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雙鎮靜、冰冷的眸子!明玉樓心中不由更加欣賞起花若谷來,不過此位花五小姐并未像傳說中的那樣膽小如鼠,弱柳扶風,居然冷靜大氣,談吐不凡,卓而不群之類,眸底劃過一絲贊賞之色。
傳說,怎麽又會跟女賊扯上關系呢,看來這個花小姐身上的秘密可真是不少,不過自己卻要好的挖她個透!明玉樓暗思道。
“明玉樓!”黑衣人直接報了家門,直接拉下蒙着臉的面紗。
果然,俊眉朗目,濃黑如劍的眉,冷氣四溢的眸子,一副王者的唳氣,橫亘在花若谷的頭頂。
“有何貴幹,如此偷偷摸摸,難道不怕傷了大雅!”花若谷看了看被明玉樓合上的窗子,警惕的看了看一臉玩味的明玉樓。
“請你看一場你喜歡的好戲!”明玉樓笃定的語氣,淩厲的掃過花若谷那雙猶豫不決的眼神。
“憑什麽信你?”花若谷不答反問,目光如劍的一樣的掃過明玉樓那雙熠熠生光的眸子,黑得望不到邊,卻是一團懾人的陰寒。
花若谷心中陡然一驚,這樣的冷光看得讓人發疹發邪,難道是異世邪君再世?
“無論如何,好壞也罷,你都是本王欽定的王妃,隻不過假以時日罷了,難道你還想另有所屬?”明玉樓暖昧的挑畔着,“或者是你怕了?”他一把又蒙上自己臉上的黑紗,直接丢過一身夜行衣出來。
“姑奶奶什麽怕過?”花若谷眉眼一橫,果斷的一團戾氣閃現在眸中,“好!”順手接過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兩道黑影嗖嗖的竄出窗外,臨行前花若谷還是給花小魚留下了一張字條,大意是娘親有事外出。
皎潔的月光一洩千裏,地面上猶下了一層冷霜。
“太子府?”當兩道黑影輾轉翻轉來到一處豪華的府邸門前,明玉樓刷的頓下步了,譏笑着看了看燙金的大字。
明玉樓側頭一看沉吟不語的花若谷,想不想進去?
“帶我來這裏做什麽?”花若谷美目一瞪,轉身就要離開,她才懶得見那個一心求色的花太子呢。
“謠言因何而起?如果你不想知道就算了,本王何必費力不讨好,你自回相府,我自回王府罷了!”明玉樓話罷一個腳點要沖着太子府相反的方向閃去。
“好!”花若谷的袖中的小粉拳立刻握得緊緊,貝齒叩着櫻唇,是誰在背後搗亂她花若谷的名聲,如果再是花若溪,那麽她将數罪并罰,不足爲過!
腳尖點地,倏的一竄,一道纖弱的身影一下子沒入空落落的府院之中。
回過身來的明玉樓眸子一陰一散,轉身沿着花若谷跳将的地方,一個閃身輕輕松松的也沒入院中。
前面出現在兩條小修長的小徑,要走哪條?
花若谷正在猶豫不決之時,明玉樓大步踏上了東邊的那條,花若谷小心的摸着欲要出鞘的碧玉劍,彎身向着前方小心翼翼的探去。
待到一處寬敞的亭院之後,明玉樓的大手一揮,花若倏的收緊了自己的腳步,目色如劍般警惕着四周一絲一點的動靜。
當明玉樓的大手落下之時,二人又一前一後輕輕一縱,如鴻之羽飄然落地般,二人的輕功好得不得了,不由暗暗向對方看了一眼,投以贊賞。
相視互颔首,二人迅速的逼近了燭火通明之處。
然後明玉樓輕縱身,再次借助腳尖的點力一撐,迅速的竄到了屋頂之上,花若谷嘿嘿一笑,并不示弱,一個燕子騰空,直接竄上了房頂,挺胸直立,明玉樓搖了搖頭,似乎看穿這個小女人的心思。
明玉樓二人府下身子,輕輕揭開房頂之上的青瓦,一縷浮光透出來。
紅色的缦帳之内,影影綽綽的二人,正赤身縛陣,花若谷臉騰的一紅,立刻把頭别過去,轉身就要離開,明玉樓上前,砰的一聲,直接手大手揪住了花若谷的腰間的衣襟,低喝着,“等一等!”
明玉樓鄭重其事的語氣。
花若谷向前走了兩步,卻沒有逃脫出明玉樓大手的力度,隻好又返身回到了屋頂的入口,眼光卻遊散的向着天際望去,那抹勾人的月色好像真的離自己太近了。不過屋中的暖味與迷亂之音卻讓自己的耳朵不勝刮燥起來。
“殿下,”花若溪柔柔的水音,恨不得能把人的魂兒叫飛了似的。
“溪兒,寶貝,你的招兒有用,不過今天谷兒對本宮的可是拒之千裏之外!”明月仁一邊揉着懷中的軟語溫香,一邊骨子裏卻想着另外的女人。
“殿下,妾身能想的也想了,該勸的也勸了,再沒有辦法了,除非……”花若溪故意掩了口,不出聲了。
“寶貝,快說,不然本宮的力道倒是大了,你卻消受得不了吧!”明月仁一臉淫笑。一個翻身又換一個姿勢,狠狠的壓制着體下嬌媚如花的花若溪。
“除非你把人搶來?妾身失口了,難道殿下非得急于一時,謠言也造了,恐怕七皇叔很快就會退婚了,那還不是你的好日子!看你急得!”花若溪故意嗔怪的白了一記體上的明月仁。
“那好,爲了表示本宮的誠意,本宮今晚就要身體力行的好好報答下本宮的愛妃,”說完明月仁的身體大幅度的前後浮動起來……
面紅耳赤的花若谷即使捂着耳朵,在房頂卻也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縱身一躍,噌噌幾步離開了怡芳園,她很快便閃到太子府之外。
一道黑影歸随而至。
“各奔東西!”花若谷擡腳就要向着西方竄去。
“等一等!”明玉樓還是壓低聲音冷喝着背向自己的花若谷。
“稍安勿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明玉樓冷冷出口,淡定如黑夜中一尊雕塑,冷厲、冒着寒氣,語氣不容得商量,一逼王者霸臨的氣勢力,周遭更是一片寂靜,連夜晚浮動的樹葉沙沙聲也刹那間讓了路。
“不幹你事!”花若谷舔了舔唇角,迸然冷冷出口。提緊腰身,但步子還是停頓在原地,對于背後的這個明玉樓,她說不好,也說不出壞來。
“體内的溫良珠,要時不時動用紫府之氣,吐将出來,放置手中反複運氣,方能盡通心脈,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則會傷及身體!”明玉樓緩緩出口,冰寒的語絲中夾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度。
花若谷并未吭聲,一縱身跳入茫茫的黑夜之中。
明玉樓的嘴角輕勾劃過一絲暖味的笑意,靜靜的看着那抹漸遠的身影,直到什麽也看不見,才轉身向着七王府一路奔去。
花若谷悄悄回到軟榻之上,合衣而卧,靜靜的回憶着一臉寒氣的明玉樓,他爲什麽要幫自己,難道隻是單單爲了一個王妃的稱号,還是放長線釣大魚?還是另有圖謀?她不得而知,不過最後那句話,她現在還是曆曆在耳,
“體内的溫良珠,要時不時動用紫府之氣,吐将出來,放置手中反複運氣,方能盡通心脈,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則會傷及身體!”
姑奶奶才不會上你的糖衣炮彈,偶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穿越過來的,平生最讨厭男人,尤其是花言巧語騙女人的男人,哼早就聽說了,七王府中養着好幾房侍妾呢,她才不相信他對她的好呢,再說姐當貫了殺手,最讨厭别人跟自己講感情……
花若谷的身體像翻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竹園之中,消停了一段日子,不過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園中那株秋棠又開了滿滿的一簇簇,明研如火,花展如盤。滿株的富貴之争,一邊蘇莞也開着玩笑說,那是五小姐富貴的好兆頭。
“不得了!”第二天清晨,杜鵑又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竹園。
“又是什麽事兒?”花若谷靜靜的閉目躺在騰椅上,享受的扇着芭蕉扇,悠然悠然的自在着。
“明天晚上,二皇子的晚宴終于下來了貼子!”杜鵑小心翼翼的彙報着,還時不時的看了看花若谷的臉色。
“反正,都被賜婚了,去不去的無所謂!”花若谷伸了伸懶腰,換一個更爲舒服的方式,還一邊哼哼唧唧的念着,“杜鵑,來幫揉搓下,癢癢的!”
杜鵑唉的一聲,
“歎什麽氣?”花若谷下巴抵着騰椅,瞟了一眼顧自歎氣的杜鵑。
“聽說二皇子,明天晚上的目的是從大家閏秀之中挑選王妃。”杜鵑一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呼的松下氣來。這可是她費了幾兩銀子偷聽來的。
“花了多少錢?”花若谷低沉着聲音。
“沒花多少,奴才心甘情願!”杜鵑連忙把頭低了下頭,一臉的誠惶誠恐。
“花多少,直接去從蘇莞那裏去支!以後這樣的事多着呢,多打聽未必有壞處,不過銀子還是要省着用滴!”花若谷淺淺低語着。
“奴婢知道了。”杜鵑小聲的回着,小手又按上了花若柔軟的小肩膀。
“嗯,嗯舒服!”花若谷閉目起來,顧自的享受着這相惬意的生活。
“不過,還聽說老爺已經打點了二皇子府,有意将三小姐配給二皇子!”杜鵑聲音更細更小了。
花若谷并沒有說話,而是等着杜鵑把話繼續說下去。
“不過今個早上奴婢經過花園灑髒物之時,偶然聽到周夫人在花園隐蔽處悄悄的警告三小姐,要三小姐抵防五小姐,因爲五小姐确實美若天仙,不要讓五小姐搶了三小姐的風頭,讓三小姐好好的打扮罷了。周夫人還說府中算命的說五小姐就是一個掃把星……”
“三小姐還說一個被樵夫甩掉的女人,怎麽能與她一個黃花大閏女相媲美?況且還帶着一個拖油瓶,有什麽好怕的,不過倒是可惜了七王爺一個好好的冷血修羅!”
“周夫人當時卻嘿嘿的笑了,明玉樓殺人不眨眼,王府估計正等着谷兒自投羅網吧!不過倒是可惜了谷兒的一副好皮相。周夫人貓哭耗子假慈悲,”杜鵑說完忿忿的想着。
“嗯!”花若谷又翻了一個身,呼呼和竟然睡着了,杜鵑趕緊從屋中取出一塊輕紗輕輕給五小姐蓋了上去。
花若谷這相剛剛睡着,此時一臉氣勢洶洶花小魚撅着一張栓上驢的嘴,噌噌三步并作兩步趕了過來。
“娘親,娘親,醒一醒!”說完擡起小手就覆上花若谷的身子左右搖晃着。
花若谷微微睜開眼,喃喃軟語道,“你搗亂?讓娘親好好睡上一睡?”
“不行!”花小魚滿臉的怨氣,還是一個勁的搖晃着睡意忪忪的花若谷。
“到底怎麽了?”花若谷犀抻的眸子掃過花小魚身後站着一言不發的蘇莞。
“蘇莞倒底是怎麽回事?”花若谷想一想小魚兒搗亂,怎麽能睡得好?于是幹脆換了一個姿勢面朝天的仰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