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谷連答也不答,還是一個比青鸾更加靈巧妙的轉身朝側旁一閃,青鸾一眨眼的功夫,花若谷已經走出了很遠的距離,看着遠處的一抹白影,青鸾氣得頓捶胸,牙齒恨得直癢癢,怎麽能夠讓這樣刀鑽狡猾之輩嫁給玉樹臨風的美修羅明玉樓呢?
直到身影看不見了,青鸾才憤憤着踏進了順字宮,不過她此刻卻不想說什麽,而是青鸾在想以後花若谷入宮的機會多着呢,剛剛太後不是下了懿旨嗎?青鸾反而安慰着自己,一想到自有折磨那個賤人的招數立刻心花怒放起來。
剛剛走到宮門之處,花若谷就遠遠的看到蘇莞在向自己招手,花若谷的腳步不由的輕快起來了,臉上的紅暈也泛關一絲春色。
“小姐,沒事吧!”看着花若谷永遠那麽平靜的一張臉,蘇莞還是隐隐的透關擔心,挑眉低聲問着,雙手立刻上前挽住了花若谷的左臂,上車吧,宮外的風又大了些。
就在這時,一聲磁性的男音閃進了她的耳畔之中,幽長綿長,如酒之回味。
花若谷剛剛提到馬車上的一隻,一下子停在了空中,架空的一種姿勢,不尴不尬的,花若的臉僵了僵,一個利索的偏腿,立刻平穩的落到了地上,溫和甩開了蘇莞的小手,小心的轉過頭去,微微含笑,如一朵春風迎風而怒的花的蓓蕾。
“見過夜王爺!”花若谷微微福身,聲音婉婉轉來。
“不必客氣!”明月夜一臉的星光燦爛,眸如星,燦如月,金冠束發,墨色的青絲安穩垂在了腦後,一支透明的黃金簪子緊緊的固定把墨發固定頭頂,豐腴的前額,光澤一片,劍眉高挑,一身白色的衣衫在微風的拂動之下更加的飄飄欲仙,如天上的神仙降落下凡塵。
蘇莞的雙眸一直緊緊的盯着明月夜,簡直就是一枚劃時空的美男子,色咪,咪的眼簾不停火辣辣的打掃着一身潔白的明月夜,眸中有一股垂涎欲滴的感覺。
直到明月夜的一聲輕咳,蘇莞才收回了心思。這一戲劇性的一幕正巧花若谷也明明白白的看在眼底,她微微一笑,移身來到馬車的另一側。
“不知夜王爺突然相攔有何事吩咐?”花若谷溫溫出口,一改剛才的盛氣淩人,一絲半步也不曾給青鸾留下一丁點面子,而現在卻像一個名符其實的大家閏秀一樣溫和有加,知書達禮,不急不燥,窈窕淑女又是,明月夜的眸中泛起更多的疑惑與不解。
“花小姐能否借一步講話?”明月夜微颔首,向着馬車相反的方向再次跨進了一步,然後擡眼看了看四周,發現離着宮門不遠處的處紅色檐角的涼亭,明月夜心中一喜,馬上擡手一指遠處,“花小姐請到涼亭一絮,如何?”
聽到明月夜如此一說,花若谷并不曾預料得到,隻是神情閃過一絲猶豫不決,臉部微微愣,眸子中光閃爍了起來,很快那份微愕的表情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好!”花若谷回頭看了看臉色暗下去的蘇莞,心中唉的一聲歎了口氣,看來女大不中留啊。
看着明月夜并不像明月仁的輕浮與無禮,明月夜看上去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樣子極端的溫和,一絲也看不出他對下人的嚴詞喝厲,隻有在打仗的時候才能看到他怒發沖冠的樣子,平日裏夜王都是以賢王的樣子被大家所稱道。所以花若谷根本就不擔心明月夜會怎麽樣自己。
“蘇莞到前邊等”!花若谷腦袋一偏,揚了揚好看的眉頭,美目流轉,輕扯紅唇,扭動着如素的小蠻,緊随着明月夜向着涼亭走去。
倒是留在原地的蘇莞,右手手指輕放到嘴角,一臉的驚愕,雙瞠着,一動不動的望關移向涼亭之處的那兩抹身影,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眼中盡是羨慕嫉妒的酸觸。
再說一路之上默默無言的花若谷,心中還是打起了鼓,不管明月夜想要做什麽,她都會以招拆招,以牙打牙。
“花小姐,太子還會再來騷擾小姐的終身大事。”明月夜的調調很高,卻是很盡量的溫和的說出了口,他站在涼亭的一根紅柱邊上,靜靜看着衣着素雅,卻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花若谷。
“他自便來!”花若谷眸中閃過一絲感歎,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太子還陰魂不散,心中一想就來了氣。
花若谷猜想,夜王不單單隻是通風報信這麽簡單吧?花若谷雙手交叉在一起,默默的站在斜對角的經柱邊上,不驚不慌的回着,卻是反問的語氣。
“他已經向父皇求婚!”明月夜說完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臉上掩蓋着一層深深的憂心之色,不過他很擡起臉,灼灼的盯着花若谷的臉際,尤其是那雙他永遠無法猜透的那一雙幽深如潭水的眸子,就像一伸手卻觸及不到的變幻莫測與深不見底。
花若從一動不動,包括幽深的眼神之中一點也沒有驚起波瀾,明月夜就是欣賞她臨事不驚的樣子,絕不同其它的女子般。
“那又如何,爹爹固自能擋,或許也擋不了多少!”花若谷微微一笑,一副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氣色從容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或者根本就沒有聽到剛才明月夜所說的話語。
“恐怕下了聖旨,誰也無法阻擋了!”明月夜臉上微微一動,嘴角無聲的扯了扯,就像欣賞一件怪物似的看着花淡定的花若谷。你不擔心?他輕輕吐出疑惑。
“有什麽好擔心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花若谷決決出口。
“哦,這麽有信心,還是想嫁入太子府?”明月夜還玩哧的的一番挑逗着,他施一孫子兵法之中的一計。
“王爺說呢?夜王如果有事請直言相告,如果沒有事的話,花若谷馬上回府了,天色不早,再說男女授受不親,如果傳出說對年輕有爲的二皇子也不是什麽好事,還是少沾惹花若谷一些尚好。省得污了清譽!”
花若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眼中的光芒早就盡退的沒有的一絲一毫了,因爲她發現明月夜沒有說出正題。
一轉身,花若谷就要朝着官道的方向走去。蓮步剛剛達出涼亭關步,如凝指的小手卻砰的一聲被有力的大手給拽住了。
“聽我說!”明月夜眼看着花若谷欲走,情急之下,不由分說就上前一把拽住花若谷抽出籠袖的青蔥般的玉手。
花若谷這下是真的驚愕住,一雙狐疑的眸子盯着明月夜的那張欲口難開的樣子,臉色微微有一絲蘊怒,不過她還是勸自己緩下心境下來。
“夜王,請松開!”這裏是官員們通往皇宮的必經之處,如果被他人撞見,花若谷自是有理說不清,不知又被旁人傳訛成什麽樣子了。花若谷環顧四周之後,一番生氣的樣了,她努力的回抽着自己的小手,這樣拉扯扯的讓要看見,自己又是說清的被人罵作是賤人了。
“怎麽了?你不喜歡本王?”明月夜急赤着臉,切切的問着。明月夜不情願的抽開了花若谷柔弱無骨的小手。
“夜王,小女子名節不何,賤女子一枚,不能入駐皇家,難道花若谷與七王爺明玉樓的好婚事不就是一個笑話嗎?”花若谷自嘲的從涼亭之中背對着明月夜,伸手摸了摸被明月夜拽過的腕子。
“本王會想辦法娶你當正妃,如何?”明月夜和盤托出,一副鄭重其事,不過目的決不罷休的神态,目光炯炯,盯着身子微微一動的花若谷。
“夜王還是免了這份心性吧?”花若谷幽然的轉過身子,淺淺道,“自古以來皇家之中無父子親情無手足之情,本是一介小女子,不想被紛擾牽絆。”花若谷攸肆的轉過了身子,擡起眸子,仰視着身高自己多一頭的明月夜。
此話就像戳到了明月的痛處,他的瞳孔輕收了起來,甚至閉上了雙目,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你是一個聰明女子,希望你能幫我。
“幫你什麽?”花若谷的鼻子冷哼一聲,聲音漸漸高挑了起來,“你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有什麽有什麽,是明月國不可一世的夜王爺,是皇上最寵的明妃娘娘所生,在皇上眼中都是疼愛有加,你還缺乏什麽,你除了榮華富貴就是顯示的權勢與地位,除了貧窮與你不搭介之外,你該有的都有了。”
“若谷,希望你再考慮一二,這樣也是銀解救你與太子糾葛的好辦法,本王自會讓母妃想辦法。”明月夜身子再次向前探近了一步,居高臨下的府視着眼下嬌小的女子,甚至一下子就可以攬之入懷,一聲低低的喘息之音在自己的心口不斷的漫延着。
“花若谷不會嫁于太子,也不想嫁于夜王爺,小女子隻是一介平民,而且是不貞不潔之輩,豈能再入駐皇宮!”花若谷猛然間想到了太後剛剛在自己離開順字宮而說的話,不禁一絲苦澀泛上心頭,她花若谷既不想攀龍附鳳也不想附風,隻是她們把自己看得太輕太薄了。語出之時,花若谷的眼中泛過一絲清冷,語言之中卻是斬釘截鐵。
“本王不等花小姐急着回答!”明月夜深深的看了眼,花若谷微微彎起來的水眸,一汪春水就要那裏融化了自己,還想起了第一次自己在長安大街上看到她正回擊着攻擊自己的青衣男子,他的心中一痛,呼吸有些難捱起來。
“那你告訴我!”花若谷的眸子越發的冷了起來,甚至透着一絲秋霜的氣息,寒冷乍秋,她逼視明月夜,她咬起了牙關,一個字一個字的迸了出來,“你可以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明月夜本來的眸子的光一點點的提亮上去了,卻不想被花若谷突然逼近的身子,給拴在了原地,一動也未曾動得半分。
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像洪鍾一樣在自己的耳朵中鳴響個不停,明月夜原來也想過一定能夠答應,隻不過是他昨天晚上剛剛答應過明妃,他的眸子越發痛苦的縮疏了起來,光亮也跟着一點點的收納了進去,眼前一片空白。
“你恐怕是做不到吧!”花若谷還是冷冷的出口,她并沒有諷刺的意味,她的要求隻是這麽一點,難道是奢侈嗎,前世不都是一夫一妻嗎,多了還要犯重婚罪呢。“等你想好了再說吧!”
正當花若谷冥思苦想之中,明月夜緩了緩神,磁性的聲音喑啞着,卻帶着一絲迷人的誘惑,“若谷,本王不知道會不會做到,但一定會去做。”正當這個時候,遠處一陣煙塵絕起,一輛黃色的馬車出現在二人的視野之中。馬車的轎簾微微露出一個小小的縫隙,當然那一雙鷹兀的眸子正好看到了花若谷與涼亭之中的明月夜,一絲妒火從眼角之中的閃了出來,噴着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