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珞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道：“有時候我會想，我的人生，似乎隻是主神的一場遊戲。”
傾城夜靈轉過頭，一雙暗紅色的眸子裏，波光潋滟，帶着憐憫之色。
“我和煜，都是主神手裏的棋子。”淩珞擡起頭來，目光木然，唇角勾着一抹無奈的苦笑，“他擺弄着我們，玩弄着我們，所以，我的生命裏，會有帝江，會有決鶴，現在，又有一個帝無塵，不知道以後，還會有誰。”
“珞兒……”傾城夜靈的聲音，帶着一絲懇求的意味。
夜靈的心口狠狠地瑟縮了一下，有一個聲音，在腦子裏瘋狂的叫嚣着，還有自己！還有自己！
“我覺得，過的好辛苦。”
淩珞一聲輕歎，聲音裏充滿了怅然，“我隻是想跟煜安安靜靜的過着小夫小妻的安靜日子，這都不行嗎？”
傾城夜靈徹底陷入了沉默。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或者說，她根本沒有立場去回答。
“夜靈，主神是無所不能的吧，整個宇宙都是他創造出來的。他現在是不是正在某處窺視着我，我說的話，他一定也能夠聽見的吧。”淩珞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
傾城夜靈長睫微垂，良久，道：“主神是光，是氣，是虛無，是一切。他無處不在。”
淩珞笑了，笑得就像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她伸出雙手，放在了嘴邊，呈喇叭的形狀，對着天空吼了一聲：“那誰，我很讨厭你啊！”
傾城夜靈的臉上劃過惶恐之色，趕忙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淩珞的胳膊，用力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一定聽得見，我一點都不怕你，讨厭就是讨厭，讨厭死了！”
淩珞渾然不顧傾城夜靈的阻攔，甚至伸出手來，甩開了她的鉗制，越喊越起勁兒，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熾烈。
“你一定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吧，你一定很嫉妒我們對不對？哈哈哈！”
“轟隆隆——”
“霹啪——”
清朗的夜空之上，忽然翻滾起了濃烈的黑雲，雷霆轟鳴，閃電連連。
一道白芒閃電，從九天之上降落而下，向着淩珞所站着的地方，狂劈而下。
“小珞！”
傾城夜靈大驚失色，吓得心跳都停止了，臉色慘白如死人。
淩珞面無懼色，甚至連逃都沒有，纖瘦的身子就像是一株蒼勁的松柏，紮根于地上。
轟鳴的雷霆轟擊在了她的腳下，沙石飛濺，延期無數的泥土。足有十幾丈的深坑，縱橫交錯，出現在她的身側。
但是，沒有一道，是真正劈在她的身體上的。
看着這一幕，傾城夜靈的腦子裏一片暈眩，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凍結了。
“小珞，不要激怒他！不要！”
她對着淩珞，歇斯底裏的吼着，聲音裏充滿了哀求的情緒。
淩珞轉過頭來，靜靜的着看着夜靈，唇角勾着得意的微笑，道：“怕什麽，你看，他根本不會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