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伴随着的還有花玉寒趕馬的吆喝聲。是花玉寒帶着人來救花若谷和明玉樓了,跟随一起來的還有***。
白色和紅色的身影相互交織,彙成了一副完美的畫。
隻是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帶着沉重的擔憂,和那完美的畫卷簡直是天壤之别,身後馬蹄聲不斷,都是來營救花若谷和明玉樓的。
放眼望去,隻見前面草地上遍布屍體。不管是魔尊的人還是明玉樓帶來的人,全都橫屍遍野,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場面甚是恐怖。
“他們在哪?”馬背上的***滿臉着急,寬大的衣裙在空中劃出道優美的弧線,彰顯出她身上那股妩媚氣息。
“别着急……”花玉寒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被兩道躺在草地上的身影吸引,眼前一亮,揚起手中的鞭子,朝花花若谷和明玉樓奔去。
利落的下馬,花玉寒滿臉着急的跑到明玉樓身邊,托起他的腦袋,大聲的喊道,“玉樓,你怎麽樣了?”不管花玉寒怎麽喊,明玉樓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徹底暈過去。
而此時,***也跑到花若谷身邊,用纖長的手指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舒出一口氣,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花若谷還有氣。
“怎麽辦啊?”***擡眸,滿臉盡是擔憂,飽滿的額頭上盡是冷汗,焦急的問着花玉寒。
簡單的爲明玉樓把了下脈,花玉寒甚是擔憂,内傷才好,如今又受重傷,這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妙。
花玉寒沖着***點頭,汗水已經滑下他的額頭,迷進了他的眼睛,“先回去再說吧,來人,把有氣的人都帶回去!”
花玉寒一聲令下,立即有很多士兵上前,按照花玉寒的吩咐忙活起來。
一個半時辰之後,花玉寒帶着受了重傷的花若谷和明玉樓回到軍營中。軍營中立即如開了的熱鍋一般,熱鬧起來,軍醫更是忙個不停,一分鍾都無法歇着。
花若谷和明玉樓在一個帳篷裏,這樣照顧起來會方便的很。
明玉樓受傷最嚴重,臉色越來越蒼白,幾乎透明成白紙,一點血色都沒有,這樣的情況讓花玉寒心中微沉,俊眉一直緊蹙不安。
“怎麽樣了?明玉樓他沒事吧?”***在花若谷身邊坐着,白皙的臉上盡是着急,恨不得現在躺在床上受傷的人是她。
“情況很樂觀,還好他現在還會吞咽,已經服下了救命的丹藥。”花玉寒深吸一口氣,但依舊是滿臉的擔憂,軍營地方簡陋,他需要的草藥也不全,如果想讓明玉樓早日醒過來的話,還真有點困難。
花玉寒懸着的心始終沒有辦法放下,明玉樓的情況暫時穩定,花若谷隻是受了點内傷,并無大礙,治療内傷的丹藥已經服下,用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
隻是明玉樓……花玉寒越發的擔心,“***,你在這裏照顧他們。治療玉樓的内傷光靠保命的丹藥根本不行,我必須要出去一下,采一些治療内傷效果好的草藥。”緊蹙着俊眉,花玉寒的心全在明玉樓身上,他必須要抓緊時間才行。
***心中微沉,沉重的點了點頭,“好吧,你放心的去,這裏有我呢。”
花玉寒擡眸,唇角牽出抹勉強的笑意,“好,我去去就回。這個救命的丹藥留給你,萬一發生緊急的事情就給明玉樓吃一顆。但是也不能多吃,不要超過三顆,記住了嗎?”花玉寒滿臉的凝重,将帳篷中的氣氛也都染的凝重了。
***繼續點頭,回眸看了眼創帳篷外面的情況,天有點陰沉,看樣子是要下大雨了。***上前一步,接過花玉寒遞過來的藥瓶,心中忐忑不安的說道,“外面看樣子要下雨了,山路比較滑,你要小心一點。”
花玉寒勾唇微笑,伸出纖細的大手撫摸上***白嫩的臉蛋,細聲細語的說道,“我會沒事,你放心。”
能得到***的關心,花玉寒别提多高興了,這要是在幾天前,這樣的場面他都是打死也想不到的。
花玉寒轉身離去,帶了挖草藥必備的東西。爲了以防萬一,他還帶了兩個手腳利落的士兵一同前去,如果真的出現意外,那也有個人照應。
帳篷中隻剩下***還有昏迷不醒的花若谷和明玉樓了,帳篷中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沒有一點聲音,有的隻是***的唉聲歎息。
外面的天氣忽然狂風大作起來,呼呼的冷風刮過,像是野獸在狂吼,在咆哮。躲在帳篷裏照顧花若谷和明玉樓的***,心慌至極,十分擔心花玉寒。
豆大的雨珠緩緩滑落,無情的雨珠狠狠砸在帳篷上。***的身體猛然顫抖一番,心中頓時湧出一股不安的感覺。
豆大的雨珠無情的拍打在花玉寒身上,山路很滑,豆大的雨珠順着他的額頭滑落,将他的雙眼迷住,看不清前方的路。
“花神醫,雨實在是太大了,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身後傳來士兵凄厲的喊聲,在這大雨紛飛的天氣中顯得格瓦突兀。
花玉寒連頭都沒有回,聲音異常的堅決,“不行,必須要踩到藥材,要不然的話會出大事。”
花玉寒滿心裏都是受了重傷的明玉樓的安危,而他自己的安危他已經顧不得了。
花玉寒堅定的話萦繞在兩個士兵的耳邊,兩個士兵相視一眼,均選擇默不作聲,不再說話,繼續跟在花玉寒身後。
山路原本就崎岖,加上下雨天,山路特别濕滑。花玉寒每走一步,都必須抓緊身邊的草,每走一步,都特别艱辛。
烏黑的空中忽然閃過一抹刺眼的閃電,轟隆隆的門雷聲随之傳來。花玉寒的眼睛被雨水迷住,右手下意識的想要擦掉眼睛上的雨水,右腳随之朝上邁去,可右腳卻踩到了一塊石頭,石頭一滑,整個身體忽然傾瀉。
雙手在空中胡亂一抓,什麽都沒有抓到。整個人瞬間朝着山路往下面滾去,頓時,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劃破整個烏黑的天空。
花玉寒摔到山下去了,身後跟着的兩個士兵同時凄厲的大聲喊道,“花神醫!”雙眸瞪大,變得赤紅,他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花玉寒消失在這大雨中。
身在軍營内照顧花若谷和明玉樓的***心中忽然一沉,整個人頓時有種心慌至極的感覺,胸口像是被一把冰冷的劍刺穿一樣,流下鮮紅的血液。
烏黑的空中立即響起悶雷聲,一道道轟隆隆的門雷聲萦繞在***的耳邊,使她的心越發的不安,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神遊中。
大雨還在無情的下着,而滾落山澗的花玉寒在第一時間被跟随他上山的士兵找到。他徹底昏迷,整個身體上盡是泥漿和枯樹葉。
“花神醫!花神醫!”兩個士兵不斷的呼喚着花玉寒的名字,可惜,他就是不肯醒過來,雙眸依舊緊閉。
大雨将他腦袋上流下來的鮮血稀釋,這兩個士兵也不知道他身上哪裏受了傷,不敢妄動。隻能大眼瞪小眼的彼此觀望,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最後,這兩個人決定,由腿腳快的人回去禀告花玉寒出了意外這件事。剩下一人在這裏照顧花玉寒,等待救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腿腳快的小兵不顧大雨無情的拍打,竭盡自己的全部力量朝軍營中跑,争取時間,争取赢過死神。
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花若谷緩緩睜開她清澈的眼眸,眼底劃過抹茫然,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這是在哪?”
花若谷輕微的聲音驚到了***,***立即回過神,心中立即升起一股竊喜,“若谷,你醒了。”
花若谷勾唇一笑,幹涸的唇角上立即滲出絲絲血絲,秀眉微蹙,她立即感覺到一股不适,“***,明玉樓呢?他在哪?”
***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目光閃躲,很自然的撇到另外床上躺着的明玉樓,心中微沉,沉默不語。
“***,你說話啊。明玉樓他在哪?他怎麽樣了?”花若谷格外擔心,掙紮着想要起來,可她全身像被人拆了一般的痛,劇痛襲滿全身,讓她很不舒服。
“若谷,你别動。明玉樓他沒事,在旁邊的床上呢……”爲了安撫花若谷,***隻好說了謊話,不過,聰明如花若谷,***知道自己瞞不了多長時間。
“他,沒事吧?”花若谷倔強的想要擡起頭,臉上噙着抹渴望,渴望從***的嘴裏說出明玉樓沒事的情況。
***支吾起來,微微側身,下意識的不想跟花若谷有正面的接觸。她本就是個不會撒謊的人,可是以現在的情況,她又不能跟花若谷說實話,到底該怎麽辦,***也不知道。
“***,你說話啊。”花若谷再次逼問,心中瞬間湧出一股不安的感覺,胸口位置上的痛越發的明顯。
“若谷,你别着急。明玉樓肯定會沒事的,肯定會……”***這話話裏話外的承認了明玉樓此時不好的情況。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花若谷的注意,“***,你的意思是說,明玉樓的情況很不好?對不對?”花若谷激動的揪住***的衣角,滿臉的擔憂,清澈的眼中瞬間盈滿淚水。
***慌了,立即搖着雙手,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解釋的話。
就在***被花若谷逼的騎虎難下的時候,帳篷外面立即傳來騷動。比噼裏啪啦的雨聲還要大的騷動,引起了***和花若谷的注意力。***的心頓時揪起來,“若谷,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還不等花若谷回答,***立即像一根離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花若谷焦急至極,微微側頭,一眼便看見躺在一邊床鋪上的明玉樓,望着他蒼白的臉蛋,花若谷的心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