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心裏極其不好受,拉着花若谷的手坐在她身邊,宛若燦爛星光般的眸子噙滿了柔情,隻對花若谷呈現。
“谷兒,你會怨我嗎?”修長的手指掠過花若谷嫩滑的臉蛋,滿臉皆是迷戀,那是一種幾近瘋狂的迷戀,讓人無法喘息。
嫩滑的臉蛋噙着平靜至極的表情,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如蝴蝶的羽翼般迷人。原本如黑曜石般閃亮的黑眸此時黯淡無光,散發出一股陰郁氣息,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谷兒,你不能怨我,我這麽做都是因爲愛你。我愛你,才想把你留在身邊。”大手輕柔的撫摸着花若谷秀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的長發泛着淡淡光澤,讓魔尊愛不釋手。
被下了藥的花若谷俨然就是個廢人,沒有思緒,沒有感情,生活不能自理,連最基本的穿衣都無法自己做。
這樣的花若谷根本沒有魅力,除了一張絕色容顔再無其他,那些迷人的氣質全部消失不見,被魔尊扼殺。
因爲愛你所以把你留在身邊,這樣的理由最是自私,也最難以讓人信服。這些,魔尊自己都知道,隻是他固執的不想承認,固執的想把沒有靈魂的花若谷留在身邊。
“來人……”黑眸閃過抹幽光,魔尊豁然起身,大聲吼道。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像是有什麽嚴肅的事情。
隻聽見砰的一聲,一聲黑衣的小黑子麻利的進來,精緻的唇角邊還噙着抹口水,眼神迷離,“尊主,有何吩咐?”
黑眸閃過抹冷冽,玲珑的下巴微揚,“小黑子,你去探探明玉樓的情況如何?”雙手負于身後,寬大的金線黑袍正好擋住花若谷嬌小的身軀,小黑子無法看清花若谷的情況。
“尊主爲何要小黑子探聽明玉樓的下落?”心中疑惑,小黑子下意識的問出口,眼底劃過抹茫然。
魔尊冷哼一聲,剛剛眼底泛過的柔情瞬間消失不見,換上冷冽至極的神情,“本尊的命令什麽時候輪到你問了?小黑子,你是不是有點忘記自己的身份了?”聲音越發的清冷,宛若冰冷的刀劍。
小黑子猛地一個顫抖,飽滿的額頭瞬間噙滿冷汗,彎腰,聲音極其恭敬,“小黑子不敢,小黑子隻是好奇……”
“好奇什麽?”俊眉微挑,魔尊對小黑子的話産生興趣,身體微斜,正好露出花若谷的半個身子。
小黑子接下來要說的話被花若谷吸引了過去,小黑子也是想弄清花若谷到底怎麽了。
“你看什麽呢?”清冷的語氣萦繞在小黑子耳邊,吓了他一個激靈,回過了神,深邃的眼眸盡是慌張,腦中快速的思索用什麽樣的理由搪塞過去。
“沒,沒什麽,小黑子就是覺得尊主既然都把花若谷留在身邊了,真的沒有必要去關心明玉樓的情況,知道的越多心裏不是越難受嗎?”掩飾住心中的慌張,小黑子趕忙低下頭,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本尊就是想知道明玉樓死沒死,死了最好,如果沒死,本尊就幫他一下。”纖薄的唇角微勾,勾起抹淡淡的冷笑。整個颀長的身軀都彌漫着一股陰郁恐怖氣息,讓小黑子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小黑子明白了……”默默點頭,小黑子深深覺得這樣的魔尊有點太殘忍,隻爲了一個女人,有點不值。
“明白了還不去?若是***攔着,格殺勿論。”黑眸滿滿盡是殺戮,狂風掀起魔尊如墨般的黑袍,宛若地獄裏的修羅,渾身散發出恐怖至極的氣息。
小黑子再次一抖,心生恐懼,“是,小黑子遵命。”拱起手,小黑子轉身離開。出了房間之後,小黑子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渾身冷汗淋漓,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
“谷兒,如果明玉樓活着,我很不安心,我隻能這麽做。你是不會怪我的是不是?”眼底再次泛起了柔情,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花若谷秀麗的長發,輕聲說道。
聽到“明玉樓”三個字,原本動也不動的幽黑眼眸閃了一下,宛若蔥白的手指尖微微顫抖。
沉迷在幻想中的魔尊并沒有發覺花若谷的異常,大手一攏,将花若谷攔在懷中,緊貼在他的小腹間,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溫暖,暧昧。
沒有思緒,宛若木頭人的花若谷再聽到“明玉樓”三個字時那種異常的反應,會不會是清醒的征兆呢?藥也不是萬能,隻要潛藏在心底的情感被喚出,花若谷還是有機會恢複正常。
手指尖動過之後,一切便是風平浪靜。花若谷再無異常反應,依舊呆呆的坐着,黑曜石般閃亮的眸子噙滿了渾濁,從前的那股靈動消失不見。
小黑子并沒有将魔尊的命令吩咐下去,而是一個人悄悄離開,去行使魔尊的命令。而這一切魔尊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裏。
小黑子動作熟練的朝樹林深處的小木屋奔去,動作幹脆利落,宛若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兩邊的樹木盡數朝身後倒去,速度之快。
此時的小木屋安靜至極,***和花玉寒都在床闆邊守着明玉樓,滿臉皆是擔憂。忽然耳邊刮過一抹微風,傳來沙沙的聲音。
花玉寒眉心微蹙,頓時緊張起來,冷聲喝道,“誰?”幽黑的眸底劃過抹幽光,一個閃身,花玉寒奪門而出,朝小黑子躲藏的樹上襲去。
一道金光忽然襲來,小黑子還沒有做好準備,腳下一偏,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大手胡亂在空中一抓,抓住了粗壯的樹枝,穩住了身子。
剛剛有點喘息的空間,花玉寒的拳頭便到了小黑子的面前,隻聽見砰的一聲,小黑子隻覺得右眼眶傳來劇痛,大手下意識的松開樹枝,整個人都從樹上落下。
十幾米的高度小黑子的身子便如燕子一般簌簌落下,整個樹林都彌漫着一股撕心裂肺的嚎叫,這麽一摔,就算是摔不死也得殘廢。
緊随花玉寒身後出來的***聽着這熟悉至極的聲音緊蹙眉頭,下意識的擡頭一看,正好對上小黑子那雙絕望的眼睛,“小黑子?”疑惑的聲音發出之後,腳尖點地,整個人淩空而起,張開雙臂,飛向小黑子不斷下落的身體。
***抽出腰間的紅綢子,紅綢子的另一端是一顆發着光芒的寶石,咻的一下,***松開了手,紅綢子利落的纏住小黑子的身體,***用力一揮,另一端的寶石咻的一下蹿進一旁的樹幹中,穩定住了小黑子的身體。
滿臉盡是驚恐表情,小黑子幽黑的眼底閃過抹害怕。一眼便看見一身紅衣飄飄落下的***,懸着的心總算放下。
“快放我下去。”小黑子不斷的掙紮,臉蛋微紅,臉上閃過抹不好意思的神情。
精緻的唇角微勾,勾起抹淡淡冷笑,***張開雙臂,足尖點地,咻的一下飛到另一顆樹上,摘下那顆閃閃發光的寶石,同時,玉手不斷的抖動,将纏繞在小黑子身上的紅綢子收起來,一黑一紅同時從半空中落下。
“腳踩在地上的感覺真好啊。”小黑子仰頭不斷的拍打着胸口,後怕至極。
“你來幹什麽?是不是魔尊又有什麽花招了?”***一邊收起紅綢子,一邊挑眉,慵懶的問道。
輕挑秀眉,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起小黑子,此次他一個人前來,肯定是魔尊又有什麽鬼主意,難不成小黑子是前來報信的?
此時花玉寒也走到***身邊,眸光冷冽,緊盯着小黑子,“有什麽事?”神情緊張,握着佩劍的大手緊了緊。
“魔尊派我來看看明玉樓是不是還活着……”語氣冷淡,小黑子一點也沒有想要隐瞞的意思,直接全盤托出。
“活着又怎麽樣?死了又怎麽樣?小黑子,這話你是不是還沒有說完啊?”雙手負于身後,***漫步上前,明媚的鳳眸劃過抹清冷,宛若一道道冰冷的寒光,直擊小黑子的心。
情不自禁的顫抖,小黑子被***身上那清冷的氣息逼的無路可退,隻好揚起下巴,勉強說道,“活着就讓他死,死了魔尊就高興。”
這是實話,同時也激怒了花玉寒。咻的一下,小黑子隻覺得眼前一道白色身影閃過,下一秒中,他的小腹便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彎下了腰。
“花玉寒,你先别打他,聽他把話說完。”***上前一步拉住了花玉寒再次要打下的手,聲音裏藏不住的氣急敗壞。
***都這麽說了,花玉寒自然要給她面子。惡狠狠的瞪了小黑子一眼,退到一邊,“看他還能說出什麽花來!”冷哼一聲,花玉寒負氣的别過臉,像個孩子一樣的生起悶氣。
***不再理他,上前一步,輕聲對小黑子說,“小黑子,我給了你機會,現在就看你珍不珍惜。我也算是跟過魔尊的,想必我的手段你也知道,可千萬别說錯了。”赤,裸,裸的威脅,同時配合着***咯吱咯吱捏響的手指,還真有點恐怖。“***,你用不着威脅我。我小黑子既然敢一個人來這裏,就足以表明了我的心。魔尊是我的主人不錯,隻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他做的不對,想幫他早日脫離苦海。因爲我看的出來,就算魔尊把花若谷強行留在身邊,他也并不高興。”幽黑的眸子中閃過抹幽光,小黑子淡淡的說着,他算是最了解魔尊的了,把魔尊的心裏分析的極其透徹。“真的是這樣?你怎麽表明你的真心?”花玉寒繼續冷哼,對小黑子說的話半信半疑,唇角勾起抹冷漠的弧度,他和小黑子接觸不深,根本不會全然相信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