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花小魚中毒的事情卻像漲了翅膀一樣不胫而走。府内都在議論紛紛,背後指指點點,早就看淡了人前人後的花若谷,一點也不介意,如果有機會或理由不出竹園,那是這段時 間花若谷最高興的事情。
三天過去了,小魚兒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花若谷的心疼到一個,覺得自己的心髒真的碎成了八瓣。一時之間她突然想到了深山之中的白衣道士,心口的疼痛立刻減輕了不少。
第三天的晚上,花若谷真的坐不住了,直接換了一身男人的衣服,
轉過院子,直接來到了吳于值班的前院,不知道吳天當值不當值,就算撞個運氣吧,不過巧的是吳天正好也在。
花若谷悄悄拉吳天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低聲道,“花若谷!”
“五小姐!”吳天的眸子立刻亮了起來,剛要喊出口,花若谷卻一個及時的擺手, “吳天,你看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但是要保密。”
“小姐對吳天與紫葉的恩情,我們夫婦二人無以回報,請小姐吩咐吧,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吳天斬釘截鐵信誓言旦旦。
“嗯,去按着這個地址去找一名白衣道士,這裏有信物,說完就把自己一隻貼身的玉佩給拽了下來,一定要出示,否則他不會前來爲花小魚解毒,”花若谷滿含着期待的望着吳天,充滿着吳天的信任。
接過紙條與信物,吳天立刻直接放到自己随身所帶的搭鏈之中,最後一拱手,“小姐放心吧,屬下一定完成!”
“紫葉與孩子我會接到院中照料!”花若谷趕緊又補充了一句,解除了吳天的後顧之憂,“明天我會讓父親大人給你請假。”
二人匆匆告别,且不再提起。
每日花若谷利用體内的真氣爲小魚兒驅毒療傷。延緩着到小魚兒體内毒氣的擴散。
七日之後,吳天空手而歸。
花若谷這次是真的軟了下來,她的心崩潰了,她感覺得到小魚兒好像要離遠去,一點點的想溜走,一點也不留戀這個娘親,想到此,花若谷的心一下子冰的跌入了萬丈冰潭之中,感受着蝕骨的冰冷。
千藥之王,你到底在哪兒?花若谷内心呐喊着,四個字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
每一個夜都是不眠之夜,每當東方升起太陽的時候,花若谷就開始了一天天的煎熬,她已經有十天整日整夜的沒有合眼了。
眼下一團青黛色的眼圈,眼窩深深的塌陷下去,雙眸暗淡無光,幹澀異常。身體削瘦了很多,她經常連飯也難以吃得下去同,不過她強迫自己要吃,吃了才能有精神救花小魚。第十一天的頭上,杜鵑給花若谷的飯中悄悄加了些棗仁粉。
花若谷終于睡了一個囫囵覺了。
花小魚病後的第十一天的晚上,杜鵑因爲要運冰塊,所以忘了給花若谷加些治療失眠的棗仁粉,所以花若谷一直精神矍爍到了子更都過去了。
一輪新月還挂在樹梢。
花若谷準備了一身夜行衣,在裏屋之中悄悄的換上來,然後從天窗一躍便上了屋頂,剛剛想要跳出竹園,卻發現一條黑影卻朝着竹園的方向而來,花若谷心頭一驚,難不成真的是外人下的毒。
她一定要以靜制動,于是花若谷悄悄的趴在房頂之上,紋絲不動,靜靜的盯着那個黑影的一番變化,哪承想,黑影上好的輕功真是了解,隻是輕輕一躍,颀長的黑影就停在了花若谷寝室的窗前,咚咚敲打着窗戶。
熟人?花若谷正忖思間,黑影人見屋中沒有動靜,又顧盼了廂房下,大概是害怕其它人發現而已。花若谷靜靜的看着,身了來了個倒挂紫金鍾的樣式。
卻隻見該黑影,拍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型的匕首,撲的捅向窗棂的邊緣地帶,窗子仆的一聲被打開了,黑影如一隻輕盈的黑貓一下子鑽進了裏屋,花若谷的心頭一震,原以爲府院極深的丞相之府,卻也是隻不過一些賊冠的彈丸之地,怎麽一個賊子卻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花府,她不解還有困惑,不過她得好好的看一看來者到底是打得什麽鬼主意。
身子輕輕一飄,她來到天窗口……
再說黑衣人竄進了裏屋之中,借着窗外的月光,卻發現床上空熔如也,眼底劃過一絲難掩的失落情緒。
當他來到窗前,準備再次跳出的時候,背後一道冰冷的聲音立刻閃進了他的耳畔,來了也不坐坐再走?
黑衣人蓦然一轉身,才發現一相同樣的黑衣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過蒙面卻是摘了的,他一眼就認出冰冷聲音的主人。
“谷兒!”明玉樓立刻摘下面罩深濃的喚着,身子漸漸移向花若谷。
“别動!”花若谷目光寒陰,冷冷的抛出兩個字,擡手倏的抽出剛才用過的那把小小的匕首,直指一臉驚訝的明玉樓,花若谷發出的兩個字,一絲溫情也沒有帶過,隻是除了冰冷就是寒霜一樣的目光刺痛的明玉樓的心。她對他就像他們是生死不共的仇人一樣。
随後花若平靜的收起了匕首,插手靴腿之中,冷漠的動作,冷漠的眼神就像她從來不認識明玉樓。
“谷兒,聽我說……”明玉樓眼中的奸笑、狡猾、詭異、冷血、嗜殺此刻卻統統的不見了,他喃喃的想向花若谷解釋着什麽同,星眸一收。
“你不要再說了,兩兩相忘既是定局,誰也反悔不得!”花若谷直接咬着嘴唇截斷了明玉樓後半截想說的句,她現在什麽也不想聽,什麽對于她來說都已是過去式。
她默默的哀念着,如一曲曲離愁心醉,如段段泣血的哀腸。
如同冰封的淚,如同流星隕落,摔碎了他與她的思念,人世的輪回之間,前塵雖然已湮滅,可是夢中卻有着他與她模糊的容顔。昆侖之巅,江湖早遠,花兒謝花兒依舊開花滿天飛。
歎世間紅塵遙遙,流落朱顔與紅唇同,卻是天上人間不堪回首。情如風醉,情如煙花飛,琵琶一曲已千年淚同,已追不回。
今生緣去,來生再續前緣,滄海桑田早成流年不再來,古老的劍指,斬斷了生命的宿怨,卻喚不醒了誰的誓言,轉瞬之間,隔世的愛戀,追憶往日缱绻。
明玉樓的眼中一團氤氤霧氣,他的大掌狠狠的擊打在花若谷雕花的案幾之上同,眼眸之中迸發現一種唳氣之光,眸子也越發的冷厲起來。
“不要再說了!”低啞的聲音傳進了花若谷的耳畔,聲音顫抖着,谷兒,聽我說。
“你我前塵已盡,如果再提你我之事,就請七王爺趕緊離開這裏,這樣會對花若谷的名聲有所毀損!”花若谷決決的語言,讓明玉樓再一次吃了一個閉門羹。
臉上的光澤一點點熄滅了,明玉樓沉思良久,并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直接從腰際和香囊之中,取出一粒紅色的藥丸,“趕緊讓小魚兒服下,這粒藥可以阻止花小魚的毒氣擴散。”
花若谷還是目不轉睛的盯關明玉樓,眼眸之中存着一絲疑惑,目光眨了眨,卻沒有伸出手去接那粒藥丸。
一見花若谷如此,明玉樓一下子動了氣,腦門上的青筋一下子爆了起來,緊緊的吸了口氣同,鼻翼一起一伏,臉色頓時黑青了起來。嘴唇微微抖動。
一仰脖,明玉樓的藥丸一下子就吞到了肚中,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再次掏出一粒,“給花小魚趕緊服下去,不會死人的!”
明玉樓有些惱怒起來,不過念在花小魚重病的份上,明玉樓不跟你計較,說完不待花若谷說什麽同,明玉樓負氣一下子竄出了窗外,當反過應過來的花若谷再次沖到窗前四處搜尋着明玉樓的身影的時候,四處卻是空蕩蕩一片,隻有天上的一輪明月,還有如霜雪般的地面。
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别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顔睡,輕寒暮雪何相随 此去經年人獨悲 隻道今生應不悔,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隻是欠了誰一滴朱砂淚。
她愣了幾秒之後,趕緊趕到了西屋,正好趕上杜鵑正給花小魚換冰塊,花若谷微微歎息一聲,“杜鵑,辛苦了!”
“沒事,小姐,你去休息吧!”杜鵑一邊忙着低頭換決塊,一邊輕輕回答着花若谷的話,臉上也憔悴不堪起來,一個情花之毒卻讓竹園所有的人都跟着不得安甯,她花若谷絕不會放過這個陰險歹毒的惡人。
“來,幫我端水,喂花小魚一粒藥!”花若谷的聲音很是輕柔,目光自從停駐在花小魚的臉上之後,再也沒有移開過。
“杜鵑,你去休息下?要不身體怎麽受得了,我來守着吧!”花若谷溫和勸慰着。
“小姐奴婢們身子皮得很,經得住,小姐你還是去休息吧,小主子的事情還得由你拿主意呢,你可千成不要倒了。”杜鵑安慰着花若谷。
“廂房那邊的房子夠嗎?”花若谷擔心紫葉與吳天搬過來不夠用。
“整好,還給他們省了房租子呢?”杜鵑總是對着花若谷口無遮攔,杜鵑一直以爲花若谷小姐是個難得的好人。
“這段日子你就多辛苦一些,不過還請你幫我一個忙!”花若谷瞟了眼正屋,又看了看丁廂房,壓低聲音道,“如此這麽辦,如何?”
“嗯!”杜鵑堅定的點了點頭。
“小心的觀察着小魚兒的氣色,一有變動,馬上喚我!”花若谷不安的向着屋外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也就是後半夜的時候了。
“杜鵑,讓紫葉看下小魚兒!你随我出去一趟!”花若谷盯了盯一臉疲倦的杜鵑,冷冷的喚着。
花若谷小心的移進了廂房之中,卻見到被橫七豎八綁着的竹雨,手腕之間還有着一道道勒過的痕迹,花若谷的眸子微微一蹙,臉上有一股不忍之色,不過很快劃過去了。
“蘇莞醒一醒!”花若谷揚起小手狠狠的推了蘇莞一把,“蘇莞,趕緊醒一醒!”什麽事啊?蘇莞揉着半惺忪的眼睛,睜都睜不開的樣子,眼内一團發花,當看清楚是花若谷之時,全身立刻驚起一身冷汗,頭腦立刻就像打了雞血般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