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谷伸長了脖子朝前面看去,還以爲周芳玉不會出現,誰知她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衣服站在老夫人和花海正的身邊,彰顯出她身爲主母的高端大氣的氣質。
花若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張臉恐怕也堅持不了多長吧。如此這樣長久的下去,恐怕周芳玉很快就不久于人世了。
花若谷的思緒正在神遊,忽然聽到有人高喊一聲,“來了……”喚回花若谷的思緒。
隻見一頂明黃色的轎子由遠而近而來,前面由六個人打着儀仗,還咚咚的敲着大鑼,喊着閑人勿擾……
花若谷冷笑,輕輕的呢喃出聲,“誰願意打擾她啊。”還好沒有人聽見花若谷的話。
明黃色的轎子停在花府門口,穿着紫色連衣百羅裙,腰間掐着幾朵紅色的牡丹花,衣裙的下擺繡着一直金燦燦的鳳凰。
如墨的三千青絲盤在頭上,玉冠束于頭上,插滿了珠翠。随着身體的律動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音。
|“花海正攜全家參見太子妃……”花海正拱起手,朝着花若溪盈盈一拜。他身後的女眷也都沖着花若溪福了福身,尊重花若溪太子妃高貴的身份。
花若溪上前一步,連忙将老夫人和花海正扶起,“爹爹,老夫人請起。不要把溪兒當成太子妃,溪兒就是回娘家串門的。”花若溪的這翻話顯得特别的識大體,說的花海正眉開眼笑的。
說起自己的女兒們,還是花若溪最有出息,嫁的是當今的太子。有朝一日肯定是華風國的皇後。那他們花家在華風國的地位也就是千古不變的了。
“好好,溪兒快進去吧。”花海正的笑就像個老狐狸,花若溪和他簡直是如出一轍。
“是,溪兒遵命。”花若溪調皮的應着,眼角撇到站在她身邊的娘親,心中一痛。用眼神安慰一下她的娘親之後。花若溪随花海正和老夫人一起進入到了花府。
花若溪揚起頭,在人群中尋找她的敵人花若谷的身影,卻怎麽也找不到。宛若櫻桃般紅豔的小嘴勾起一抹冷笑,看樣子那個小賤人是害怕,所以不敢出來了吧。這麽想着,花若溪将頭揚的更高,露出天鵝般的脖頸。
“爹爹,小心腳下。”花若溪輕聲的提醒花海正,在外人的眼裏就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幾句話就把花海正哄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花若谷躲在最後面,将他們之間說的話全部聽在耳朵裏。當下手臂上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花若溪和周芳玉不愧是母女,說出的話,簡直一模一樣。
進了前廳,花海正把花若溪迎上了主位。可花若溪執意不肯,偏要坐在周芳玉身邊。說出的話簡直比黃鹂鳥的鳴叫還要好聽,“爹爹,女兒在花家就不是什麽太子妃,以前怎麽樣現在還怎麽樣吧。”這話說的連老夫人都覺得她懂事,識大體明事理。
“溪兒既然都這麽說了,那爹就不客氣了。”花海正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眼睛笑的僅剩一條線,被花若溪這一番話哄的高興極了。
花若溪手拿真絲手絹,掩面微笑着。鳳眸掃了一圈,在尋找花若谷的身影,“爹爹,谷兒妹妹怎麽不在啊?”聲音略顯嚴肅,那意思分明是在說,太子妃回府,花若谷竟然敢不來迎接。
花海正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剛剛人太多他也沒有注意到花若谷是不是沒來。此時有點尴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谷兒在此,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花若谷無奈,還是從人群後面鑽了出來。一身普通白色紗裙,當然和花若溪一身名貴華麗雲錦衣袍相比了。
見花若谷出來緩解他的尴尬,花海正面色緩和了不少,“快來人給谷兒拿個椅子,藏在後面爹都沒有看見。”
“謝爹爹垂愛……”花若谷低着頭,謝了花海正的美意。天知道她有多不想坐在大廳中,面對這些個虛僞的人,她渾身不舒服。
椅子放在了老夫人身邊,花若谷故意将椅子往老夫人那邊挪了挪。有老夫人在身邊她的心才慢慢由急躁轉化爲平靜。
“一段時日不見,谷兒妹妹的身子看上去好像清瘦了些。”花若溪眼底迸射出一道寒光,直射到花若谷的身上,嘴裏卻說出關心她的話。這就叫做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花若谷嘴角牽起淡淡的笑意,秀眉微挑,“多謝太子妃的關心。”語氣略顯生硬,沒有順着花若溪的話拍她的馬匹。
“爹爹,你看看谷兒妹妹。還一口一個太子妃的叫着,這姐妹之間不是都叫生疏了嗎?”花若溪宛若受了多大的委屈,轉身像花海正告起狀來。
花海正微微皺起眉頭,他覺得花若溪說的有道理。況且花若谷對她生硬的态度也讓他覺得有點過分。
“谷兒,把稱呼改一改吧。溪兒難得回來一次……”剩下的話花海正沒有說出來,用眼神示意花若谷,讓她讓着點花若溪。
“是,爹爹。谷兒遵命……”花若谷垂下頭,小聲的應着。心裏卻在暗忖,這花若溪簡直是得寸進尺……
花若溪圓滿了,沖着花海正甜甜的笑着。可看向花若谷時,眼神又變得犀利起來,充滿了恨意。恨不得馬上沖上去将花若谷痛打一頓才解氣呢,可花若谷何嘗不是這個想法呢。
大廳中的氣氛又熱絡了起來,花若谷一直低着頭,不想參和到她們的對話中。可是花若溪今天好像就沒有打算放過她,一直在找機會跟她說話。隻要她一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花若溪就會撒着嬌跟花海正告狀,弄的花海正也特别無奈,最後竟然真的有點生花若谷的氣。
“好了,溪兒。你先休息一下,等晚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聊了好久,花海正才說出讓花若溪去休息的話,畢竟她的身份已經不是花家的女兒。萬一出點什麽事,到時候太子來找他要說法,他可給不出來。
“好的……”花若溪站起身,笑着目送花海正離開。她早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周芳玉回玉番院說話。
花若谷也随着老夫人離開,臨走時,花若溪眼底劃過一抹狠辣正好落在花若谷的眼睛裏。她送給花若溪一抹得意的眼神,那意思是在說,有什麽計策盡管放馬過來,她接招就是了。
那眼神把花若溪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咳了半天。
“好了溪兒,不要跟花若谷這個小賤人較真,我們快點回玉番院去吧。娘的臉……”周芳玉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的臉已經開始疼了,周芳玉已經忍了一會了,此時是再也忍不住了。花若溪恍然大悟,急忙扶着周芳玉回到玉番院。
回到玉番院,花若溪讓所有的侍女都留在房間外面。她和周芳玉兩個人在房間裏面,周芳玉坐在梳妝台前,小心翼翼的掀開她臉上的臉皮。
剛一揭開就傳出來難聞的腐肉味,怪不得周芳玉的身上會這麽香。花若溪有點擔心,因爲那“江湖神醫”說過,一旦出現這種臭烘烘的腐肉味,那周芳玉的臉就徹底沒法治了。她臉上的肉會一塊一塊的掉下來,借着蔓延全身。最後整個身體的肉全部掉下來,成爲一堆白骨。
“娘,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花若溪目不轉睛的看着周芳玉布滿疤痕的臉,一點想躲避的樣子都沒有。
周芳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不是瞎子,自然能看見花若溪眼底的那抹擔心。她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神醫說過帶這張臉皮的最大期限是五個時辰,現在三個時辰我就覺得疼的不行。恐怕是……”周芳玉的話還沒有說完,恐怕她真的快不行了。
“娘,溪兒不許你這麽說。”花若溪制止住周芳玉的話,心疼極了。她們怎麽會變成這樣?自從花若谷回到花府之後,她們的日子就不好過起來。
而花若谷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軟弱無能,膽小怕事的人。她變得聰明機靈,很難對付。簡直換了一個人,變化太大,讓花若溪瞠目結舌。
周芳玉想哭,卻不能哭。眼淚是鹹的,它會順着她的臉滑落,會讓她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她真的是受不了。
“娘,你要振作起來。不要被花若谷那個小賤人弄的自亂了陣腳,知道嗎?”花若溪眼神裏噙滿了鎮定,這種鎮定似乎也傳染給了周芳玉。隻見她渙散的目光凝聚在一起,彙成一股毒辣的目光,那是對一個人有多強的恨意才能流露出這麽毒辣的目光,就連花若溪都有點被周芳玉眼睛裏的目光吓到。
“溪兒說的對,我不能被花若谷那個小賤人逼的自亂陣腳。我一定要比她更冷靜,這樣才能把她打敗。”周芳玉攥緊了衣角,整個人宛若籠罩在一個巨大的光環下,周身都散發着淡淡柔和的光,變得充滿了信心。
花若溪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就不相信,她花若谷永遠是那麽好運,上天會永遠站在她那邊。
竹園
“小姐,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完了事……”竹雨笑嘻嘻的站在花若谷身後,在像花若谷炫耀。
花若谷嘴角上揚,揚起一抹邪魅的笑,“辦完就辦完了呗,難不成你還想象紫葉那樣成親生孩子?這點小姐我還是可以幫你的。”花若谷心情很好,忍不住打趣起竹雨來。竹雨臉上一紅,低下頭,“小姐,我才沒有。你取笑人家……”說完,捂着臉跑了出去。臉紅的像個大蘋果,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