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知道調侃娘!怎麽樣,痛不痛,哪裏不舒服,白衣哥哥在呢?”花若谷一扭并沒有,向花小魚示意的瞟了眼站在自己旁邊的清風。
“白衣哥哥!”花小魚眸子微微側動,掙紮着就要起身,雙肘拄床,剛剛撐起身子離開床面一點點的時候,渾身乏力明顯,額頭的虛汗密密麻麻的湧現了出來,花小魚猛的感覺頭忽然一沉,眼一黑,撲通的一聲又昏倒在了大床上。
“清風,怎麽回事?”花若谷看着花小魚又昏倒在大床上,臉猛的一變,立刻轉頭對着看不清音容笑貌的清風,口不擇言,“你不是說小魚兒醒過來就是好了嗎?怎麽又是昏過去了。”
砰的一聲,松開小魚兒無力、軟綿綿的小手,花若谷轉身訪問演出抓住了清風首長的袍子。
“清風又不是神仙,哪能何證藥到病除?”沒想到花若谷對清風的不依不饒與嘶吼,倒是換來了清風的不滿與指責。
“那怎麽辦?”花若谷又回頭擔憂的看了一眼小魚兒道,收回了目光,狠狠的盯着清風道士,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眸中一片氤氤的溫氣。
“好了,小魚兒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不過隻是暫時昏迷,你你怎麽當娘的,這麽長時間不給孩子吃飯,他哪有力氣陪你聊天練拳啊?”清風道士說完伸出大手猶豫了下,還是輕輕的拍打在花若谷的柳肩上。眸底劃過一絲溫絲。盯着自己懸在空中的大手,凝思着。
“啊!”花若谷趕緊蓦然的松開了清風道士的袍子,轉身就朝着廂房奔了過去,大聲的疾呼着,“竹雨,給小魚兒弄碗粥!快!”
“哓,花若谷,你的腦子去哪兒,小魚兒現在昏着呢,今天他還會醒,醒了你再給做也不遲啊?”清風道士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花若谷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蕩起一團漣漪,想起在深山之中少言寡語的花若谷,與這些天以來他在花府看到花若谷的精明剔透、八面玲珑,尤其是穩、準、狠、殺伐果斷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清風道士不禁對眼前的這個女了有幾分的好奇,竟然勾起了他想一探究竟的**。
風起波瀾,誰驚起一灘鳥兒飛揚。
果然不到半月的功夫,小魚兒的臉色恢複到了原來之前的樣子,但依舊是渾身乏力,就連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親自帶着晴兒上竹來探望。
小魚兒趕緊好起來,曾祖國等你來牡丹院玩耍呢,昨個兒晴還念叨着,小魚病了,可是牡丹院就是太清靜了。老夫樂呵呵的看着小魚色的臉色微微泛起了紅暈,挂了一個多月的心髒,終于還是停了下來。
“老夫人,勞您費神了!”花若谷客氣的回着,“小魚兒很快就好了,您說就好好休息吧,别來回的操心了,聽晴兒說最近老是睡眠不好,一會兒讓清風道士好好爲您把把脈,開個方子,将養一陣子,就少操些心!”說着花若谷小心的扶着老夫人做到了軟榻之上。
“對了,竹雨去青園請下清風道士。”花若谷轉身吩咐着竹雨,她看着老夫人确實氣色不好,不過看起來,深感有些不安。老夫人現在好歹是自己在花府站穩腳跟的屏障,一擔生了病或有個什麽不好,自己恐怕更是處處受得周芳玉的擠對,不過她不怕,但有一個更爲堅強的後盾,焉有不靠之理。
“谷兒,改日再說吧!”老夫人就要擺手,花若谷轉身來到的老夫的身後,輕輕捏着老夫人的肩膀,輕輕的揉捏着,“竹雨已經去了,您啊就讓清風道士看一看,補好了身子,我們豈不是更放心。”
“你,這個丫環!”花老夫人眉開眼笑起來,“巧言善贊的孩子,就會拿老祖宗尋開心。”
“你可是谷兒的後盾啊,省得以後谷兒受這個那個的欺淩,也無人來可憐!”花若谷一副身世悲大戚的樣子。
正說間,竹雨邁着輕快的蓮步,引着清風道士緩緩來到了花老夫人的身前。
“貧道有禮了!”清風很是優雅的一個作輯,風度翩翩起舞,道袍飄飄,身材修長,如果換上一身王子貴族的衣衫,定是一位絕世的美男子。
花老夫人一見,臉色一變,心頭一驚同,如此的優雅高貴,定是不凡之人,豈能是一位道士?她忖思,不由得疑惑的望向了平淡無波的花若谷。
周圍的人早就退下去了!
花若谷似乎從老夫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絲懷疑,她不想解釋,不過是她隻是輕描淡寫的一衣而帶,“千藥之王,當日是在谷兒被惡人追殺的跳涯時的救命恩人。也是花小魚的師父,谷兒的師兄,谷兒隻是随着師父學些簡單的草藥罷了,并無師兄的救濟蒼生、妙手回春之力。”
老夫人的眸子閃了閃,微微一笑,“清風道士有勞了。”她便把大手輕輕的放到了清風道士遞過來的小枕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
屋内一團緊張的氣氛。花若谷則靜靜的垂立在老夫人的身側。
“脈相平滑,畏理之處,微浮,内實外虛,納食差,胃完不和!無大礙!”号完兩手之後,清風不緊不慢緩緩出口,“還有失心神不甯,老夫人最近可是失眠?”
老夫人沖着花若谷微微點着頭,花若谷也抱以淡淡一笑,心道白衣道士就在現代社會絕對會成爲國寶級的醫生供着,可惜卻成了四方的遊醫,居無定所,甚至定所是在大深之中。
“待開些方子,調養一下即可!”清風道士擡眼望了下花若谷,花若谷急忙喚着,“竹雨,筆墨!”最近不知爲什麽,一出口就是竹雨,因爲考慮到前段時間自己這廂苦肉計并沒有給任何人講,所以讓竹雨白白遭受了一番折磨。
老夫人還是微微歎氣,“如果你祖父早些遇到千藥之王就好了。”不禁爲花老太爺有些婉息。
“花老太爺有脈相診斷過了,隻可惜病日太久,已經無力回天,如果不是服藥時,恐怕……”清風道士的話并未說下去。
“你且開些方子,須得保住老太爺!”花若谷微微拂了拂身子,緊接一句,“谷兒在此謝過了。”
看着清風道士言談舉止針一不透着一種暗号,就是高貴,不過語言包裹下的淡然與冷漠還是映襯了這一身道服。
“還有正好老夫人也在,多謝花老夫人及花小姐的盛情款待,清風雲遊天下得性自然,受不得半分拘束,三日之後,清風自當離開花府!”清風風淡雲清的說着,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夫人與花若谷會意的一笑,老夫人念人施仁救治花府,“清風堪稱妙手回春,特賞白銀五百兩?”
“多謝老夫人及小姐,貧道乃世外之人,金錢于我如糞土,不受!”清風語言堅定有力,絕決。
花若谷不再說話,老夫人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道,“哪日清風道長累了,就來花府歇個腳。”
“好!如果沒有事,貧道回青園休息了。”
清風道士一抖動銀灰色的長袍,緩緩而去。如天上的谪仙般的氣度超然。
晚上的時候,花若谷有些睡不着,思前想後,她除了擔心小魚兒,就是蹊跷這個突然要走的清風道長。
睡不着的晚上,花若谷一個騰馬就縱身上了屋頂,夜涼如水,寒星漫天,今天卻是沒有一絲月亮。
倏的一顆流星從天上飛速的劃過一道長線,眨眼間就不見了。
她靜靜的望着,眼神有些發呆。不由得想起大山之中的生活,還有放蕩不羁的清風道士,一道影子快速的閃進了自己腦海之中。
“怎麽了?發呆?”幽幽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就像一道甘泉劃入了花若谷的嘴角,聲音甜淡,溫雅,張性自由。
她不答反問,“你真的要走?”眸子閃着爍爍的期盼。
“嗯,不舍得?”清風道士靜靜的挨着花若谷的左側坐了下來,側目一瞟,對準了花若谷的側顔,雖然他看不清楚她的容顔,卻知道她現白天一樣的美麗不可方物。
花若谷身上一道淡淡蘭香漸漸飄進了清風的鼻孔,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誰說不舍得?”花若谷一賭氣,把頭偏了過去,裝作生氣的樣子。
“要真舍不得,還是跟清風走吧,趁早收了你得了,省得那麽多的皇子皇孫都爲你大打出手了,聽說皇上還要下旨讓你當明玉公主,太後的幹女兒呢?你跟着我放心,絕對不會三妻四妾,比明月仁、明玉樓樓靠譜多了。”清風一臉的壞笑,面具下幽深的眸子之中一股狡賴與溫暖。
“切!”花若谷不屑的切了一聲,就他,沒感覺,就像是熟得太熟悉的人,根本就想不到那裏去。
“花若谷本人一般不會向自己熟悉朋友下手!”花若谷一言既出,立刻打斷了清風的漫無目标的遐想。
“開玩笑也不成?”清風自我調侃下,聳了聳肩膀。他的嘴角苦澀的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了,小魚兒的身體是恢複了,不過他的身子還很虛,徹底得解得此毒,恐怕連師父來了也治不好,除非……”
“除非什麽?”花若谷的心蓦然的提了起來,立刻截住了清風的言語,她的眸子立刻迸出一道道厲光,盯着清風,一道寒氣襲來,“你怎麽不早說?”
“世間有一金蟾,身藏劇毒,卻是百納百毒,可以祛除花小魚情花之毒的病根,否則花小魚好了也是終身無力,一直靠藥物維系。”清風慢慢道來時不時的仰望着蒼穹。微微歎了口氣,“如何早說,看你心急火燎的樣子,誰敢說啊?”
“趕緊弄一隻金蟾來!”花若谷風輕雲淡。
“金蟾世上僅有一隻,而且不知身在何方,納百病,通全身筋脈,服之可謂武功元氣可是大增啊,隻不過是金蟾也是與有緣之人相遇!”清風緩緩而談,望着天上的星星,雙腿輕輕垂到了屋頂上。
“那!”花若谷并沒再說出口,她知道如果再次強要那金蟾,就是再逼清風,不過爲了救小魚兒,她逼任何人又何妨。
“此次離開之後,我會去尋金蟾,也希望花小魚能夠真的好起來。如果你有一天不想呆在花府,看貫了這裏繁華富貴,再回到深山之中,貧道依然會在那裏等你們母子。”
“好!”花若谷對白衣道士居然有一種真的不舍。
白衣一閃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回到内室,她脫下身上的外衫,合衣而卧了,她最近還是有些心力交瘁,不過好在清風一來,減輕了自己的不少負擔。可是小魚兒的病依然是個問題,怎麽辦?
她倦了,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正在這時,内室傳來啪的一聲,一件有利的利器一下子穿透了窗棂,射向了屋内,睡夢之中的花若谷猛然一驚。立刻翻身下床,輕手輕手的來至窗前,靜靜的聆聽着外面的動靜,約有半分鍾的樣子,花若谷猛然間推開窗戶四,四下望去并無一人,外面黑的深手不見五指,子時快到了,夜深了,夜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