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美眸微閃,劃過抹狐疑。
花若谷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好像又看到明玉樓,隻是縮小版的。
“娘親,怎麽不去床上睡呢?”心疼再次劃過眼底,花小魚短小的眉毛蹙起,略有點擔心。
花若谷拍了拍他滑嫩的臉蛋,唇角勾起抹淺笑,“太晚了,娘親就在這睡着了。沒事的,别擔心。”
“好了,娘親保證會照顧好自己的,可以了吧?”望着花小魚扭成一團的烏黑眉毛,花若谷心中微顫,她的小魚兒長大了,知道關心她了,心裏暖暖的。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母子間的溫馨氣氛。
秀眉微揚,看向來人,“竹雨,什麽事?”
“娘娘,花大人派了太監來找太子殿下,正在外面等着呢。”竹雨垂下眼簾,輕聲答道。
花若谷微微點頭,“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小魚兒,快些去吧,記住,不明白的問題就來找娘親。誰也不要相信,知道嗎?”美眸閃過抹精光,和花小魚的眼睛對視,和他心意相通。
花小魚眼底劃過抹茫然,但還是乖巧的點頭,“知道了娘親……”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到皇子宮門口了。
花若谷唇角微勾,掠過抹淡淡的笑。秀眉微揚,如同璀璨星光般閃耀的眸子劃過抹精光,她相信小魚兒一定能處理好所有的事。
經過一個晚上的加緊趕路,離開京城的明玉樓已經到了離京城最近的城市,正在郊外休息。
雖然時間緊迫,但合理的休息也是保證大軍能平安到達的關鍵。每天都會有西北戰事的情報送來,明玉樓變得憂心忡忡,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若是花若谷見了,肯定是要心疼。
帳篷内,明玉樓召集副将以上的官員在帳篷内商議軍事。明玉樓俊眉一直蹙起,一刻也不曾松開,擔心西北的百姓。
“朕有個想法,大軍數目龐大,走在路上很容易引起注意。耗費的時間也比較長,朕覺得應該先派一小隊人馬日夜兼程的趕路,最先到達西北,處理那邊的事宜。你們覺得如何?”俊眉微揚,鷹眸微閃,明玉樓說出自己心中的計謀,這也是萬不得已的計謀。
馬将軍等人互相看了一下,頓時眼前閃過道道精光,頻頻點頭,“皇上,臣願意帶一小隊人馬率先前往西北……”馬将軍憤然起身,供着雙手大聲說道。
明玉樓淺淺一笑,揮了揮手,“不,朕要先去。”一句話讓在場的副将門嘩然。
“皇上,這怎麽能行呢?絕對不可以的,老臣不能讓皇上以身犯險。”馬将軍第一個嚴詞否定了明玉樓的話,其餘的副将聽了馬将軍的話也都頻頻點頭,呈反對态度。
“這件事朕已經做了決定,你們不用多說了。李副将,王副将随朕前去。馬将軍留下照看大軍,按照平時行進的速度即可。”明玉樓揮了揮衣袖,明黃色的衣袖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
“皇上,這怎麽能行?”馬将軍顯得有些激動,身上的盔甲跟着響起叮咚的聲音,臉上噙着擔憂的表情。
“馬将軍,此事不要再說了。朕意已決……”幽黑的鷹眸微擡,劃過抹幽光,明玉樓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另外,這件事你們要保密。朕帶一小隊人馬獨自前往的事情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鷹眸驟然微縮,閃過道道冰冷的寒光,将帳篷内所有的副将都包圍起來。
“微臣遵命……”盔甲發出一陣叮咚響聲,在場副将都低頭保證不會亂說。
馬将軍微微擡眼,略有些擔心。
明玉樓點了點頭,鼻子中輕哼一聲,“嗯,馬将軍,你去挑選人馬。越快越好……”
馬将軍迅速起身,垂下眼簾,恭敬至極,“微臣遵命……”
一個時辰過後,銀色盔甲再次穿在身上。微風中,明玉樓雙手負于身後立于帳篷前,鷹眸微眯,聚集了許多精光,在審視馬将軍爲他挑選的人馬。
個個都精神抖擻,身材高大,想必武功也是極佳。明玉樓唇角微勾,拂過抹意味深長的笑,“出發!”粗壯的手臂微揚,氣勢軒昂的聲音萦繞在每個人的心中。
策馬狂奔,卷起一道道灰塵。烏黑的頭發在灰塵中微揚,銀色盔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金光,彰顯出明玉樓身上那股令人想往的剛毅氣息。
側臉微微擡起,鷹眸如璀璨星光般的耀眼多目,泛着絲絲柔情,想必,他又想起花若谷了吧。
然而,明玉樓不知道的是,花若谷和花小魚正在面臨重大的考驗。
禦書房内,花若谷因爲不放心花小魚,便動身前來查看,母子倆一同批閱奏折,場面倒是溫馨的很。
可是卻被有心人看在眼裏,抓住把柄。拿後宮不能幹政這一說法控制花若谷不想讓她參與過多的朝政。
這個人正是吏部尚書王連錫,此人頑固不堪,思想保守,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認爲女人隻要長得好看就可以,不需要太過聰明,當然像花若谷這樣插手朝政的,在他眼中便是大不敬。
“皇後娘娘,您沒聽到老臣剛才的話嗎?請您移駕回宮,前朝的事不勞您費心……”雖然身姿恭敬,但是說話的語氣卻是十分強硬,滿臉的瞧不起神情,一點也不加以掩飾。
花若谷勾唇冷笑,語氣淡淡,“本宮隻是擔憂太子,前來看看罷了。王大人就這麽見不得本宮在這裏嗎?”美眸微眯,散發出道道冰冷的寒光。
王連錫雙手拱起,語氣輕蔑,“可老臣卻看見皇後娘娘手中拿着的奏折,名副其實的幹政。就算是皇上在這裏,老臣也敢這樣說。”
“可惜啊,皇上現在不在。你能把本宮怎麽樣呢?”秀眉微揚,精緻的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靈動而絕美。
花小魚早就氣的不行,起身想和王連錫理論,隻是小手一直被花若谷揪着,不讓他說話而已。
雙眸怒瞪王連錫,敢出言對他娘親不敬,花小魚此時就像一隻快要暴怒的獅子,不可小觑他的怒火。
王連錫微驚,似乎從花若谷這話中嗅出了一種不爲尋常的味道,赫然擡頭,指着花若谷的手指也開始顫抖,“你,你要謀權篡位!”
花若谷忽然仰頭大笑,猖狂的笑聲響徹整個禦書房,狂傲不羁,“王大人,你的想象力實在太豐富了。皇上是本宮的夫君,太子是本宮的兒子。你說說,本宮何來有謀權篡位之說呢?還是說,今日的爲難,是王大人計劃好的?或者說,想謀權篡位的人是你!”
一聲厲喝,徹底将王連錫的思緒弄的混亂。他自己都不明白,原本是斥責花若谷不能幹政,想給不自量力的她一點難堪,誰知現在竟然變成他謀權篡位了。
這女人混淆視聽的功力還真是厲害,王連錫眼底盈滿了震驚,愣是被花若谷的話連連擊敗,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支吾了幾聲,王連錫便臉紅脖子粗,被氣的不輕。
“怎麽?難道本宮說中你心裏的想法,所以王大人現在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花若谷微微仰頭,周身散發出端莊娴雅的氣質,和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别。
“你竟然污蔑朝廷重臣……”王連錫被氣的發暈,連敬語都顧不得說。指着花若谷的鼻子,凄厲喝道。
禦書房的人都替王連錫感到悲哀,頻頻搖頭,同時也爲他的魯莽發出一陣陣嘲笑。
“王大人,不知道華風國的曆法你可知曉?”花若谷淺淺一笑,秀眉微揚。
“知道又怎樣?”怒瞪了眼花若谷,王連錫不知道這個看似花瓶的女人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知道就好,當衆對本宮不敬,不知道該當何罪呢?”眉心微蹙,花若谷看似爲難的說出。
王連錫身體猛然一顫,眼底劃過抹震驚,“你,你說什麽?”他這才想起,眼前穿着素淨白衣紗裙的女子是皇後,是華風國的皇後。
“來人,王連錫當衆侮辱本宮,對本宮不敬,實乃犯了死罪。但是本宮心善,不想與他追究,将王連錫關押大牢,聽候本宮的發落。”一聲怒吼,徹底将王連錫驚醒。美眸微眯,閃過冰冷的寒光。
禦書房内的人都大爲震驚,皇後關押朝廷重臣,這還是華風國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情況有點危急。
花海正也在書房内,見狀他沒有上前阻止,而是露出抹不易察覺的笑。自己的女兒他會不了解嗎?
花若谷此番隻是想教訓一下那些倚老賣老的老臣,想要告誡他們,不要以爲明玉樓不在就敢欺負他們母子,都要老實的做自己分内的事。
王連錫依舊不相信花若谷是真的敢關押他,直到帶刀的侍衛從外面進來,将他拉走,王連錫這才反應過來,花若谷是玩真的。
“皇後娘娘……”凄厲的喊聲逐漸消失,王連錫悔恨不已,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關在大牢中。
“你們……”鳳眸微眯,冷冽的掃過在場的每個人。警告的意味明顯,花若谷知道自己不能松懈,一定要堅持下去。
“老臣不敢,老臣一定輔助太子監國,完成皇上的囑托……”花海正見狀,立即跪地,恭敬的說道。
有人做出了榜樣,其他的人自然會效仿。
“微臣等定盡心竭力的輔助太子,完成皇上的囑托……”氣勢恢宏,花若谷頻頻點頭,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很多。“很好,傳旨下去,王連錫頂撞本宮,侮辱本宮,則罰他在牢裏思過十五天,以儆效尤……”此話一出,花若谷的形象立即高大了很多。那些想看笑話的大臣們,再也不敢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