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看來如果别人知道是花小魚吃了金蟾,豈不是大禍臨頭,想至此處,花若谷趕緊從湖心亭繞了出來,急步趕回了花園。
一進竹園就喚開了,“花小魚!”
“娘親,怎麽了?”花小魚突然從花若谷的身後,一下子給跑了出來,倒是吓了花若谷一跳。
“來!過來!”花若谷趕緊拉着花小魚就進了屋中,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還警惕的望了望門外。
“花小魚你吃金蟾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否則的話我們都會死!明白嗎?”花若谷從未有過的緊張與慌張,因爲花小魚畢竟是個孩子,萬一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再傳了出來,豈不是禍從天降?
“怎麽了,白衣哥哥爲了救你,二皇子處搶得金蟾,二皇子現在還人事不醒,如果你說出去豈不是夥同白衣哥哥刺殺二皇子,謀逆之罪,死罪一條,明白嗎,到時别說你我,就連整個花府都是一片廢墟了,懂了嗎?記住,誰也不許說!”花若谷殚精竭慮,臉上非常鄭重,反複的強調着。
“好了,娘親,你怎麽這麽羅索了?”花小魚擡起頭,“白衣哥哥告訴我了,誰也不能告訴這個青蛙的秘密,隻有娘親可以知道!”
“那就行!”花若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即使禁足,娘親也不會放過那個人,當年若不是周芳玉、花若溪母女狼狽爲奸,她怎麽受了那麽多年的罪,以至于連小魚兒的親生爹爹也一點沒有音訊。
明眸一閃,計上心來,看來這次得找人幫忙
安撫好了小魚兒,花若谷讪讪的躺倒在藤椅上去了,馬上又過年了,馬上又要進宮了,可是河之南依舊夏花之燦爛,河水依舊爆漲,如果河之南的天氣就如明月國的北邊就好,一結冰,明玉樓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回到明月城了,可是一切并不遂人意。
不管她嫁與不嫁,她都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回到明月國。
南邊的情況,她能從父親花海正的侍衛口中得到一二,不過也從花玉寒派過來的仆人中得到略悉了一下南方的水災情況。
不過今天,花玉寒應該派人就過來了,她知道那是明玉樓的意思,好讓她安心,而且遠在河之南的明玉樓也會得知花若谷的一絲消息,取得一份遙遠的慰藉罷了。
現如今的兩兩相忘卻變成了兩兩的思念,事事多變,花若谷不由的哀歎了一聲。
“竹雨!”竹雨一挑簾攏就從正廳之中閃了出來,蓮步匆匆的來到了花若谷的近前同,見到主子正咪着眸子,微啓口,小姐,有何吩咐啊?
“叫花玉寒晚上過來,你也過來,唱一唱計中計,如何?”花若谷緩結膜睜開眸子,看了看竹雨。
竹雨眼睛一眨,很快就會意了花若谷的深意,低頭湊近了花若谷的嘴邊,花若谷低語一通,花若谷突的又捧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甚至捂住了肚子,“主子,你真夠損……聰明的!”
竹雨雪白的牙齒露了出來。
花若谷倒是不屑的斜睨了一眼竹雨。“把杜鵑叫來!”
杜鵑剛剛正在看護着小魚兒,一聽竹雨在正廳喚着自己,趕緊就閃身出來,而花小魚則偷偷的睜開眼縫眯向了窗簾的縫隙之處,這樣他也不能出去玩,何時是一個頭啊?天天假裝睡覺,天天假裝生病,真是受罪!好在娘親說了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告訴花小魚,少得三五日,多則十天,花若谷就會給花小魚解決躺在床上睡覺的事實。
見着杜鵑出得屋外,花小魚這行兀自的歎了口氣,要不是娘親給自己下了保證,自己馬上就會變成活靈活現的花小魚,他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堅持僞裝下去?
杜鵑來到院中,拂了身子,“小姐!”
“你把院中的布料挑些個花色喜慶的,給院中的每個人做上兩套開元節的衣服,還有紫葉那邊,三口,每口兩套!開元節喜費,給每個丫環多二兩銀子出來,讓大家歡歡喜喜的過個年,如果請假的就提前說!院中的事情你就看着安排吧,讓竹雨專心的伺候小魚兒就好了。”花若谷未睜眼,小心的吩咐着,“還有,把扣發蘇莞的月例錢還給她,大過節的!”
“小姐,真是宅心仁厚!”杜鵑眸子微微一咪,仿佛又看到了幾年前的小姐,看到她樂善好施的一面,一心向善。
“老夫人府上的晴兒,還有雨兒,你就看着打發一下,老祖宗的年禮也要記着準備……”花若谷一口氣說完了。好像還覺得落了什麽。
杜鵑笑了笑道,“小姐,看這兩年你操心不少,還學會送禮了,你原來可是不會啊!”
花若谷差一點撲的樂了,還來秀外慧中的花若谷,有些愚傻而已。她的嘴角抽了抽,“去辦吧!”
晚上月明星稀。
二更時分,一道黑影閃進了竹園的院中,咚咚咚擊打窗棂三聲之後,花若谷内室的窗戶的一下子打開了。
“不知花小姐深夜喚花某前來,有何吩咐,還是看上花某了?”花玉寒大言不慚,一個閃身就躍進了花若谷的内室。
“你比女人還女人,恐怕女人見了都會怕吧!”花若谷抱肩,直盯着花玉寒的那一雙桃花眼,長了一雙勾引男人的眼睛,多可怕!她取笑着花玉寒。
“那花某就不客氣的勾引明玉樓了,你可不要吃味啊!”花玉寒也不示弱,看着燈下的花玉谷,更楚楚動人,不由的咽了一口吐沫,一闆嚴肅起來,話說,“花小姐,未來的七王妃,你到底找花某何事?省得玉樓知道花某擅闖你的閏房,改天暴打一頓,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幫忙!”花若谷吐了兩個字。然後揮着盈頭小楷,揮筆寫下了一首小詩,轉手遞到了花玉寒的面前。
花玉寒皺着眉頭接了過來,低頭湊近燭火一看,“易容仙觀道士長,驅邪避瘟使小童,一道黃符滿天飛,花府鬼怪心膽寒。”
“莫不成,你讓扮神驅鬼?”花玉寒的狐疑的眸子,擡起。定定的望着嘴角勾着一絲壞笑的花若谷。
聽到花玉寒的提問之後,花若谷點了點頭。
你這樣的伎倆隻能找花玉寒,看來姓花的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花玉寒暗自嘀咕着。
花若谷一聽眉毛挑起三分,“正人君子不敢說,但至少,我們不先害人,你不是正人君子就動了,爲什麽還扯上一個無辜的小女子,這個忙,到底是幫還是不幫?”花若谷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
花若谷的眸皮垂了下去,不再言語,等着花玉寒的回複。
“有什麽酬勞?”花玉寒慢悠悠的說着,細長的桃花眼,典線微微彎了一下,二郎腿更是肆無忌憚的翹了起來。
“回來找明玉樓!”花若谷微微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貝齒,呵呵的笑了起來,轉身就坐到了花玉寒的對面。
“成交!”花玉寒嘿嘿的樂了下,不過嘴上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你們真是天生的一對,連幫忙的口吻都是一個調調的,都像别人欠你們八百吊錢似的。這哪是什麽幫忙啊,簡直明掐生搶豪奪啊!明玉樓的報酬恐怕到下輩子才能見着一絲毛兒?”
花若谷不禁抿嘴又笑,花玉寒是一個非常不羁浪蕩的花劍客。
“一言爲定!花”若谷慢慢站起了身子,向着花玉寒一拂身,“多謝花公子仗義相助,天不早了,還請花公子回王府吧,恕小女子不遠送。”
“下逐客令?”花玉寒的嘴角勾了勾,淺笑着,桃花眼色咪,咪的盯着花若谷,美人燈下觀,盈盈雲中來!
“你不怕明玉樓吃了你嗎?”花玉寒冷眉立目,故意擺出一另不容侵犯的樣子,右手握拳就直伸了出去。
花玉寒則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砰的一聲打開折扇,伸出大手輕輕的拔開花若谷伸出的小拳頭,玩味的搖了搖頭,縱身一跳一時還不時的回頭望了一眼道,“這個人情算你欠花某的,可不能算到明玉樓的頭上,哪天花某有事了,花小姐還要不吝出手相助?”
“呵呵!”花若谷淡笑兩聲,“再不走,當值的把你逮了,本小姐可是愛莫能助?”花玉寒一轉身,撲的一聲跳出了屋子。
“看來明玉樓的眼光夠叨的,費盡心思娶了這樣一位伶牙俐齒、鬼精靈的女子爲妃,以後可有的好瞧了。”花玉寒的心中暗道着。
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無人,花若谷再一擡眼,花玉寒已經了然無影,她不禁吃吃的笑起來,看來輕功還是超級不錯的。
話說次日傍晚,花府的大門外。
一位滿頭銀發的道士飄然而立在大門之外,一身銀灰色的道袍,面目隽然白淨,長眉細眼,細高鼻梁,薄唇兩自,胡須銀銀而捋!
一支銀骨簪子高高的别于頭頂的發髻之中。看起來是仙風道骨,似從天上而降下來的太上老君般的慈眉與附庸風雅,絕不平俗之輩。
唉的一聲喟然長歎!轉地走了三圈又是一聲長歎,雙眉緊鎖,臉上一團陰霧陣陣,左手搭在拂塵,一邊念念有詞,“有兇,有兇也!大兇,可惜啊?”一會兒再仰頭看看天相,一會兒再彎着腰在地上嗅嗅地氣,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讓人不禁一陣陣發疑、發毛。
花府的仆人們自然是進進出出的,起初還并不在意,還以爲江湖遊道,前來行騙乞食品,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往裏進。
且說剛剛從華風寺上香回來的韓子今,轎子在門口剛剛落轎,卻聽見一道道長歎之聲,一聲接一聲,“紫兒,怎麽回事?”
韓子今下了轎子,花若鳳緊緊相随,藍兒小心的攙扶着,款款向着花府門口尋去,準備上台階這時,一側頭忽然間,就發現了離府門口不遠處,有一位仙風道骨的銀灰色道袍的出家之人!
眼色一沉,韓子今冷冷出聲,“這是何人在此聒噪?讓他離府門遠一些?”說着韓子今她一腳就邁進了府内,
紫兒剛要關門,此時門外的道士卻悠悠出口,“寶香院中夜驚來,白衣鬼怪竟相在,一聲虛空主大兇,武當清風一掃空!”
韓子今的身子陡然一停,轉身厲目,“休得胡言亂語。”
“出家人不打枉語,看面前之人也算是大富大貴之人,不過卻是額相兇出,恐怕這位貴夫人可能要受一些驚吓,如果夫人認爲貧道滿口胡言,貧道自當雲遊去也!”說罷道士拂塵一擺,轉身欲走!“道長請留步!”韓子今沖着紫色一使眼色,紫色立刻會意,趕緊緊走幾步,連喚着。“呵呵,貧道出家之人,不爲求财,不爲求官,隻見不平,拔刀相助!依貧道看來,你家主子定然不相信貧道,不過府中陰雲密布,今天晚上必是狂風陣陣。以東南之風向爲大兇,還有正南方爲大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