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雨趕緊使勁的像撥浪鼓似的搖着小腦袋,擡玉腕一指着花玉寒抱拳的姿勢道,“哪家的女人會抱拳,一看你就露餡了,以後來花府的時候,得這樣!”說着竹雨就朝着花玉寒示範了一個女子拂身的動作,她并暖味的稱呼着花玉寒,“花大姐,是這樣,明白了嗎?”
看着竹雨一張可愛的小臉,花玉寒心中一顫,不由的狠狠白了一記竹雨,慌亂而又僵硬的垂下自己的胳膊,随意的搭到了下邊,“不學了!小丫頭!”
花玉寒一轉身,大步流星的就走出了竹園。
望着花玉寒離去的身影,竹雨還在嬉嬉的發笑着,不過很快看到廂房的蘇莞正巧看到自己的時候,竹雨趕緊一抿嘴,繃緊笑容,轉身進了屋。
“小姐,小魚兒現在無大礙,你就不要心急了!省得火上了身!再說小魚兒還得等着你照顧呢,屋中休息一下吧,奴婢看着小少爺。”竹雨勸慰着一身疲倦、眼圈發暗的的花若谷。
花若谷則神情沉重,緩緩起身,徑直向着内室走去,“随我來!”
一挑簾攏,花若谷就閃進了内室之中。
竹雨則随腳就到,“小姐!”她不時的擡起眼皮,悄看着花若谷,隻見花若谷低頭皺眉思忖了片刻。
“今天晚上,咱們換一個玩法,怎麽樣?”花若谷狡黠的眸子一轉,花若谷站起身,看着微微支起的小玄窗,一浮壞笑展現在臉上。
“盡聽小姐吩咐?”竹雨緊跟一步,望着花若谷的側顔,棱角分明,狹長的睫毛忽閃着,嬌緻的小腰,盈盈一握,不禁看呆了眼,好美的女子,難怪王爺劃盡心機,也要與小姐共結連理,真是天香國色啊,而且還聰慧無雙。
“今天晚上我鬧一出……如何?”花若谷轉過頭,盯着竹雨,眉眼微微彎了起來,眼角的壞笑盡現無餘。
“好!”竹雨瞠大眸子,立刻拍手叫絕,“小姐真是女諸葛!”說着豎起了大拇指一個勁兒的稱贊着。
“不過你可是主角了!不過卻是讓四房也跟着受驚了,有些過意不去,可不聲東擊西,怎麽能讓那些個混蛋收斂一些,也讓他們老老實實的,休得再出什麽蛾子害人害已!”花若谷的眼中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轉眼之間,繁星滿天。
杜鵑被叫來守望着小魚兒,花若谷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下杜鵑,杜鵑則早早的把正廳的門别上了。
花若谷攜竹雨分别在内室換上了衣服,靜靜的聽着鍾聲再次敲響二更天的時候,花若谷則輕輕的支開内室的小玄窗,仔細的察看四周無人走動,尤其是廂房沒有動靜,她一個燕子翻身就躍出了窗外,竹雨也随着花若谷的步子,也噌的一聲跳了出來。
站定之後,二人一同飛速的向着四房寶香而去。
四周一片寂靜,就連織布娘也凍得不再出來唱歌了,因爲現在馬上就進入了冬天最冷的時候,寒冬臘月,寒氣徹骨,誰沒事也不在院中溜達。
再說這幾房的布局還有整個花府的現狀,花若谷與竹雨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晚上行起路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很快兩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就跳上了寶香院的正房之上。
院落很靜,仰頭望去隻有幾顆星星眨着眼睛,好像在與他們捉着迷藏,黑色身影矯健利索,跟的一聲從房頂之上躍了下來,無聲無息,不過幾聲貓叫之音響起在寂靜的黑夜之中,然後抽出随身的用具,咣咣的沿着寶香院所有的窗戶一走,瞬間所有的窗棂之上赫然出現了許多野貓大大的五點梅花印,還有四點梅花印記,爬滿了整個白色的窗紙之上……
嗷嗷,貓叫聲自然驚醒了正在沉睡的韓子今,一聽見那種凄厲的貓叫之聲,就像剛剛出世的孩子的嘤啼,韓子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絲質的衣褲潤滑無比,“紫兒,藍兒!趕緊着,掌燈!掌燈!”韓子今顫抖着尖吼着。
突然之間,韓子今想到了玉番院昨天夜裏發生的野貓事件,難道野貓改了地方作亂?心中一陣狐疑,臉上的漸漸發白起來,再說本來韓子今就生性膽小,所以丫環都睡到了她的隔壁。
紫兒趕緊掌了燈,揉着迷糊的雙眼道,“姨娘,怎麽了?”
“快快,去外邊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好像聽到了野貓的叫聲!”韓子今說話的音尖都打着顫,吐字都有些不清晰。
紫兒一樂,“姨娘,沒有什麽?奴婢去看看!”說完紫兒就提着一盞燈,吱呀的一聲推門,出得屋中,紫去掌着燈火,把燈盞提到比自己的肩膀還要高,然後仔細的巡視着。
不看則已,一看就不得了,于是立刻尖叫了一聲,這聲尖叫嗖的劃過寂靜的長空,顯得格外的凄涼與驚悚。
“怎麽了?”韓子今在屋中小心的問着,雙眸瞠到最大,紫兒?她隔着窗戶大聲的喚着紫兒,卻沒有聽到紫兒的任何回音,韓子今的整個神經鏈一下子崩了起來,大聲的吼着,“紫兒,藍兒,來人啊!”
随着韓子今的幾聲驚呼,寶香院的燭火刹那間刷刷的齊亮了起來。
藍兒半醒之間也利索的跑到了韓子今的内室,“姨娘,發生什麽事情了?”
藍兒一見韓子今,心頭就像打了一個悶棍。藍兒見着,韓子今臉色慘白,額頭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嘴唇不停的哆嗦着,蜷縮在寺角,抱着雙肩,驚恐萬分的眸子,語不成句,“藍兒,去看看,剛剛好像聽到野貓的叫聲!”
“啊”!藍兒一聽,全身立刻警覺起來,因爲白天她也看到了玉番院的狀況,所以半睡半醒之間的狀态一下子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姨娘好生安息,待藍兒仔細察看一番。”藍兒一轉身就閃了出去,此時東西廂房的其它丫環,還有花若鳳都跟着起床了,披着長衫看着外面的情景。
“怎麽回事?都睡得這麽沉?”花若鳳十分不滿的巡視了一圈周圍的丫環們,“睡覺也不知道替姨娘擔着點驚,看看,隻不過被貓踩了幾個腳點子,都吓成了這樣。”花若鳳指着癱軟在地上剛剛醒過來的紫兒十分不滿。
“小姐,不是紫兒擔驚受怕,實在是太吓人了,如果單單隻是貓印子,奴婢也不吓得癱軟在地上,而是,而是……”紫兒一想起剛才的情景,瞳孔瞠得老大,一想起剛才見到一情景,立刻就吓得臉再度綠了起來,“喃喃着,當奴婢出來的時候,一道白影從奴婢的身前閃過,起初奴婢沒注意,以爲沒有睡醒,眼花了,可是當奴婢看清窗棂是隻是腳印的時候,正轉頭要走,倏的,眼前再次一道白光湧現了出來。”
“當奴婢想進屋跟姨娘禀報的時候,隻見那道白影突然之間在正屋的房前,飄來飄去,一點動靜也沒有,關健是奴婢并沒有看到那道白影的腳……”紫兒一邊說着,一邊驚恐的看着周圍的丫環婆子。
花若鳳聽到此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暗自思忖着,看來不隻是白影那廂的簡單,定然還有其它的事情。
“後來再一看,白影消失又不見,後來再一看,白影倒挂在正廳的門口,居然還是倒立的,而且沒有臉,隻有一頭長長至裙下的白發,一身白,感覺當時冷氣嗖嗖的,關健是最後奴婢見到了,見到……”紫兒的嘴唇開始哆嗦,牙齒開始打顫了。
“到底怎麽了?”大家焦急的看着紫兒,一臉的恐怖同,看來黴事輪到寶香院了。
“比白影身子還長的紅舌頭,還滴着一滴滴的血……别再問了!”說着紫兒就抱起頭同,失聲痛哭起來。
“藍兒,去把紫兒扶到房間去休息!”花若鳳一邊吩咐着藍兒,一邊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仆人們有的向後退,有的站在原地不動,還有的全身已經開始發抖,她的心頭不禁也冒出一層寒意,小腿有些發僵,縮在籠袖之中的小手開始悄悄的發着抖,手心冒出一層細汗。
“膽大的今天晚上,四人一起值班,膽小的六人一起值,看看到底寶香院鬧的是真鬼,還是假妖,聽着,眼睛給本小姐狠狠的盯着。”說完之後,花若鳳一腳就踏進了韓子今的房中,娘親!
“鳳兒!”韓子今一下子失叫了起來,“怎麽樣?”韓子今擔心的問着,她的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因爲身邊的兩個丫環一直陪着。人多了,韓子今的膽子也跟着壯了起來。
“女兒發現不隻是野貓腳印子那樣點事!”花若鳳一點點的的說着,回憶着剛才紫兒說過的怔情形,感覺整個身體越來越是發涼,連頭皮都開始冒起了涼氣。還有鬧鬼事件,紫兒說她看到了,不過其它仆人到是沒有見到。
花若鳳緊緊的盯着韓子今的剛才剛剛恢得到正常顔色的小臉,可是剛剛聽完女兒花若鳳後面的話之後,如玉的美顔立刻陡然變色,砰的一把拽住花若鳳的袖子,“真的?”韓子今瞳孔冒出的依然是萬種的驚恐。
“女兒沒見!其它人也沒有見着!”花若鳳隻得說着模棱兩可的話,她隻能這樣說,除了安慰娘親,還有自己。
就這樣,韓子今的内室之中,由女兒花若鳳陪着,還有兩個伺候的丫環,她們母女一直坐到了天亮。
後半夜,卻是同樣的寂靜。
第二天,天剛剛微亮,也就是花海準備早朝,正在洗衣漱的時候,韓子今由女兒花若鳳扶着就來到玉番院,因爲前天夜裏的野貓事件,讓周芳玉徹底有些精神崩潰。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花海正于心不忍,所以留在了玉番院。
不過花海正,也正有此意。看着府中出了事,尤其是正室出了問題,花海正首當其中的就提出今晚要陪夫人就寝,看看到底是什麽妖魔鬼怪來興風作浪。
可是昨天夜裏的玉番院再也沒有發生野貓事件,一切皆風平浪靜,花海正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準備就膳的時候,韓子今一臉憂愁的來到了玉番院。
院中韓子今輕輕的喚着,老爺,萬般的委屈囤積在心頭。“怎麽了?”看着近乎憔悴的韓子今,花海正一見挑簾進來的韓子今,一臉的憔悴,青黑的眼黛瞬間爬滿了她的眼周,雙眼暗淡無光,看上去是極度的乏力。不等韓子今開口,花若鳳搶先一步來到了花海正的身前,“昨天晚上寶香院出了事情,不但有野貓的爪子,還有……紫兒說是白衣鬼怪,所以娘親就成了了這般模樣,希望父親大人,能夠往寶香院增添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