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兒,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明玉樓被花小魚的聲音驚醒,聲音變得沙啞。
“請你們讓開,我看看。”花玉寒環着雙臂,站在一對興奮的父子身後,冷冷的說道。眼下烏青,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沒睡好的節奏。
父子倆乖巧的讓開,滿臉的興奮,寝殿裏的氣氛變得溫馨,不再冰冷。
花玉寒搖頭晃腦的爲花若谷把脈,和太醫院裏的那些頑固不化的太醫沒有什麽區别。明玉樓在一邊瞪了他好幾眼,花玉寒都自動屏蔽掉了。
“嗯,确實沒事了。隻不過你現在的身體特殊,且不可過度勞累,房事方面也要多加注意,不可做激烈的運動。”花玉寒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沒有看見明玉樓和花若谷的臉都紅的像兩個番茄,自然的少不了多賞花玉寒幾個白眼。
“就算你們把眼睛都瞪出來了,該說的我也該說,好了,人沒事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有事再叫我吧,啊嗚……好困。”花玉寒打着哈欠,悄然離開。
花若谷一頭霧水,眼底劃過抹疑惑看向明玉樓,“他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明玉樓尴尬一笑,撓撓腦袋,他也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隻得嘿嘿笑着。
“娘親,你管花叔叔說什麽呢,隻要你沒事就好了。小魚兒哪裏也不去了,就在娘親身邊陪着你。”小魚兒一頭紮進花若谷的懷中,眼底滑下兩道清淚。
他這才知道,娘親雖然表面上看着風光,可是卻身在險境,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害死,就像昨晚的事情一樣,他心疼。
唇邊漾開朵淺淺的笑,花若谷攬緊了懷中的花小魚,心中充滿了感動,眼底噙滿了淚水。
明玉樓深吸了一口氣,他是不是該離開了?去辦點重要的事,一向不想跟女人一般見識的明玉樓實在難咽下這口氣,準備親自調查昨晚的事。
“小魚兒,你在這裏照顧娘親,父皇去去就回來……”明玉樓拍了拍花小魚的屁股,輕聲說道。眼底劃過抹幽光,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走了。
“好的……”花小魚回頭,重重的點頭,把這簡單的托付看成了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承諾。
花若谷剛想問明玉樓要去哪,明玉樓颀長的身體早已消失在寝殿内,留下了疑問。
“小魚兒,你告訴娘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有,你父皇去幹什麽?”花若谷直起身子,滿臉的嚴肅表情,深邃的美眸緊盯着花小魚的眼睛。
就算花小魚想找别的借口都沒有辦法,他隻得深吸了一口氣,老實回答,“您昨晚是中了毒了……”接下來的時間裏,花小魚一五一十的将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花若谷。
花若谷深邃的眼睛泛着淡淡精光,蒼白的唇角上揚,“她竟然這麽急不可耐,原本想多給她一些好日子,以後在找她算賬的。”
花若谷的自言自語讓花小魚摸不着頭腦,剛想問是什麽事情,花若谷便低下頭,認真的看着他,“小魚兒,去找竹雨來……”
花小魚雖然疑惑,但還是乖巧的去了。
“娘娘,看見你沒事真的太好了。”竹雨一邊說着,一邊流淚。
“先别說這個了,幫我更衣,我要出去一趟。”花若谷表情嚴肅,說這話的同時都已經下了床。
花小魚見狀趕忙攔住她,“娘親,花叔叔說了,你不能勞累過度的,還是在床上躺着吧。”稚嫩的小臉上噙滿了擔憂,看着花若谷一陣心疼。
她捧起花小魚的臉蛋,極其認真的說,“小魚兒,娘親沒事的,你看喝下了毒藥都能活過來呢。”
“那還不是……”花小魚差點把她體内有蠱毒這件事說出來,吓的他趕忙閉上了嘴,瘋狂的搖頭,就是不讓花若谷出去。
“小魚兒聽話,娘親保證很快就回來,要不然你跟娘親一起去好了,說不定在哪裏還能碰見你父皇。”花若谷知道,明玉樓剛剛急匆匆的離開,肯定是爲了她的事。
花小魚拗不過她,隻好點頭答應。
花若谷讓竹雨簡單的爲自己收拾了一下,最起碼看起來不要這麽憔悴。
明玉樓在地牢中親自審問綠繞,他剛到這裏,就有侍衛前來禀告,說昨晚抓到一個試圖逃跑的宮女,事出巧合,明玉樓便讓侍衛把那宮女帶到地牢中。
沒想到地牢中的綠繞一見到那宮女,就叫了起來,一看就是認識。地牢陰暗潮濕,卻是審問犯人的好地方,明玉樓的鷹眸在陰暗中仿佛一盞明燈,是她們想拼命抓住的希望。
“如果不想讓你們嬌嫩的皮膚上落滿疤痕,就把你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吧。”明玉樓聲音微沉,極其冷冽,想一陣冷風刮過,讓綠繞和柳紅身體顫抖不已。
“奴,奴婢……”在地牢中關了好幾天,綠繞的心智早已被摧毀的差不多,隻是礙于明玉樓的威嚴,不敢說。
“綠繞,朕問你。你認知你身旁的宮女嗎?”明玉樓微微探身,沉聲冷喝。
綠繞的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一下,微微點頭,“認,認識……”
“她是誰?”明玉樓繼續盤問,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威嚴,普通人難以招架。
“回,回皇上的話,她跟奴婢一樣,是明太妃身邊的宮女,名叫柳紅……”綠繞低着頭,緩緩道出。
“又是明太妃,哼……”明玉樓冷哼一聲,鷹眸底劃過抹憤恨。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明玉樓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如今花若谷接二連三的出事情,矛頭直指明太妃。
“如果你們聽話,肯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那麽朕會饒你們一條賤命,讓你們出宮,不過,如果不說的話……”威脅的話夾雜着些許冷意,明玉樓故意停頓了一下,不過,就算他不說,綠繞和柳紅也十分明白,難逃思路。
“奴婢願意說……”綠繞趕忙應道,生怕晚了一步明玉樓就改變主意了。那急切的樣子讓明玉樓嗤笑。
“那你呢?”明玉樓微微轉頭,冷冽的鷹眸直勾勾的盯着柳紅。明玉樓奉承的是仁慈明君,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之際,他不會動用刑罰,特别是對女人。
柳紅微微擡頭,剛和他冷冽的眸子對上便敗下陣來,眉頭緊皺,似乎在做心裏鬥争。
唇角上揚,揚起抹邪魅。明玉樓也不着急,反正他的谷兒已經沒事了,他有的是時間跟她們在這裏耗下去。
“怎麽樣?想好了嗎?”過了半響,明玉樓微沉的聲音傳來,這表明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無非是來吓唬柳紅的。
“皇上,奴,奴婢想好了。奴婢願意說,什麽都願意說……”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過後,生存的希望還是戰勝了衷心二字,況且明太妃讓她做的那些都是傷天害理之事,得不到好報。
“很好,等一下你們就可以說了。”明玉樓精緻的唇角上揚,揚起抹淡淡的冷笑,停頓了一下,“去把明太妃帶來……”
明玉樓的話讓綠繞和柳紅相視一眼,燃起來的希望之火瞬間被澆滅,心死,等着明太妃的到來。
明安宮
披頭散發的明太妃在地上坐了一夜,眼下烏青,眼角皺紋異常的明顯,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皇後娘娘駕到……”随着太監一聲尖細的聲音傳來,這才讓魂好似離開的明太妃動了一下,眼底劃過抹毒辣。
一身白色紗裙,腰間粉色絲帶鑲嵌,臉色依舊有點蒼白,但是絲毫掩飾不住花若谷傾國傾城之貌。
“大膽明太妃,見到皇後娘娘爲何不行禮?”身後的竹雨大聲冷喝,對明太妃簡直恨之入骨。
明太妃冷笑,緩緩擡頭,“哀家就是不行禮,你能拿我怎麽辦?你一個宮女膽敢跟哀家這麽說話?你主子沒教你尊卑有别嗎?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花若谷輕笑,朝前走了兩步,“明太妃爲何這樣坐在地上?”
明太妃沒有回答,則定定的注視着花若谷,毒藥都毒不死她,難不成她是天上的仙人不成?明太妃冷笑,事到如今,她誰也不怪,隻怪自己太無能。
“哀家怎麽坐在地上皇後娘娘也要管?可真是身體好了啊,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爲了。”一陣嘲諷,明太妃惡狠狠的瞪了眼花若谷。“還好吧,隻是太妃的毒藥都沒有毒死本宮。真不知道是本宮的命太大了,還是太妃的運氣不好?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煞氣瞬間爆出,一身白衣的花若谷宛若地獄的修羅,冷冽的眼神輕飄飄的落在明太妃身上。明太妃忽然仰頭哈哈大笑,眼淚順着眼角緩緩滑落,一陣狂風襲來,吹亂了她原本秀麗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