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夫人,這刑罰,未免有些過重了。”坐在左邊首位的三大長老之一,微微皺了皺眉頭,白須微動,“五百重杖下來,此女必死無疑。但是淩珞她怎麽說也是淩家嫡系一脈的女兒,當今皇後的親侄女,此舉不妥。”
于氏聽到有人出言袒護,當場臉色就變了,厲聲道:“大長老,她淩珞是嫡系就尊貴,妾身和女兒是旁系就卑賤嗎?整個天元大陸,高低貴賤,看得是實力,我的玥兒年僅十六歲就已經是五階武者了,放眼整個西玖國,能達到這個水準的,絕不超過十人。強者爲尊,她淩珞一個一階的廢柴使用下作的手段殘害我的玥兒,就是該打,該罰!不僅要打,而且要重重的打;不僅要罰,而且要重重的罰!”
“這……”一通聲色俱厲的話,堵得大長老啞口無言,他微微咳嗽了一聲,一聲輕歎,沒有再說什麽了。
族裏的三個長老,都是當年淩老将軍淩戰的族弟,因爲淩戰一向偏袒淩珞,所以淩珞出事,他們多少也會出面稍稍維護一下。
淩家子弟不僅僅是淩聶這一脈,還有三位長老的子孫,各成一脈。淩玥向來在家族裏嚣張跋扈慣了,被她欺負的人不止淩珞一個,所以三位長老雖然感歎她的天賦,但是也并不多待見她。
“側夫人,老夫也認爲此次的刑罰過于嚴重了,珞本來就罪不至死,再說了,這次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裏,是淩玥挑事在先,要燒死淩珞,結果引火燒身。”坐在右側的二長老也出言相勸,“淩聶,這件事你怎麽看?”
三位長老的地位,都不亞于作爲下一任族長的淩聶,他們的話,淩聶也不敢無視。
身穿戰袍的淩聶一身長歎,他伸出一隻大手,強行按下于氏的身子,低聲呵斥道:“坐下,男人議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家在這裏插嘴。”
于氏的臉一臊,覺得失了面子,有些慚愧的坐了下來。她不敢惹淩聶不高興。
“三位長老,不好意思,賤内不懂事,讓你們見笑了。”淩聶呵呵一笑,打着馬虎眼。
此話一出,屋子裏的很多人的臉上都浮起了嘲諷的笑意,十幾歲的女孩子家那叫不懂事,四十歲的女人那應該叫撒潑。
淩聶感受到了衆多戲谑的目光,感覺到自己未來家主的威嚴受到了動搖,他用力地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淩珞雖然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她忤逆犯上,殘害長姐,大逆不道,賜三百杖刑,以示懲戒。”
淩珞的心裏劃過一絲冷笑,對于她這個一階武者的廢物來說,三百杖刑和五百杖刑,又有多大的區别?
果不其然,當她擡起頭的時候,在側夫人于氏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譏笑。整個屋子裏,看她的目光,也大多是幸災樂禍的,誰會同情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