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讓丫環們打幾盆水來,姨娘出了一身的汗,要漿洗一下!”花若鳳的眼睛朝着紫兒幾個望去。
隻見幾個男仆人卻捂着嘴糾,吃吃的發着笑,花若鳳這個氣啊,一氣娘親這個時候的不争氣,二氣娘這個時候如此的不争氣卻被衆仆人嘲笑,這個時候不由的感到下,體一陣陣濕漉漉的感覺襲來,低頭一看,不由的臉也跟着如火燒起來,不要說是娘親,連自己也是被吓得小便失了禁,不由的砰的一手拽起娘親,轉身就朝着裏屋走去。
照着銅鏡一看,滿臉的血污還殘存着,盡管聽說奴仆們已經往她們的臉上灑了冷水,但昨天晚上被厲鬼殘撲的血污,還依然存在着一絲痕迹。
“鳳兒,趕緊去福來客棧叫那個道長過來,不,是請!”韓子今朝着鳳吼着,“那天,爲娘就不該授聽你意,到頭來,害了一場大驚,現在娘親的心還沒有歸位呢。”說的同時趕緊用小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接着瞪了眼垂立不言的花若鳳,“還害得咱們母女丢了大人!”
花若鳳一點也也不吭聲,倒讓韓子今的火氣嗖的漲了起來,擡起手指一戳花若鳳的額頭道,“丫頭,想什麽呢,三魂還丢着呢?”
“沒!”花若鳳,恍若回神,喃喃着,“當時女兒記着,道士還說南方發生了此等事,說明玉番院也應該發生了“鬧鬼事件”,不知道周夫人現在可否安恙?”花若鳳一點也不甘心,“難道天算還勝不過人算,萬一玉番院沒有發生此等惡事,那麽道士豈不是信口雌黃。”
韓子今收回戳過花若鳳額頭的手指,對着鏡子冥思起來,“是啊,一會兒換上衣服,去問問吳天,即使要請道士還不如送給人情給周芳玉,如果她一意去請,那麽銀子就該由府中來出,也就算計不上咱們母女的頭上了,再有大不了平攤一下,也比咱們母女都要掏強,要省很多銀子。”
花若鳳撲的一聲笑了,譏笑着韓子今,“娘親,你也太會算計了!”
“行了,會算計,還不是爲了你!”韓子今白了一記花若鳳,這時門簾被挑開了,紫兒端了一盆熱水過來。
“鳳兒,你先弄清然後去打探下玉番院的事情!”韓子今的聲音很低,眼睛不時的瞄了下正在外邊察看形勢的吳天等家丁。
“姨娘,不用打聽了,剛剛吳侍衛身邊的家丁說了,周夫人那邊更慘,周夫人現在比你還慘,聽說全身都是厲鬼的抓痕呢,連臉上也有幾道,血淋淋,讓人看了觸目驚心。”紫兒鹹不淡的回着,頗有幾分的唉歎。
紫兒剛要離開屋子。
“真的?”韓子今的兩眼冒光,閃爍着,往回勾了勾手臂。
“嗯,奴婢親耳聽幾個家丁說的,還說周夫人現在還在抽泣個不停呢?今天早上是青越他們一直在處理玉番院的事情上,這邊就由吳侍衛來處理了。”紫兒出了院子。
哦!韓子今略有輕松的點了點頭,心道有人有我給自己墊底,自己還怕什麽,韓子今的嘴角看扯了扯,惟笑非笑着。
“娘親,都什麽時候,你還有閑心笑?”花若鳳不滿的回望了一眼韓子今,說着挽起袖子試了試木桶中的熱水,“娘親,還是女兒先來吧,你先把身上的身子擦淨了再說,省得下次連木桶也不能用了。”
“你這個孩子拿娘親取笑什麽,有本事把厲鬼趕跑了!”韓子今爲滿女兒的冷嘲。鼻子哼了一聲。
把門别上,花若鳳撲通的一聲跳進了木桶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寶香院終于恢複了安靜,韓子今母女也換了一身嶄新的行頭,打扮的花枝招展起來,雖然昨夜的景象還曆曆在目,現在想起來可是心仍有餘悸。
“走!”韓子今擡起頭,向門外走去。
花若鳳皺着眉頭,緊走跟上,不解的問道,“娘親,你難道要親自去請那個道士?”
“笑話,讓紫兒去就行了!”韓子今頭一擺繼續向着寶香院的門外走去。
花若鳳緊緊相随着,韓子今一拐彎,向着正南方向而去。
擡眼看了正南的院落,花若鳳的心底有了數,原來如此。
不大的功夫,韓子今母女,就來到了玉番院之中,秋兒一伸手就把韓子今母女攔在了門外,冷冷的上下打量一番韓子今,輕蔑吐口,“周夫人吩咐誰也不見!韓姨娘請回吧!”
花若鳳輕掃過滿臉不讓分寸的秋兒一眼,擡手一拽娘親韓子今,“娘親,好心當成驢肝肺,女兒看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請那個神仙道士爲寶香院驅鬼,玉番院所死活就不要再管了,管了人家也不是領情的!”說着花若鳳轉身扯着韓子今就要走。韓子今眉頭皺着掙紮了下,一眼掃見女兒花若鳳遞過來的眼神,一下子就給愣住了。然後就随着女兒的意圖,轉身離去。
聽着花若鳳的那幾句話,秋兒仔細低頭品着,慢慢垂下了剛剛攔截韓子今母女的那隻手臂,猛然清醒,立刻擡頭,揚起小臉道,“韓姨娘,還請稍等!容奴婢進去禀報周夫人一聲!”秋兒的口氣緩和了下來。
花若鳳眯着眸子斜瞟了下娘親,頗有幾分得意,“怎麽樣?這叫以進爲退。”
韓子今頓住了身子,自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長長的出一口氣,女兒長大了,如果嫁到外面她韓子今也算是省了不省的心呢?
且不說韓子今母女站在原地等候着秋兒的回信,單說秋兒趕緊提蓮步匆匆向着裏屋走去。
“周夫人!”秋兒小心的跨進了正廳,低聲喚着,“韓姨娘有訪!”
周英玉現在是一聲沒吭,心情差到了極點,昨天又是鬧鬼,又是被人抓傷。越想越是來氣,連臉也破了相。這下如何是好?
正想着呢,秋兒低低的是傳到了自己的耳中。周芳玉立刻闆起面孔,哎呀覺得臉皮一陣陣火辣辣的生疼,用手擋住臉上的聲白布冷言道,“何事,不是吩咐了不見客嗎?不長記性?”
“夫人,韓姨娘說有制伏鬼怪的良方,所以奴婢才讓韓姨娘等着,奴婢之前已下了逐客令了,當聽說韓姨娘來的由頭時,便将離去的韓姨娘給攔了下來,想着如果姨娘能爲夫人驅鬼辟謠邪,奴婢也想爲着夫人盡一分力。”秋兒滔滔不絕,嘴巴叭叭的說着。
“好了,去叫她進來!”周英玉一聽,臉色稍稍緩解下了剛剛闆着的面孔。
“是!”秋兒轉身挑開簾攏,喚着院中的韓子今母女。
韓子今這才扭着風生水起的屁股,蓮步不緊不慢的來到了下正廳,妹妹見過姐姐了!韓子今一拂身子,眼角微微擡起瞟了眼躺在軟榻之上側着半邊臉、背對着韓子今的周芳玉。
“罷了!”周芳玉不情願意的向後一揮手,“讓妹妹看笑話了!”周英玉的語氣不再像以前的那樣和藹,頗有向分暴燥,大約是被昨天晚上毀了容的緣故。
“姐姐,切勿生氣,傷了身子!笑話是留到最後要看的!”韓子今輕松的坐在了秋兒剛鍘搬來的椅子上。
花若鳳則垂立在娘親的身側。
“秋兒在門口守着,誰也不許進來!你什麽意思?”周芳玉掙紮着坐了起來,慢慢的轉過身子,正面對着了韓子今。
韓子今這下可看了個清清楚楚,不禁花容立刻失色起來,她看到了周芳玉的臉上還裹着白色的布條,交錯在一起,橫七豎八,看來被“厲鬼”抓得不輕啊,韓子今的心裏一下子又發毛了起來,臉上微微變了色。
花若鳳捅了下韓子今,并向她搖了搖,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示意她不要說出來,省得大家都難看。韓子今則拍的一把拍打掉了花若鳳的伸出來的小手。
韓子垂下頭,又緩緩而談,“妹妹聽說姐姐受驚吓,特來院中一望。”
“呵呵,這是見到了,妹妹該滿意了吧!”周芳玉冷笑幾聲,故意把臉向前伸了伸。
韓子今沉吟良晌,“如若不是關心債權體恤姐姐,又何必來添姐姐的冷臉呢?”韓子今淡然輕語,但把話又說了一個通透。“不過言歸正轉!”韓子今再把話題一轉,根本就不想理會周英玉的冷語冷言。
“院中隻有你我的院子鬧邪,妹妹打算驅邪,姐姐不知可願意一同驅邪?”韓子今試問着向前探了探身子,雙眸熱切的朝着周芳玉扯去。
“你有法子?”周芳玉一下子從軟榻之上彈了起來,一下子想到身份同,又趕緊坐下去。
“不是妹妹有法子,而是有一名道士有法子!”韓子今不着慌的回着周芳玉。
“是不是江湖術士,遊醫騙子?可曾了解?”周芳玉也是不置可否,似乎不太相信道士一下子就能驅鬼。
“起初妹妹也不相信,不過昨天晚上卻驗證了此位道士是一位驅鬼的高手!”韓子今雙眸冒光的就想起了昨天在花府門口遇到的那相道士。然後又接着把昨天的情形還有道士講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果真如此,那可真是世外的高人?”周芳玉的喃喃着,眼光由死灰狀一下子閃出一絲光亮。
“是啊!所以妹妹專程來和姐姐商量如何請那廂道士出來,妹妹現在後悔昨天就應該把這位道長請過來,不然就不會有昨天的晚上的被厲鬼吓暈一事了。”韓子今不自覺還是說出了幾分悔意。用眼角的餘光朝着身後的花若鳳斜睨了一眼。
花若鳳則不滿的撅起了嘴。
周芳玉臉上立刻又驚喜了起來,“那還不趕緊把道士請過來?”說着她不由婉歎的用小手撫了下自己的曾經美麗無雙的小臉。“不知道,能不能去掉臉上的疤痕!”
“或許也能,不過姐姐咱們得試試,不能坐以待斃吧,一天的天多讓人心驚肉跳,以後還怎麽在院中呆下去啊?”韓子今不由的埋怨起來。
“趕緊去請!”周芳玉現在的性子有些急了起來,再也不是平冒的不蘊不火。臉上總是挂着一層淡淡的微笑,看來破了相,她是裝不下去了。
“恐怕是道長的花費過高,一個小小的妾室是付不起的?”韓子今低着頭吞吞吐吐半天才出口。
周芳玉嘴角勾扯動下,冷冷的笑了笑,“看來妹妹真是能算會過,去吧,不管多少花費,由府中支出就可以了,妹妹大可放心!”心道,這相韓子今真是越來越能算計,不吃虧了,我說這麽好的事,她怎麽會叫我一起請道士,原來是不想也她那一份錢面是已,不過誰讓自己破了相毀了容,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的令人傷心的呢?隻要治得好府中的厲鬼,就不再與韓子今計較了。“妹妹就喜歡姐姐性子的爽快勁兒,好!妹妹這就是去親自請那相道士來花府,不過姐姐還是提前替道士收拾好一間屋子罷,省得人家又走了,府中又不安靜了。”韓子今的臉上笑了,是真的發自内心的笑了,不用花銀子,就能求得寶香中的一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