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無大礙,微臣去去就回!”就完花海正氣得腳步匆匆直奔事發現場,他這個氣啊,臉都綠了,胡子也吹起來老高,
剛剛下去的火氣,現在又被老管客的幾句話騰的給勾了起來,鱗焰兇兇,家門不幸啊!目光如熾焰,花海正大步如流星的奔至花園,就看到遠處的周芳玉一手扶着花若溪正氣勢奪奪的向着花若谷逼近。
“住手!”花海正未走到近前,氣得冷喝一聲,
周芳玉一下子愣住了,原來的淩厲氣焰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花海正若不是見這邊下人衆多,非得上去猛扇周芳玉幾個耳光,讓她幾天也走不出個屋子,這麽的不懂事禮給他堂堂相國大人丢盡了臉面。
“老爺,”周芳玉的身子立刻軟了起來,并不敢擡頭。
“讓你帶溪兒離開,你居然帶頭行兇!”花海正壓低聲音,怒吼着。眼角的餘光瞥了瞥四下的仆人,聲音又低下去了幾分。
“是谷兒,還有那個野種……”周芳玉氣得渾身哆嗦,語無倫次起來。
“趕緊滾回後院!”花海正說完也悄悄的看了一眼正老老實實的花若谷,驚恐的摟着花小魚……
爲什麽看上去受欺負的是谷兒,可是谷兒身上的卻整齊劃卻表示她未受到任何傷害,反而是溪兒……他有些費解,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谷兒的性了太軟弱,他是知道的……。
沖着花若谷和花小魚也一擺手,“趕緊回屋!”花海正擰了擰眉。一團冷氣,親自押送周芳玉還有那個不成體統的女兒進了後院。
玉番院!
“跪下!”花海正端坐在正堂前,怒斥着不成體統的二房周芳玉,還有抽泣不争氣的女兒花若溪,真是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芳玉,你打理後院多年了,本相自認沒有虧待過你們,你們如何的這樣不給老夫臉面?”花海正怒目圓睜,嘴唇顫抖,大掌緊緊的按着八仙桌,發出手指劃動桌面的聲音
“老爺!”周芳玉跪在地上哆裏哆嗦,跟花海正這麽多年,也沒見他發過這麽大的火,今天居然還是頭一遭。
“一個主母的胸襟就如何這樣狹小?就這麽得容不下他房的子女?”花海正步步緊逼!
“老爺,是那個賤人勾引太子,所以……”周芳玉不顧花海正的再三點拔,仍然語出不遜。
“爹爹,是那個野種暗算娘親!”花若溪也小心的爬到父親面前,解釋。
“夠了,溪兒胡鬧,你作爲一個主母也跟着胡鬧,嫌我這張老臉丢得還不夠嗎?”花海正見到二人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的苦心,氣就不打一處來,氣得鼻子哼哼着。
“好了,老爺,以後妾身會注意的!”周芳玉狡猾的眸子眨了眨,趕緊服軟,不然惹了花海正誰還會替自己與女兒撐腰。
“溪兒作爲太子妃,是要母儀天下的,豈能如小孩子的臉陰晴不定,沒有肚量!賢良淑德,謙恭有道,輔佐太子登臨九頂方是正道,不要爲了芝麻丢了西瓜!明白爲父的苦心嗎?”花正正言厲色。
“孩兒明白!”花若溪嬰嘤而泣。
“明白什麽,明白了還這樣三番五次同自己的親妹妹作對?”花海正冷銳的目光掃過花若溪。
花若溪心中更來氣,父親居然向着那個丢盡了相府臉面的花若谷。小臉氣得立刻繃了起來,把頭扭向了一邊。
花海正不由得歎了口氣道,“你們怎麽這麽不明白我的苦衷呢?非讓我把話說透說明?”
“你身爲太子妃,以後要母儀天下,太子作爲未來的儲君也要登臨天下,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難道僅靠你們孤家寡人的就能一統天下?”花海正意味深長的反問。
“啊?”花若溪的眼睛閃了下,終于扭過頭,然後又沉下腦袋,靜靜的聽着父親的教誨。
“其它皇子難道就沒有觊觎皇位的,你就知道天下就會那麽輕而易舉的交到你們的手中?”
“若不是老夫手握重權,太子能焉能娶你做得太妃?”
“老夫難道不想給你和太子再來一個堅定的後盾及砝碼?”
一連串的反問,一連串的質問。
“那就是你妹妹谷兒,老夫準備把她嫁于七王爺,因爲七王爺手握重兵,能夠爲太子将來的順利登基提供最可靠的保證,難道你們還不明白?”花海正曉之以理,深刻剖析着當下的時局。
“如若你們再生嫌隙,不要怪老夫日後無情!”花海正說完抖袖而去。太子還被晾在前廳呢?他不準任何人打亂他的計劃。
看着花海正的身影越走越走,母女二人這才相攜着站起來。
“父親吓唬人?溪才不不理會,溪兒定要羞辱她一番,以解心頭之恨!”花若溪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你省省吧,祖宗!”周芳玉現在想起來,老爺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然後小心的看了看門外,擔心老爺還沒有走遠!
“娘!”花若溪扭怩着,有幾分嗔責,“你們都護着那個賤人吧!早晚你們得吃了她的虧!”花若溪見父親走了,聲調日益高了起來。
“小祖宗不要再吼了,從長計議!她馬上要出嫁了,咱們就省省心吧,眼不見心不煩,等你當皇後,不就呼風喚雨嗎?還能怕她?”周芳玉試圖安慰着自己的女兒,憋着胸口的那堵氣。
“她想嫁七王爺,沒門!”花若溪兀自嘟嚷着。
“你說什麽?”周芳玉追問。
“娘沒事啦,走吧趕緊,我們的頭花都掉哪兒?”花若溪推着母親趕緊找丫環梳頭暫且不提。
再說竹園之中。
“娘親,你沒事吧!”花小魚跳了過來,擰着大眉頭,擔心的望着躺倒在軟榻上的母親。
“沒事,隻不過看了會鬥狗而已!”花若谷撲的笑出了聲,一想到那個趾高氣揚、殘花敗柳狀的花若溪就想笑。
“不過花小魚也厲害,今天幫了娘親的大忙!呵呵!”花若谷開心的撫了下兒子的圓滿乎乎的大腦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杜鵑,下午還有什麽點心嗎?”花若谷摸了摸了咕嘟叫的肚子,沖着花小魚擠了個眼。
門外的杜鵑趕緊從廚房端來一盤點心送到了正廳。
“那個江南的桂花糕好吃!”
“嗯,好吃!”花小魚不禁一邊吃一邊點頭。
過了晌午的功夫,太子要起駕回宮,府中衆人皆來送行,而獨獨花若谷沒有前來,其實正合花海正的心意,省得見了面又要開掐。
臨近傍晚的時候。相府又恢複了以往的甯靜。
晚膳的時候花若谷都沒有到花廳就膳,推說身體不舒服,廚房特意按照老爺的吩咐送來吃食。
飯罷,花小魚在母親的哄意下很快進入到了夢鄉。
披上外套,花若谷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靜靜的聽着竹林的沙沙聲,覺得很美,很自在!
望着天上的一彎新月,她不禁感慨萬端,以後的路還很長,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裏去?遍尋寒枝,可處可依。
“小姐!”低低的聲音傳來。
“嗯!”她聽得出是杜鵑的聲音,很軟很輕。她微微閉上雙眼。
“小姐,今個還是早睡吧,明天晚上還你得忙!”杜鵑小心的提醒着。
“什麽事?”她早就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呀,小姐,瞧您的記性,明天晚上各府的小姐不是要到二皇子府中赴宴嗎?”杜鵑上前湊了湊。
“不去不行嗎?”花若谷皺了下眉頭,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哪能行啊,老爺親自吩咐的!”杜鵑肯定的加了一句。
“那你們記着提醒我!”花若谷尋思着,古代小姐的的交流也這麽頻繁嗎?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
寶香苑--三房柳心怡的住處
“娘,爲什麽我的親事又擱淺了嗎?”花若美氣得在房中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
“我哪裏知道?剛剛從周夫人那裏知道的消息,她說讓再等一等!”柳心怡皺着眉頭,看着晃來晚晃去的女兒道,“能不能消停點,看着你眼暈!”
“你昨天怎麽沒和太子妃呆一會兒?”柳心怡突然想起來,目光爍爍的看着女兒。
“人家現在眼光高了,哪能瞧得上我!”花若美撅着小嘴,撲的一聲做到了韓子今的身邊,“娘,你看我今天都十六了,花若溪可是十五就嫁進了太子府,你也不知道操心?”
“好了,”柳心台安慰的撫了撫女兒的玉腕,“得空,爲娘再去二房那裏催一催!”
“可不能讓那個帶着野種的小蹄子站了咱的上鋒。”花若美的眼睛一亮,然後心頭又是一暗,她知道論相貌她是比不過花若谷的,花若谷在相府的衆姐妹之中是最漂亮的,如若不是她出了事,恐怕現在的太子妃并不是花若溪。
正想着,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閃了進來。
“妹妹?”柳心怡臉上一驚,她怎麽來了,無事爲登三寶殿。
韓子今笑語吟吟的就走了過來,姿勢非常曼妙,柳心怡看得不禁發了呆,很快轉過神來取笑道,“把你這相勾人的戲子本事,悉數給老爺看去,姐姐看了不打緊?”
“看姐姐說的?”韓子今也不客氣的坐了起來。擡頭看了看一臉不悅的花若美,“三小姐,誰又惹到四小姐了?”
“還不是……”花若美剛要說,柳心怡立刻沖着她擺了擺手道。
“丫頭家家的就是心事重!”柳心怡打了一下趣。白了一記自己的女兒,看着韓子今似笑非笑的面孔。
“我還以真是爲那事生氣呢?真不值得!”韓子今便是欲擒故縱,不屑的看了眼窗外經過的一個身影。
“什麽事啊?”花若美上前傾了傾身子,一副好奇的眼神。
“沒什麽事?”韓子今故意邁着關子,柳心怡則是一臉的鄙視,不就是老爺從外園撿回來的一個戲子嗎,現在飛揚跋扈的,有什麽了不起來!賤戲一枚!
“四姨娘,看你,一點也不爽快,有話直說!”花若美沒好氣白了一記韓子今,然後退回到了柳心怡的身邊。
“美兒,不便問了,四姨娘自有不說的道理。”柳心怡倒是聰明的往後壓着女兒的心性,微微含着笑意。
韓子今的眸子閃了閃,撲的一聲樂了,香帕掩口,你看我這個記性,“不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妹妹慢走!”柳心怡并不主動挽留。
“對了有一件喜事告訴你們,谷兒被許配給七王爺了?”說完夾着身上的陣香氣走開了。臨走還不忘深深的看了眼小臉立刻變綠的花若美。
“賤人!”花若美脫口而出。
柳心怡連忙把門關上,小心的安慰着女兒,“有什麽好的一個過了氣候的七王爺,再說又是殁妃的!”
“憑什麽她們都是太子、王爺的嫁,到我這裏就什麽都沒有啊!”花若美立刻撲在母親身上淘哭起來。
柳心怡心中也是氣,這個可惡的韓子今,偏偏如壺不開提哪壺,她明明就是故意來的竄掇自己與竹園鬧心嗎,柳心怡偏偏就不上這個當。
可是女兒的事情已交到二房那裏都多久了,也不見個回音,眼看着女兒就要變成老姑娘了!
想起一件事,她心頭上一亮!
“美兒,你記得明天二皇子府赴宴的事情嗎?”柳心怡心花怒放。
“記得。”
爲娘想着,既然是在二皇子府,那麽宴會極有可能是爲二皇子妃的人選而操辦的,你呀到時長個心眼,明白爲娘的意思嗎?柳心怡苦心點拔着。
“我都記下了,”花若美的小臉終于由陰轉晴,破涕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