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姑娘,明月夜突然想想一事,臨時告退!”說完也不等婉兒回音,明月夜身子一個淩空,轉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再說離開明妃的花若谷捧着那一對光澤如脂的玉如意,緩緩向着花家的黃梨木桌子走來,眉眼高高挑起,露着三分的得意,七分的小心。
“小姐!”機靈的蘇莞一見花若谷回來,立刻緊步上前驚呼着,再一低頭就看到小姐手中捧着一對玉如意,眸中立刻熠熠生光
“看來明妃也欣賞五小姐的舞姿了!”蘇莞一個勁的高興着,捧着玉如意左觀右瞧的,一時之間卻忘了周圍幾個人如火的目光。
“得意忘形!”花若美終于忍不住的啪的一聲拍案而起,怒火睜睜,妒火燃燃。
周芳玉本想喝退一下花若美的故意挑畔,不過看到花若谷與蘇莞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之時,心中的小火也突然竄了起來,真有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卻天天成陰!周芳玉的鼻子也冷哼了一聲,别過臉去,故意看着這一場明争暗鬥的好戲!
花若鳳唯唯諾諾,小聲嘟嚎嚷着,“三姐,注意說話的場合!”可惜她的聲音如蚊蚋般,立刻被微風一吹消失得無影無蹤。
花若谷不慌不忙的對着蘇莞說道,“好好保存這一對玉如意,别負了娘娘的這一番心意。”
心意兩個字收尾的時候,花若谷故意加重了音量。
“花若美,你是在說我嗎?”花若谷迎着花若美噴火的眸子,向前邁進了幾步,眼底散發出如刀一樣的寒光,透着一股陰寒的殺氣。
“說你,你又怎樣?就是得意忘形!小人得志!”花若美看到花若谷帶着殺氣的眸子,腳步不由向後退了一小步,身上頓覺一陣涼意襲來,暗自思忖,花若谷一向不是膽心怕事,了無心機的嗎,怎麽在外邊晃蕩了幾年,果然練就一番刀槍不入的本事。
花若美此時連說話都覺得力不從心。
“鼓上舞是誰給谷兒報的名,恐怕是三姐的一片好心吧,成全谷兒妹妹的這一番拙技,想必三姐也知道谷兒妹妹我最不精通的是歌舞吧!”花若谷瞥了眼蘇莞手中捧着的玉如意,“得意忘形,谷兒倒是不敢苟同姐姐,不過得恥便宜賣乖或者是弄巧成拙這個詞語倒是非常适合三姐。”
花若谷她決不會嘴軟等着花若美她們編好了語言來編排自己,那不是自己的此世的風格。
“你......”花若美氣得小臉立刻變了顔色,鼓着腮幫子,一轉身撲到周芳玉的跟前,“母親大人,您得給美兒作主啊!”
此進再想躲清閑的周芳玉也被花若美給拉了進來,不由得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花若美,用手指戳着花若谷美潔的額頭道,“自己不長本事,怪谷兒何理之有?”周芳玉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之中得更加讓人捉摸不定。
“母親!”花若美低低喚着,似乎在提醒着什麽。
“谷兒,你三姐的脾氣你怎麽能不知道,她無非是在提醒你别忘了你是靠花家取得的娘娘的賞賜,所以以後要小心做人!省得路長,自己倒斷了路子!”周芳玉的另有所指,不定哪天你倒了大黴,我等着呢?說完周芳玉的大手緊緊的按着花若美的肩膀,不讓她吭聲。
“多謝母親大人提醒,真是路長着呢,谷兒也擔心母親大人,以後得多去拜福燒香,省得斷了自己的路子!”花若谷一臉平靜,雙眸也是大放光芒,她也是話中有刺,便你如何去說,姑奶奶絕不吃你那一套。
“你......谷兒,行文做事,要處處符合一個大家閏秀的風範,省得丢了你爹爹的臉面!”周芳玉直接推出花海正來壓制花若谷。
花若谷倒不以爲然的笑了笑說,“母親大人尚有不知,谷兒再有些日子就要嫁了,你還把心思多放在爹爹身上吧,或者可以放在像花若美這樣的妹妹姐姐身上,如果太閑了,終究不是什麽好事,就是爹爹不說出什麽,倒是給其它房落了話柄啊,也不好看!”花若谷聲音平淡,但處處殺機伺伏,暗險倍出。
花若谷的幽黑眸子一動不動的盯着周芳玉的方向。
“谷兒現在說話越來越是伶牙俐齒了,母親三分話不到,卻引來你如此的唇槍舌劍,若美,谷兒的大家之風還是不要學已罷!”周芳玉氣得咬得銀牙咯咯生響,不過卻在是二皇子府之中,她卻不能做得什麽。
周芳玉隻能把注意力往着花若美的身上再放了幾分,何況多個幫手,自己豈不是如魚得水?
話罷,周芳玉輕輕放下按壓着花若美的大手,左手緊緊的按着右手無名指上藍寶石的戒指,暗暗的壓劑着胸中一團的火氣。她眸中越發的冷寒起來。恨不得沖上去就扇花若谷幾個耳光,方解自己的胸頭之恨。
此刻花家的黃梨木桌前一團冷氣襲卷了這一片頭頂的天空。
“放心,姐姐的下賤放縱,嫁樵夫,搶七王,勾太子的本事,美兒是學也學不會的!”花若美揚揚得意的說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花若谷并不急着反駁着花若美,仔細咀嚼花若美剛剛出口的那幾句話,花若谷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不過遂即眼角的寒光越發得生寒起來,目光直視着還想滔滔不絕的花若美。
周芳玉立刻感覺全身冒出一層冷汗,心中狠狠罵道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花若美。周芳玉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下,遂暴怒一掌,啪的一聲掌掴在猝不及防的花若美的臉上。
“母親,你…”花若美驚叫出聲,她沒有料到周芳玉會對自己動手?
好在周芳玉的掌力沒有多大,倒是周芳玉打完之後,還不解氣的怒氣沖沖朝着花若美吼道,“你怎麽樣這樣數落你的妹妹?一點也不曉分寸,忘了母親那日在花房叮囑你的話了嗎?”
花房兩個字聽起來音量明顯的加重了些,周芳玉故意提想花房,花若美捂着一張被周芳玉削過的臉,委屈的看向周芳玉。
花若鳳吓得一個哆嗦,目光膽小的朝着花若美的方向看去,眼色有些神傷起來,自己也是一個庶出的,怎麽也能得了主母的意呢?遂低下頭拉着花若珊,兩個各顧各的嗑起了瓜子。目光朝着另外的方向瞥去。
花若谷倒是一愣,她竟然并沒有要發覺周芳玉爲什麽此時此刻要扇花若美一個耳光,不過,周芳玉倒是自得其說了起來。
“前些日子,在花房之中,主母是如何讓你姐妹之間相尊相愛,互相提攜,以光大花家的門楣,你現在倒是忘得幹幹淨淨。”說完周芳玉不停的向着還在捂着臉的花若美擠了下眼睛,花若美眸中的淚光閃了又閃,終于在看到那周芳玉那雙明示暗示的眸子之後,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話終歸是自己說露了餡。
看着老實下來的花若美,周芳玉懸在嗓了眼的一顆心終于歸了原位。她吸了一口氣,“都是花家骨血,何必相殲相殘”?她的臉上很快恢複到正常的狀态,周芳玉還是擺出一副主母的樣子,咄咄出口。
花若谷的眸底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欲蓋彌彰,她這才發現這四個字的用義何在,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千思百繞的問号她終于看得清楚了,她才發現那些個字眼真是精煉啊。如果不是她們廂操作……相同的話怎麽又會如此的如出一轍呢。
花若谷的内心如一下子墜進深淵,看來她以後日子有的忙活了。有些人是過得太滋潤了,花若谷得好好的給她們來點調味劑啊。
正值暗夜之中,誰也到底看不清誰的臉色,不過花若谷的心底卻如明鏡般的雪亮着,她得到一個負面的好消息。
“母親大人,這裏的空氣太冷清了,谷兒去花園之中走上一走。”說罷花若谷故意給一心委屈的花若美與心急召召的周芳玉留下寸土寸金的好時間。
蘇莞看着小姐離開了,眸底劃過一絲奇怪,爲什麽今天主母大人發錯了神經,居然打了一夥的花若美,不過平時她周芳玉可是朝着五小姐來的棍棒夾氣啊!蘇莞的臉上閃着一層狐疑。
花若谷緩緩向着後花園走去,她的眸底有過一團怒氣的火焰,又有一層無奈的神傷,還有一層說不出來的欣喜。
她輕盈的步子朝着影影綽綽的花園之中走去,沒想到一團黑影卻緊緊相随,此時的花若谷腦海之中又翻騰起那天的情景。自己與小魚兒那天在長安大街上被一群人圍攻的情景,債主絕對不是用口水仗來解決的,花若谷的眸子在寂靜的黑夜中更加漆黑了三分,籠着一層肅殺之氣,可是這個時候偏偏有人不長眼,閃到了她的身後。
“谷兒妹妹!”一聲低淺的呼喚,扯回了花若谷的記憶,她一聽便知道了來人,嘴角如勾,一團冷氣浮上臉際。
未曾轉身,一團黑影迅速的襲了上來,“谷兒妹妹,讓本宮好想啊!”說完這團黑影夾着一團猛烈的脂粉氣息,再次湧進花若谷的鼻息之中,她一皺眉,一個靈巧的閃身,利索的躲過了太子明月仁的調戲。
“太子殿下,請自重!”花若谷躲過之後冷冷出口,“如果你不嫌丢了華風的顔面,你盡可以随意胡來!”
“谷兒妹妹!何必動怒呢?”明月全一臉的猥亵,表面看起來一廂正人君子似的,實則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明月仁鐵着一顆心再次撲了上來,不過花若谷身形向着竹林深處就是一躲,讓他吃個暗虧也不妨,想罷,她靈利出手,撲的一聲藥粉灑向了正欲再行兇撲來的明月仁。
“啊,”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花若谷的心中也是一驚。隻見明月仁已滾作一團,哎呀的叫罵着,“來人啊,來人啊!我的眼睛!”
花若谷心中一震,冷唳出口,“如果你不怕得罪了七王爺與明妃,你就吼吧,小女子就惡狠狠的告上你一狀,讓你名變天下,到時你這個太子,不,到底是不是太子還兩說呢?”在離着明月仁稍微遠一些的地方,花若谷緩緩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威脅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