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些外國人同意,陳二虎大喜。
這些外國人總數大約有四十來人,跟突擊隊聚在一起,就是一個不小的隊伍,這樣一來,實力明顯增強。
要知道突擊隊雖然武器精良,但是畢竟人數太少,現在城裏亂哄哄的,到處都是叛軍和官軍以及百姓在到處亂竄,突擊隊很容易被這些人給沖散。
畢竟突擊隊不能一直以火槍開路,突擊隊帶的子彈也是有限的,不能無節制地消耗。
見這些外國人各個手執長劍,陳二虎搖了搖頭,這玩意兒打仗根本不好用,見地上不少叛軍遺落的武器,陳二虎命隊員把那些武器撿起來交給那些外國人。
叛軍使用的武器大多是長槍,對陣時,遠比長劍好用得多。
而且陳二虎當年在金牛嶺時,可是練過槍陣的,兩排士兵交替刺擊,那是相當得厲害。
其實陳二虎本來還想讓這些人換一下服裝的,這些外國人穿的衣服跟明朝的服裝完全不一樣,實在是太過顯眼,不過看到這些人各個身材高大,陳二虎急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令陳二虎驚奇地是這些外國人對陣形的領悟能力竟然很高,陳二虎隻是簡單地說了下槍陣的意思,這些人就明白了,并且能迅速地列成陣形,看的陳二虎是大爲佩服。
想當年他們列陣的時候,不知挨了多少打,才站好隊形。
一切準備就緒,準備要走的時候問題來了。
無他,不認識路啊!
可能是看出陳二虎不認識路,一個外國人說道:“我來帶路吧。”
聽這人說話拗口,陳二虎皺了皺眉,不過馬上答應下來。
這個外國人對城裏的道路非常熟悉,什麽胡同,什麽隐蔽的地方居然都知道,帶着陳二虎等人專往偏僻的地方走。
兜兜轉轉,繞了老大一個圈子,終于轉到城門處。
但是到了城門口,問題又來了。
城門已經關閉了,而且有叛軍守衛。
“他媽的,叛軍怎麽把城門給關上了。”一名隊員罵道。
旁邊一名隊員瞪了那人一眼:“廢話,他們攻城幹嘛,不就是爲了搶劫麽?城裏現在這麽亂,人都想着往外跑,要是人跑光了,他們搶誰去?”
陳二虎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叛軍攻破城池,城裏大亂,他們現在搶的正歡呢,根本顧不上關城門,關閉城門是因爲有人下令,他們這是要抓人。”
“抓誰?”那名隊員問道。
陳二虎向隊員身上背的孫元化努努嘴:“抓他,同時也抓我們。”
“抓咱們幹嘛?叛軍又不知道咱們是誰。”一名隊員奇道。
陳二虎笑了笑道:“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咱們救了孫元化以後,他們就知道了,别忘了,剛才咱們可是從叛軍的包圍中救了孫元化,被打跑的叛軍回去豈能不向上面報告?”
“那現在怎麽辦?”隊員問道。
陳二虎大略數了下城門處的叛軍,人數倒是不多,隻有五十來人,要打敗這些人不難,難的是城門上方的城牆上和門樓裏還有叛軍,這些人手拿弓箭,對下面的人威脅極大。
尤其是門樓裏的叛軍必須幹掉并且要占領門樓。
因爲城外還有護城河,城門打開以後,還必須放下吊橋才能出去,而控制吊橋的絞繩就在上面那個門樓裏。
但是要進入門樓,就必須幹掉城牆上面的叛軍,這樣才能從城門兩側的台階上去。
估算了下距離,陳二虎搖搖頭,距離有些遠,而且城牆上面的叛軍有牆擋着,開槍射殺的把握實在不大。
另外上面不是一個兩個人,兩邊加一起起碼有二十多人,他們隻有十三支槍,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上面所有的叛軍幹掉,一旦有漏網的,躲藏起來,那再想上去就難了。
而且,偷襲上面的人必然會驚動城門口的叛軍,一旦叛軍示警,大批叛軍追來,再想脫身就難了。
觀察了一會兒,陳二虎搖搖頭,要想上城牆放吊橋,無論如何都要驚動叛軍,看來隻能強攻了。
但是強攻,也不能從下面往上面攻,還得迂回一下。
陳二虎回身四下看了看,卻見身後不遠處,有一處可以上城牆的階梯。
将六名隊員叫到身邊,陳二虎低聲說道:“你們幾個從後面的階梯上城牆,把看守門樓的叛軍哨兵幹掉,然後進入門樓把吊橋放下來,我帶剩下的人消滅城門口的叛軍,打開城門。”
六名隊員點點頭,整理下槍支,然後輕輕往台階處走去。
看看隊員悄悄摸上城牆,陳二虎把剩下人的組織起來,隻等城牆上槍響,這邊就對城門發起攻擊。
少頃,城牆上,突然響起槍聲,趁城門處叛軍一愣神的工夫,陳二虎大吼一聲:“殺!”
說話間,扣動扳機,當即射殺一名叛軍士兵。
接着又是數聲槍響,又有幾名叛軍倒地。
陳二虎也不遲疑,帶着衆人往城門處跑去。
陳門口的幾十名叛軍,突遭打擊,頓時有些慌亂,待看到陳二虎等人向他們沖來,方才醒過神來,不過這時陳二虎帶着外國友人已經殺到,在槍陣面前,沒有盾牆防禦,這些叛軍隻有被屠殺的份兒,第一排長槍刺出,便撂倒了十餘名叛軍,待第二排上前,又幹掉十餘名叛軍。
見來人如此兇猛,叛軍發一聲喊,當即四散而逃。
陳二虎不敢遲疑,急忙帶着隊員落鎖開門,隻聽一陣嘎嘎地聲音,城門緩緩打開。
城門剛剛打開,隻聽轟地一聲,吊橋重重落了下來,接着便是漫天灰塵飛揚,卻是上面的隊員着急,不願放絞盤,直接抽刀砍斷了繩子。
“他媽的!這群兔崽子。”陳二虎罵了一聲,急忙用手掩住口鼻。
不等塵埃散去,陳二虎帶着衆人就往城外跑去。
剛過吊橋,便聽身後一人哎吆一聲。陳二虎扭頭一看,隻見一名隊員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陳二虎大喝道。
“小心,上面有人放箭。”那人急忙叫道。
“媽的,我去幹了他們。”陳二虎身旁一名隊員叫道。
“住嘴,快把他背上,先逃離這裏再說。”陳二虎喝道。
那人聽了,知道現在不是治氣的時候,急忙抓起那名傷員,一把将他甩到背上。
“日你娘的,狗日的四娃子,你當老子是麻袋呢?”那傷員觸動傷處,破口罵道。
四娃子嘿嘿笑道:“這檔口還管那些?誰叫你運氣不好,這麽多人偏偏就射中了你。”
陳二虎也不理會這二人拌嘴,那人現在還有精神罵人,那就說明傷得不重。
就在這時,隻聽城上“嗚嗚嗚”響起号角聲,卻是叛軍反應過來,吹響了示警的号角。
“他媽的,丁有才,你們動作快點,一會兒叛軍要追來了。”陳二虎一邊跑一邊回頭急聲喊道。
“來了!來了!”後面有人叫道。
正是剛才落關破鎖的那六名隊員追了上來。
陳二虎仔細數了數,見沒人掉隊,這才稍稍放心。
衆人撒足狂奔,頃刻間便跑出一裏多地,隻是有隊員身上背着人,漸漸趕不上别人的腳步。
而這時,身後傳來馬蹄聲,卻是叛軍追了上來。
陳二虎歎了口氣,叛軍既然有馬,那無論如何也跑不過的。
“逃不掉的,放本官下來吧。”孫元化忽然說道。
陳二虎點了點頭,也沒問孫元化何時醒來的,他那一掌砍得雖重,但極有分寸,算時間孫元化早該醒來了。
孫元化一直沒有開口,是因爲他知道叛軍已經占了登州,憑這些人根本收複不了城池。
另外孫元化丢城失地,自知罪責難逃,不知何去何從,所謂哀大莫過于心死,孫元化既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裝作沒醒。
但是叛軍追了上來,那自是要将他擒獲,孫元化這個人雖然當官不行,但是讀書人的本色卻不輸于旁人,于是開口要求下來。
命隊員将孫元化放下,陳二虎說道:“孫大人,在下奉了我家大帥之命救你,定不會讓你喪于賊手。”
孫元化搖搖頭歎道:“叛軍人多勢衆,你隻有這點人馬,如何能救我出去?把我交給叛軍吧,這樣你們才能有條活路。”
陳二虎倒是沒想到孫元化居然還挺講義氣,爲了自己這些人能活命,甘願被叛軍擄去。
笑了笑,陳二虎解開背上的包袱,然後輕輕打開。
包袱裏是一個鐵盒,鐵盒上面還有一個小孔。
陳二虎小心翼翼地打開鐵盒,把裏面的東西取出,然後飛快地組裝起來,一會兒工夫一張弓出現在衆人面前。
“啊?”衆人見了均是大吃一驚。
陳二虎也不理會衆人,從盒子裏取出一支箭支,又取出一物旋在箭支上面。
“這是什麽箭?制作竟然如此精巧!”孫元化驚歎道。
孫元化精于火炮制造,對一些奇巧之物天生的就有好奇心,見陳二虎拿出的弓箭居然能夠組裝,而且做工精緻,頓時忘了眼下的險境,不由出聲問道。
陳二虎笑了笑道:“這是我家大帥的複合弓。”
“複合弓?這弓如何制作出來的?”孫元化奇道。
陳二虎搖搖頭,複合弓怎麽制作他自然也不知道,當年他剛認識李景的時候,李景就已經有這張弓了。
(本章完)