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按照心裏的想法來做出決定的話,她一定會選擇自己活。
可是,她并不能這樣做。
江海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她,一個字都沒說,顧蔓就知道了他所有想要說的話。
無非就是讓她好好的考慮清楚,星辰的命運掌握在她的手裏。
……
“放他走吧。”
她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聲音中還帶着幾分嘲弄。
真是可笑死了。
心裏痛恨江海到死,現在明明有機會可以讓他去死,可是,卻偏偏是自己親手救了他。
親手救了一個要她死的人的命。
她還真是可笑啊。
……
在顧蔓做出決定之後,洛寒就毫不猶豫的立刻放了江海。
做事毫不拖泥帶水,幹淨利落。
“要是你敢耍花招去撿那把槍的話,就算隔着這麽遠的距離,你依舊逃不過我手裏的刀。”那低低的嗓音猶如是從萬丈深淵冒出來的,陰森可怖,“不信,你大可以試試。”
江海早就已經汗如雨下,剛剛松的那口氣再次屏住了。
他再也沒有質疑洛寒的話。
本來,他确實是想離開的時候找機會将被洛寒扔掉的槍撿回來,沒想到被他給看出來了。
臨走時,江海若有所思的看了顧蔓一眼,随後就立刻離開了。
顧蔓看上去十分的平靜,死到臨頭,卻毫無所懼。
是啊,反正橫豎都是要死的。
死在誰的手上,又有什麽區别呢。
罷了,她可能命數已盡吧。就算再怎麽垂死掙紮,注定要死就逃不掉的。
她手中還緊緊的抓着那個匣子,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她的命卻是被這個匣子所決定的。
想想還真是可笑。
……
她擡頭,朝着洛寒望過去。
眼神平靜的就如一潭毫無漣漪的池水。
“在我死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洛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掀唇道:“問吧。”
……
隻有一個問題的機會,他給了她這個機會,就是讓她能夠死個明白。
反正,這條命,他是要定了的。
包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十分的甯靜。
顧蔓掀唇,聲音清清冷冷。
“你是不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
她的話音落下之後,周圍的氣壓明顯的急劇下跌,很快就感覺到一陣寒氣朝她直面逼來。
她卻依舊十分的冷靜,眼神并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
表情認真,她是一本正經的問出這個問題的。
洛寒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死死的盯着顧蔓,仿佛想要立刻将她碎屍萬段。
可後者依舊無所畏懼,并沒有後悔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你就是個神經病吧?我沒說錯吧。”
“張口就說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要讓我打開這個根本就打不開的破盒子。最後,還要取我的命。你不是神經病是什麽?”
除了這個解釋,她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他壓根就是神經病,而且病的絕對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