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魔尊便有些不對勁,神智不清醒,眼神迷離,坐在花若谷身前,拉着她白嫩的小手,不斷的摩挲。
如墨的長發随意披在肩上,泛着淡淡光澤。臉上表情幾近瘋狂,月圓夜,是魔尊發狂的日子,他必須一個人呆着,要不然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殺死,死狀極其恐怖。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轉眼便到了黑夜。月亮躲在雲層中沒有露臉,遮住了讓魔尊可以發狂的明月。
整個山洞的人都藏了起來,不管是誰,都不肯露面。而魔尊一直呆在花若谷的房間裏,一刻也不曾離開,眼看着就要到發狂的時間,小黑子已經悄然來到花若谷房間外面,就等着時機成熟,潛進去……
“谷兒,我的谷兒……”魔尊渾身顫抖,雙眸赤紅,雙手想握住花若谷的手都沒有辦法,他拼命的控制身體裏不斷亂竄的氣息,想和花若谷再呆一會。
一直在房間外面等待時機的小黑子逐漸沒有了耐心,過了半響,他深吸一口氣,壯着膽子敲了敲門。
“尊主,時間快要到了……”小黑子捂着手臂,臉色蒼白的走進來,垂着頭,身上難掩清冷。
“本尊知道了……”沒有回頭,卻傳來魔尊清冷的聲音。
小黑子不敢出聲,垂頭站到了一邊,忍着手臂上的不适,耐心的等着魔尊離開。
魔尊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雙眸紅的可以滴出血來,身體裏亂竄的氣息快要壓抑不住,整個人都處在爆發的邊緣,可魔尊仍然不願意離開,想要緊握住花若谷的手。
“尊主,再不離開,你會傷害到花小姐的。”不得已,小黑子便使出殺手锏。擡眸,眸底盡是擔憂。
魔尊身體猛然一抖,小黑子的話正好提醒了他,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
他緩緩站起身,戀戀不舍的看了花若谷一眼,轉身要離開,走到小黑子身邊時,低聲吩咐,“照顧好花若谷,如果她少了一個頭發,本尊定饒不了你。”渾身戾氣瞬間爆發,宛若地獄裏的修羅,恐怖至極。
“是,小黑子遵命。”一抹慌張劃過眼底,小黑子心裏狂跳,心虛至極。但是他很好的掩飾住了,并沒有讓魔尊察覺。
“嗯……”魔尊微微點頭,雙手緊握成拳,體内的魔性他快要壓抑不住,要盡快趕到爲他準備的石洞中去。
一個閃身,魔尊便消失在小黑子身前,房間裏隻留下花若谷和小黑子。
小黑子倚着冰冷的牆壁舒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小黑子沒有把魔尊的話放在心上,今晚是最佳時機,他必須要盡快将花若谷偷出去。
輕輕移步,小黑子移動到花若谷身前。彎下腰,湊近了去看花若谷迷人的臉蛋。像是看到什麽恐怖的事情一番,小黑子大驚,連連後退。
拍着胸口,不斷的喘着粗氣,喃喃自語道,“原來這都是真的,不會動,不會說話,就是個木頭人!”到了這一刻,小黑子才真的相信,花若谷的遭遇竟然是真的。
再次舒出一口氣,小黑子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一把拉住花若谷的手臂,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猛地一拽,輕巧的将花若谷背在身上,走到門口左顧右盼……
由于今晚的特殊情況,山洞裏的人都躲在自己的地盤不出來,生怕自己被殃及。所以,這也給了小黑子帶來很大的便利。
輕車熟路的來到山洞洞口,洞口還有人在把守,小黑子緊蹙俊眉,停下了腳步。在腦中快速的思索着要怎麽樣才能悄無聲息的躲開把守的人。
忽然眸光微閃,小黑子先把身上的花若谷放在一個隐秘的地方,利用碎石弄出聲響,引來了其中一個守衛,剩下一個守衛就好對付了。
微風拂過,隻剩下一個守衛不免有點膽戰心驚,忽然一道黑色身影閃過,随後傳來一個砰的聲音,守衛砰然倒地,雙眸突出,死不瞑目。
小黑子唇角微勾,勾起抹淡淡冷笑,轉身找到花若谷,背着她瘋狂的逃竄在黑夜中。月光柔和,透過薄霧照在花若谷和小黑子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澤。
大汗淋漓,已經愈合的傷口由于奔跑的速度之快,已經崩裂,鮮血不斷的下流,在這漆黑的夜中,宛若一朵朵盛開的黑色妖豔的花,詭異至極。
失血過多,小黑子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還好他用那條受傷的手臂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穩住了平衡。
尖利的石子深深***小黑子的手中,痛的他臉上的表情都變了,猙獰不已,冷汗噙濕了他的睫毛,隻能靠着直覺在黑夜中奔跑。
失血過多人,讓小黑子沒有辦法正常的思考,沒有辦法想起小木屋的具體位置。這下糟糕了,小黑子現在已經是憑借毅力支撐,意志馬上就要模糊,快要堅持不住。
忽然一個踉跄,小黑子腳下不穩還是摔倒了。背後的花若谷也從背上掉下來,滾落在一邊的草堆裏,沒了蹤影。
小黑子心中大驚,連忙起身,忍住身體的不适。額頭上下落的汗水已經迷糊了他的雙眼,咬着嘴唇,小黑子趴在地上,用雙手摸索着,希望能找到花若谷。
眼前一黑,小黑子便沒了知覺。一頭栽到地上,暈了過去。
月圓之夜,和小黑子約定好的,今夜會送來花若谷。花玉寒和***在小木屋焦急的等待,可遲遲不見小黑子帶着花若谷前來。
滿臉盡是焦急神色,連床闆上的明玉樓都看出了端倪,側頭,輕聲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好像有事情要發生。”鷹眸緊縮,疑惑的目光聚集在***和花玉寒身上。
“沒你的事,安心養病吧。”花玉寒不耐煩的揮着手,神情煩躁不安。俊眉緊蹙如麻花一般,一身白衣在空中飄揚。
吃了個啞巴虧,明玉樓冷哼一聲,緩緩坐了起來。經過花玉寒三天的精心照顧,明玉樓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隻是内傷還沒有完全恢複,身體相對于以前還很虛弱,臉色回歸到了紅潤。
“不行,***,你呆在這裏,我要去看一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忽然一個轉身,花玉寒沉聲說道,他實在等不了,腦中亂作一團,從心底後悔相信小黑子,說不定再耽擱下去,魔尊的追兵又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伸出玉手,攔住花玉寒的身體,下意識的說道。臉蛋微紅,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
“不行,危險。你呆在這裏,如果魔尊的追兵來了,你還能抵擋一陣……”花玉寒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小黑子已經把他們出賣了。
“不行……”***一口拒絕,心中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呐喊,不要讓花玉寒去。
“侯勇……”花玉寒仰頭,大聲喝道。
下一秒中,侯勇便推門而入,垂着頭,“侯勇在……”
“侯勇,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在這裏保護好玉樓他們,一個人都不得出這小木屋。如果有什麽特殊情況,你一定要保護玉樓他們退回軍營,去到安全的地方,稍晚一點,我會去找你們。”花玉寒一把拽住侯勇的手臂,語速非常快,好像在與死神争分奪秒。
“你要去哪?爲何有事要瞞着我?”明玉樓動作利落,一把拽住要離開的花玉寒,黑眸散發出陣陣幽光。
“别廢話,我說了這沒你的事。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快去快回。”花玉寒狠心甩開明玉樓的手,轉身離開,投身于漆黑的夜中。
微弱的月光照在蒼茫的大地上,顯得尤爲神秘。花玉寒一口氣跑到魔尊的老窩前,觀察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緊蹙俊眉,花玉寒心中泛起了嘀咕,喃喃自語起來,“如果跑出來了,那他們能去哪呢?”心中忽然湧出一股不安的感覺,花玉寒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也不知道爲什麽。
雙手撐在地上,再擡起時,竟然沾了一絲鮮紅的血迹,眉頭緊蹙,花玉寒将手指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心中依舊不安。
“肯定是小黑子出事了……”花玉寒豁然起身,弄出了響聲,差點驚動了在山洞外面巡邏的人。
他趕忙噤聲,轉身離開。借着微弱的月光開始尋找起地上零星的血迹。直覺告訴他,這血迹肯定和花若谷,小黑子有關系。
花玉寒憑借敏銳的觀察力和在夜晚擁有鷹一般的眼睛,終于在去往小木屋相反的地方找到了暈過去的小黑子。
臉色蒼白如紙,花玉寒心中猛然跳動,鷹眸緊縮,四周觀察了一下,并沒有看見花若谷的身影,擔憂至極。
清脆的巴掌拍在小黑子的臉上,喃喃喊道,“小黑子,醒醒。你醒醒啊……花若谷在哪?”不斷的詢問,小黑子根本不理他,一點蘇醒的意思都沒有。
花玉寒無奈至極,隻好拿出殺手锏。從腰間拿出一個黑色瓷瓶,掀開瓷瓶蓋子,一股惡臭傳來,小黑子猛然睜開眼睛,動作麻利的坐起身。
“什麽東西?”小黑子怒吼一聲,顧不得受傷的手臂,不斷的揮舞。“小黑子,是我。花若谷呢?你把花若谷帶出來沒有?”急的不行的花玉寒一把抓住小黑子的肩膀,劇烈的搖晃。小黑子回過神,這才看清面前蹲着的是花玉寒,聽了花玉寒的話,他心中微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