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田莊着實不小,足有上千畝,那些土匪們和官兵見到這麽多的良田一個個是垂涎三尺。
“别眼饞了,等以後我給你們每人都置辦個這麽大的田莊。”李景笑着對大虎等人說道。
“兄弟,我要是能有這麽大的田莊,你讓我拿命換我都幹。”大虎咧着大嘴笑道。
“放屁!命都沒了,你要田莊幹嘛?陳大虎你聽好了,還有你們也都聽着,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活着。你們要是不想沒命享受這些土地,等回山之後就給我好好訓練。沒有本事,别說土地了,毛兒都沒有一根。”李景喝道。
“是!”衆匪齊聲應道。
“大當家的,俺好好練,你多賞俺點銀子,過幾年俺就能找個婆娘了。”劉二愣子憨笑道。
“二愣,你是不大識數兒啊,不算賞錢,你每月都有三兩銀子的饷錢,你吃的,穿的,住的全是老子的,一年饷錢攢下來就可以找個婆娘了,要是過幾年的話,你都能找好幾個了,不過你可不能再去青樓喝花酒了,不然一個婆娘你也找不到。”李景大笑道。
衆匪聽了也是齊聲大笑。
聽說土匪每月居然有三兩銀子的饷錢,那些官兵頓時大吃一驚!
這他媽的還有天理麽,當土匪的居然都發饷了!
而且饷錢比官軍還要多得多,還讓不讓人活了?
聽那個大個子的意思,這些土匪每天都要訓練,練的好了還有賞錢。官兵别說訓練的好壞,就算立了功賞錢都未必能發下來。怪不得難怪他們這麽愛當土匪,換成誰也幹了。
官兵們個個心思湧動,心裏想着,臉上都露出豔羨的神色。
看着衆官兵臉上熾熱的神情,李景覺得收買他們的把握又大了許多,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亘古不變,先買人,再買心,是李景一貫的政策。
到了王家田莊,李景令幾個官兵把那總旗擡到屋内,又令衆匪和官兵們卸車。
看土匪們把糧食随便扔在地上,然後将一口口沉重的大箱子擡進屋内,官兵就算用叫腳丫子想也知道,箱子裏裝的全是銀子。這十多輛大車,至少也有十好幾萬兩的銀子,難怪那個土匪頭子說話這麽硬氣。
不過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些銀子并不是李景的,李景隻是做個樣子給他們看而已。
土匪們和官兵把箱子卸完,李景讓王掌櫃給這幫人找了幾個房間先歇着,等把土匪們和官兵安頓好,李景才從車上扶下沈正。遇到官兵,沈正可不能随便露面,要是被官兵看到沈正和李景這幫土匪在一起,就算徹底坐實了沈家通匪的罪名。
現在沈家的财産還沒轉移完,這消息要是傳出去,沈家至少要損失一半的财産。
“世叔辛苦了。”李景道。
“我坐在車上有什麽辛苦,你在外面打打殺殺的那才叫辛苦。賢侄,這些官兵你準備怎麽發落?”沈正笑道。
“我準備讓這些官兵幫咱們運銀子,他們出頭可比咱們方便的多了。”當下李景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訴沈正。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隻是這些官兵們肯幹麽?”沈正笑道。
“嘿嘿,你沒看到他們剛才的樣子,隻要你肯砸點兒銀子出來,讓他們拼命都肯,這點小事算什麽。”李景笑道。
“那行,這些事你安排吧,至于銀子你自己看着使吧,我沈家的家底你随便折騰,不過日後你可得幫我掙回來。”沈正道。
“放心吧,要是能實現我的抱負,我定不讓世叔失望。”李景笑道。
“那你去忙吧,我有些累了,跟着你折騰,我可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沈正笑道。
“什麽叫跟着我折騰啊,我這是幫你折騰,這可都是你家的銀子。”李景奇道。
“滾一邊去,是我家的銀子不假,可那都是給你用的,以後還不定能不能收回來呢。”沈正笑罵道。
“得了,您老還是先去睡覺去吧,我去看看那些兔崽子們,昨天忙了一夜,到現在才休息,也該給他們點兒甜棗吃了。”李景笑道。
“去吧,去吧,我那點兒錢你就使勁兒折騰吧。”沈正笑道。
李景辭别沈正,來到衆匪居住之處。
“兄弟們,先等一下再休息,大虎,二愣去擡一箱銀子過來。”李景說道。
“嗷,大當家又要發賞錢了。”衆匪齊聲歡呼。
“狗日的,一聽發錢,一個個都他媽的精神了。”李景笑罵道。
“那是,那是,要說還是大當家的好啊,有好處從沒忘過兄弟們。”劉二愣子腆着臉笑道。
“快滾!”李景踢了劉二愣一腳喝道。
陳大虎和劉二愣連忙屁颠屁颠的去擡箱子去了。
沒過一會兒,兩人就把箱子擡來。
李景打開箱子,指着銀子對衆匪們說道:“這次兄弟們都受苦了,我李景不會做虧待兄弟們的事情,每人賞銀十兩。他媽的,二愣子,把你的狗爪子收好了,小心老子剁了它!”卻是劉二愣伸手去摸銀子被李景看到。
“俺就摸摸,俺還從沒看到過這麽多的銀子呢。”劉二愣子嬉皮笑臉道。
“你知道這是多少銀子麽?你識幾個數兒啊!滾一邊去。”李景喝罵道。
“劉二愣,你别打斷大當家的說話。”有土匪罵道。
“不打斷就不打斷,大當家的你接着說。”劉二愣撓撓頭說道。
李景也不去理他,接道:“你們出門辦事認真,每人賞銀十兩,山上訓練的弟兄們也沒閑着,每人賞銀五兩,陳大叔和馬五每人二十兩銀子。柱子,查點銀子,按我說的數目,把銀子取出來。”
柱子依言取出銀子,然後把箱子蓋上。
“高奇!”李景突然喝道。
官兵們在土匪們旁邊一間屋子居住,爲的是方便看守。
剛才官兵們聽這邊鬧哄哄地分銀子,就扒着門縫往這邊看,沒想到人多一擠,竟把門擠開了一些,高奇站在最前面,登時被李景發現。
“小的在。”被李景發現,高奇尴尬無比,卻也隻能老老實實回話。
“高奇,看到這些銀子眼紅麽?想不想要?”李景笑道。
“想,哦不,不想。”高奇下意識點頭,随即覺得不對,又連忙搖頭。
“想就是想,你連想都不敢,還是個爺們兒麽?”李景喝道。
“想!”高奇一聽李景說他不是爺們兒,馬上大聲說道。
“我看你手拿畫像,你是幹什麽的?怎麽發現我的?”李景問道。
“回大當家的話,小人是看守鄭州北門的城門卒,早晨見大當家的出城,小的覺得跟畫像上這人比較像,于是就找到了孫總旗,帶人追上了大當家。”高奇回道。
“你幹嘛要找孫總旗呢?你自己帶手下抓我得的賞銀不更多麽?”李景接着問道。
“回大當家的話,小人隻是個小旗,手下隻有十個弟兄,大當家的人多勢衆,小的怕不是對手,另外小的身負守門之責,不敢擅自将下屬調離職守,故而找了孫總旗。”高奇道。
“你這人挺精明,做事也算穩妥,我喜歡你這樣的人,柱子,賞他五兩銀子。”李景笑道。
“謝大當家的賞,不過小人不敢領賞。”高奇道。
“爲何?”李景奇道。
“這次因爲小人,連累五十多個兄弟都被大當家的捉了,小人豈敢領賞,大當家的若是要賞,小人懇請大當家莫要殺了我們這幫兄弟,小人願意爲大當家牽馬執镫,以報大當家不殺之恩。”高奇道。
“好漢子,有義氣,就沖你剛才這句話,我也要賞你,不但要賞,而且還要多賞,柱子,賞他十兩銀子。”李景大笑道。
“這。這。”高奇一時不知如何才好。
李景拍了拍高奇的肩頭:“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殺你這幫兄弟。”
說完,李景猛然回頭對門外的衆官兵厲聲喝道:“你們剛才可曾聽到高奇的話?他爲了你們甯願爲老子牽馬執镫也不願獨享賞銀,你們願爲他做什麽?”
“願與高奇兄弟同生死,共患難!”衆官兵齊聲喝道。
“好!我希望你們莫要忘記今日之言,他日你們當中若有賣友求榮,貪生怕死者,你們當群起而誅之。”李景喝道。
“是!”衆官兵大喝道。
“都他媽的給老子滾進來,你們都是好漢子,老子就喜歡講義氣的漢子,高奇不願獨領賞銀,這是想讓老子大出血,每人來領三兩銀子吧。”李景笑道。
“謝大當家的賞,小人願爲大當家的效死。”高奇聽到這話急忙跪在李景身前。
“願爲大當家的效死。”衆官兵随之跪下齊呼。
“你們是兵,老子是匪,你們爲我效哪門子死?老子看你們這些人都是響當當的漢子,心中歡喜,才賞你們銀子,别他媽的來糊弄我。”李景道。
“小人不敢糊弄大當家的,大當家的豪氣幹雲,小人實在佩服,小人是真心願爲大當家的效命。”高奇磕了個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