料的,這龍紋身果然是很隐秘,半截在小腹,半截在大腿,腹股溝處。
“黑龍魇!”我下意識的喊了出來。
黎爽很痛苦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這時候來不及解釋,我抱住她,左手貼上小黑龍,默默的念咒運氣,用我的真氣來壓制黑龍魇。慢慢的她安靜下來,氣息也漸漸平緩了。
我推算過,黎家的人沒有龍氣,鎮不住青龍報天局。所以青龍報天在給他們帶來巨大财富和名望的同時,也會壓的他們身體受不了。有一個破解的方法就是在男人的左肩女人的右肩上紋上紅龍紋身。黎爽不是黎家親生,位置肯定有所不同,隻是沒想到她身上的竟然是黑龍魇。
黑龍紋身的眼睛是用特殊的朱砂點的,這朱砂混合了人血,金銀花,藏紅花,白芨粉以及赤符灰,紅砂,然後用密術練養七七四十九天才得到一丁點兒。
這樣一來,黑龍紋身就變成了黑龍魇,自小黎家讓她和黎飛一起睡,這黑龍魇就會汲取她身上的真氣來滋養黎飛,如果我沒猜錯,黎飛身上的不是紅龍,而是一條獨角青龍。
過了一會,黎爽完全安靜下來,剛才的劇痛似乎透支了她的體力,她很虛弱的靠在我肩膀上。
“還疼麽?”
她搖搖頭。
“你哥哥黎飛的肩膀上,是不是有條青龍?”
她睜開眼睛,無力的看着我,“你知道?”
我吃力的抱起她,來到卧室放到床上,“沒事了,你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她伸手拉住我,“你要去哪?”
“我去你屋睡。”
“我怕!”
“聽話,你今天必須自己睡,不然還會疼的”,我連吓唬帶哄的哄她睡着了才轉身離開。
走廊裏靜悄悄的,我這時候想起自己是個病人了,剛才用了真氣,身上現在覺得很虛弱,到了黎爽的房間我躺到床上暈暈乎乎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精神也恢複了,下意識的趕緊摸摸身上,還好,要緊的東西都還在。
這是我多年的習慣,重要的東西我都貼身放着,幸好昨天我暈倒的時候黎爽沒摸索我的衣服……想到這一陣慚愧,我是不是有點小人之心了?
起來舒展一下腰身,去衛生間洗臉。剛放水沒等洗,我發現洗漱旁邊有一條項鏈。這是一條精緻的白金項鏈,下面一個金鑲玉的墜,很大。
我拿起來觀察一番,這是黎爽的,可能昨天她洗完澡忘了帶了,這丫頭也太大意了,這樣的小旅館她也放心?
金鑲玉墜很漂亮,翻過來一看,後面刻着一個“媛”字。啥意思?别人送的?看來還有紀念意義呢。
外面一陣敲門聲,我把項鏈裝好去開門,門外的老驢手裏提着兩袋包子,讨好的笑容一見我就變成了驚喜。
“操,什麽情況?你們睡了?”他趕緊往我後面瞄。
“嗯”,我梳理一下頭發,“我在她屋睡了,她在我屋睡了。”
老驢失望的一跺腳,“這也叫睡?你就不能爺們兒點麽?”
“我怎麽不爺們兒了?”
“得得得,回去我再教育你”,老驢推開我進了屋子,“你說老闆在你屋?剛才我敲門,沒反應呀!”
“壞了!”我趕緊跑到我昨天那個房間門前,一邊拍門一邊喊,“黎爽!開門,你沒事吧?快開門!”
拍了一會,門開了,黎爽睡眼惺忪,“你輕點不行麽?”
“你還沒起床?”
“嗯,現在起了,渾身不舒服,進來吧!”她自己轉身先進去了。
老驢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背後,一拍我肩膀,“老闆這是怎麽了?”
“等回去跟你細說”,我接過他手裏的包子,跟着黎爽進了房間,關上門。
“肚子還疼麽?”
“沒事了,感覺肚子裏有點熱,昨天怎麽回事?”她看着我。
“你小腹上被人下了黑龍魇,而且這個人一定去過山谷,昨天局破了,這黑龍魇有反應了,所以你才難受”,我說。
“果然……”她苦笑。
“果然什麽?你知道?”
“沒什麽”,她歎氣,“那,還會再發作麽?”
“暫時不會了,不過隻是壓住了它,如果不根本解決掉它,那個人還可以通過這個來傷害你”,我看着她。
她沉默。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對吧?”我問。
“知道又能怎麽樣”,她又是苦笑,“曾傑,你能幫我解開這個麽?”
“讓我猜猜,這個人是你父親的至交,五十多歲,頭發濃密,眼睛很大,鼻子很高,精通風水術數,是麽?”我看着她。
“對。”
“當初暈倒在山谷中的,想必就是這個人吧?”
“是他。”
“當初黎家收養你,也是他的意思吧?”
黎爽不置可否,看着窗外,“你就告訴我,能不能幫我,需要多少錢……”
我搖搖頭,“我不是怕你給不起錢,我壓根兒就沒想那個事!”
“别問我太多了,就告訴我能不能救我就行了”,她眼中一陣凄涼。
我們對視了一會,我點點頭,“可以,不過……要解開這個黑龍魇,需要太陰珠。”
黎爽身子仿佛被電擊了一下,“太陰珠!”
“這就是你那麽緊張太陰珠的原因?”
“不是!我剛剛才知道這件事!”黎爽像受了很大的侮辱,“你以爲我是爲我自己嗎?”
“那你是爲誰?”
她眼神很憤怒,盯着我,“你不覺得你問的太多了嗎?”
“哦,也是!”我點點頭,“老魯叔說的對,在你們這些有錢人眼裏,我們就是拿錢辦事的,我是多管閑事,你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一聽這話,她眼中的憤怒逐漸平和下來,“對不起,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下午咱們回北京我就把餘款打給你,直接給你,不經過魯大志。”
我笑了笑,沒說話。
“不用太陰珠,就不能解開黑龍魇麽?”
“即使是他來給你解,也必須用太陰珠,因爲他用秘術做這個法的時候,關聯上了那個局裏的龍氣”,我說的是實話,不管誰來解,都得用太陰珠。
我頓了頓,“再過六天,我們找到太陰珠,先給你解開黑龍魇再布局就是了,你不要擔心。”
她沉思一會,點點頭,“我信你,你要幫我!”
中午吃過午飯,我們收拾行裝回北京,天黑的時候到了小湯山。卸下各種裝備後,黎爽把我拉到一邊,“曾傑,明天我爸和我哥哥會來看你,那個人可能也會來,你要機靈點,他不是個好對付的。”
“怎麽着?他還要跟我鬥法不成?”我笑。
“總之你小心點好,主要是,别讓他們看出咱倆的關系”。
“咱倆什麽關系?”
她一陣尴尬,“你說什麽關系?”
“我看,是聯盟關系吧?”
“算是吧!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辜負我的信任,我饒不了你!”她極其複雜的看我一眼,轉身跟老驢打了個招呼,上車走了。
“曾爺,幹嘛心事重重的?”老驢一搭我肩膀。
“有心事呗!”我看着遠去的面包車。
“局都破了,還有什麽心事?咱就好好玩幾天,繼續去給她家把局做了就行了!嘿嘿,沒事的話,給咱兩天假,咱得去趟東城那邊。”
“隻怕有些事,才剛剛開始……”我喃喃自語。
第二天下午,黎金城果然帶着黎飛和黎爽來了。
“小七爺,辛苦了!”老頭聲音洪亮,可不像之前看到的那個虛弱了,腰也直了起來。
“黎先生身體好了很多呀!”,我連忙起身迎接。
“這得多謝你呀!”黎飛一張嘴帶着一股纨绔加痞子乘以二的勁,我一皺眉,還是更願意看到他上次不說話的樣子。
“真的很神奇,兩三天的功夫,我爸和我哥的身體都好了很多,小七爺真不簡單哦!”黎爽的話我愛聽,雖然帶着些玩味。
“這不是我的功勞,咱不敢貪天之功”。
一陣寒暄之後,都坐下了。
“前幾天我也沒來看你,住的還習慣吧?”黎金城問。
“挺好的,這房子很舒服。”
“喜歡嗎?那這套就送你了!”老頭笑眯眯的看看黎爽,“丫頭,把我那套17号給你,你這個就給小七爺了!”
黎爽一愣,“爸,您也太……”,說着看了我一眼,“好!我沒意見!”
“别介!”我趕緊站起來,“黎先生,這麽重的禮我可不敢收!再說了我家不在北京,要房子幹嘛呀?您這心意我領了,可事絕對不能這麽辦!“
老頭又堅持了一陣,我一直推脫,黎飛一看,“怎麽着小七爺,是嫌這房子小,想要個大的?”
他這話一出,頓時冷場了。黎金城和黎爽都覺得很尴尬,我一陣冷笑看着黎飛。
一聲誇張的咳嗽,老驢從後面走出來,這家夥剛才在裏面正午睡,“我說這位哥們兒,你這麽說可就誤會曾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