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麽都沒說,涼涼的睨了她一眼之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顧蔓腦子還在持續斷線中,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睛過後好像才慢慢反應過來她此刻是坐在馬桶上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洗手間走出去,整個人都仿佛遊魂一般。
“好想喝水,要喝水……”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戒心。
她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然後就懶懶的靠在了沙發上。
這沙發有點硬,不如家裏的舒服。
男人全程都看着她,将她所有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
直到她閉着眼睛,嘴巴裏喃喃的自言自語,“桀爺,我好想你……”
面具底下那張冷酷的臉上又覆上一層冰冷的薄霜,眼神也愈加淩厲了幾分。
“桀爺……”
眉宇間透着一股化不開的悲涼,晶瑩的淚水浸潤了她的眼。
男人死死的盯着她,眉頭蹙的緊緊的。
這個反複出現在她口中的男人,是她很重要的人?
到底是有多重要,才會一直出現在她的口中,被她念念不忘。
“你爲什麽還不回來?爲什麽……”
“我怎麽也找不到你,我不相信……不相信我找不到你。”
……
男人突然站起了身,沒有半秒停頓的轉身就離開了客廳。
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杯水。
沒有任何的猶豫,揚手,直接朝着她的臉上潑了過去。
顧蔓身體抖了一下,蹙着眉頭難受的睜開了眼睛。
“唔,下雨了嗎?”她依舊神志不清,自言自語似得呢喃着,眼神迷離,透着一股天真無邪。
她慢慢的擡起頭,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之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你……”她歪着頭看着他,繼續說道:“你是那個……面具男!”
喝了酒之後,她還真是健忘啊。
都不記得自己剛剛見過他,還一副吃驚的樣子。
“唔,你好像是啞巴吧?都不會說話的。”
男人就那樣看着她說話,始終是面無表情,沒有半點回應。
“其實我有好多話都找不到人傾訴,我有朋友,可是……可是我不想再給别人添麻煩,我就是一個大麻煩,真的……”
她失落的低下了頭,眼底閃過一抹哀傷的眼神。
“我好想找個人說說話,隻是說說話而已。”
可是,她不願意再去打擾唐向暖,不願意再給别人帶去麻煩。
所以所有的事她都憋在心裏,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擔。
男人看着她垂頭喪氣的樣子,竟有些懊惱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爲。
水還順着她的頭發往下滴,胸口的衣服都濕了大半。她都絲毫不以爲意。
顧蔓突然擡起了頭來,眼神灼灼的望着他。
一瞬間四目相對,前者因爲意識不清,絲毫沒有畏懼與他的眼睛對視。
“既然你是啞巴,那……我就可以跟你說了。”
反正,他是啞巴啊。即使知道了她的事情也沒有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